第16章 第15

    晚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门口处有门锁转动的声音。

    咔嚓，咔嚓。

    开了灯，走过去。

    摁住还在转动的门锁，拉开门。

    程奕站在外边微微有些发愣，楼道的灯早些年就坏了一直没修，屋内的暖光没法把他整个人包裹。

    “姐姐，还没睡吗？”

    “刚刚睡醒了一觉，起来上厕所。”我盯着他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你去哪里？”

    “去扔了个垃圾。”他脱了鞋，掂了掂布鞋的灰尘，在门口处摆整齐放好，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见我还愣在原地，他问：“怎么了？”

    “明天还有考试，垃圾什么的都说了让我来处理就好了。”我听见自己喃喃道，“程奕，有什么垃圾一定要你去扔吗？程奕。”

    他拉起我的手，放到自己冰凉的脸上，让我好确认他的存在：“姐姐，今天你一定累了，好好休息吧。”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的时候，程奕已经去考试了。

    餐桌上放着包子，温度刚刚好，豆奶吸一口还有些细糯的颗粒感。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两分钟，也许几个小时，眼前的环境渐渐虚化，脑子里空白一片，我应该要去思考些什么的，但这份空白却又叫我如此平静。

    回过神来，厨房传来开水沸腾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程奕已经在厨房里准备中午饭了。

    我走过去看铁锅里的青菜，去拿他手里的筷子，推了推他：“让我来吧，你还有考试呢。”

    程奕没有阻拦我，而是处理起旁边的鱼。

    “我昨天考完试了，姐姐。”

    我搅拌青菜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说：“这样啊。”

    青菜捞起，浇上程奕先前熬制好了的香油，浓烈的清香让我咽了咽口水。

    饭桌上，我晃着腿喝着汤，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呢？”

    他侧目看了看我。

    我算着日子，说：“你看，现在是六月份，马上七月份，七月份是你的生日吧，很快就十八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蛋糕？还是新手机？对了，得买台电脑，大学电脑必不可少，学会电脑加入学生会什么的，会方便很多吧。”

    “你觉得呢？”

    程奕喝了一口汤，对我笑：“再看吧。”

    “怎么这样，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给程奕。”我趴在桌子上，头垫在交叠的手臂上，“你不说我不好做决定嘛。”

    老式玻璃有些裂痕，阳光透过裂痕斑斑点点洒在地板上，随着窗外树叶的沙沙作响，斑驳也瞬息万变，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风的声音。

    “……姐姐……姐姐，姐姐。”

    肩膀被人轻轻地摇，我睁开眼睛，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一件外套，米色的，是程奕的。

    “姐姐，到床上去睡吧。”

    我转头看窗外，窗外已经黑了。

    我揉了揉眼睛：“天黑了？”

    站起身，却看见门口处放着个黑色的24寸的行李箱。

    我指着它问：“这是什么？”

    “姐姐不是说要带我去旅游，我已经想好去哪里了。”

    我歪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

    “那我也要收拾一下。”

    说着我就拿起背包，去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