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什么买药

    “你是乔文？”余若兮问，那人点点头。

    “这是你的药吗？”那人紧张地又摇头又点头，嘴里咕噜咕噜的说不出来话。

    这时何心怡走过来，看到药瓶，脸色有点惊诧。看到余若兮问话，乔文说不出话，对余若兮说：“他是智障，有语言障碍。”余若兮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沟通，只好让何心怡协助，一起提取了乔文的指纹。

    出来后，余若兮很奇怪的问何心怡，乔正成为什么用乔文。何心怡说，董事长喜欢做慈善，尽力帮助助残疾人，所以集团有些岗位优先聘用残疾人。余若兮想起来，s市好像有个政策，雇佣残疾人，政府有补助。

    何心怡又补充道，乔文老家和董事长是一个村子，董事长很照顾乡亲，集团里有不少他们村子里的人。

    回到局里，专案组开案情分析会。赵帅沙驰皓先说了乔家的拜访情况，讲了乔正成二儿子乔平度的一些话，感觉话里有话，但是对方也没详细说，问不出来。乔正成很可能，除了乔正威之外还有人想害他，但是没有线索。赵帅还补了一句，这要是我儿子，我一脚踹死他。

    余若兮也介绍了访谈何心怡、孟美珍、李玉双、黄建庭、乔正威、乔文等人情况。虽然茶缸上指纹不是这几个人的，但是也不能排除嫌疑，因为那种大搪瓷缸，没有盖，可以把药片直接投进去，不需要在茶缸上留指纹。也可以戴手套操作。

    几个人中，大家觉得李玉双可能性最小，没动机。黄建庭和乔正成一起患难创业三十多年，也没有动机，但是黄有药，也知道药性。乔正威有很大动机杀害乔正成，但是似乎不懂药性。孟美珍的嫌疑最大，很了解乔正成饮食习惯和常用药忌讳，又有充足的时间投药，孟本人的动机也很明显，失宠多年，董事长移情别恋，出于感情问题投毒。

    沙驰皓插了一句：“不是孟美珍。因为时间不对。”地高辛片致死需要大概一个小时，而孟美珍进去时间不对。那么首先排除孟美珍。

    大家又查看了一遍监控，孟美珍进去时，是空手，确实什么也没带。再看李玉双，进去时也是空手，什么也没带，所以李玉双也可以排除嫌疑。黄建庭进去时，手里拿了几页纸，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乔正威，背了一个大包，鼓鼓囊囊，里面放瓶药是可能的。

    现在最大嫌疑是乔文，因为那瓶地高辛片在他的房间柜子里发现，但他是智障，言语表达障碍，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也不排除是别人陷害他。

    这时，技术处发来分析报告，乔正成大搪瓷缸子上的另一个人指纹，确认是乔文。不过这个也不能解释什么，因为乔文每天负责清洗乔正成的茶具，负责给他泡茶，留下指纹是正常的。

    但是，技术处发来的第二条消息，让大家皱起眉头，余若兮带回来的那个地高辛片药瓶，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就是乔文的。药瓶是新打开的，总共有一百片药，少了十片，而这十片正好是茶杯了的含量。这下乔文的嫌疑就很大了。

    技术处又发来第三条消息，大家都吃了一惊，是一段监控视频，乔文在案发前一天晚上十一时，进入正成集团楼下的一家药店，拿出一行纸条，店员指了一下药的位置，乔文过去从货架上拿了药，到前面买单。技术处查过高药店的销售系统，当晚十一时，只有乔文一个人来买药，买的就是地高辛片。原来还怀疑有人陷害乔文，把药瓶放到他的柜子里，这个视频证明乔文是自己主动买的药，那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余若兮带队，马上赶回正成集团找乔文，已经是下班点，还好乔文在。

    余若兮问乔文，有没有往董事长茶缸里放地高辛片？乔文紧张地满脸通红，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

    改问，这瓶药是他的吗？乔文仍然是既摇头又点头，嘟嘟囔囔，不知说啥。

    余若兮打开手机上保存的药店监控视频，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乔文买药，问他为什么要去药店买药？乔文紧张地满脸通红，又摇头又点头，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余若兮没办法，只好作罢。去找何心怡，问案发那天，除了乔文以外，还有谁进过这个布草间？何心怡的座位，斜对着布草间，所以很清楚。何心怡想了一下，没有人进入，来找董事长的，就两个人，李玉双和乔正威，这两个人进出，何心怡都看得很清楚。

    余若兮从内心里也不相信是乔文，但是物证齐全，尤其是药瓶上只有乔文指纹，而且没有人进去布草间去诬陷他。所以一时也难以决断。

    余若兮又去集团人力资源部查了乔文每年体检报告，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回到局里，大家商量一下，觉得乔文确实物证齐全，只是动机不清楚，关键是没法沟通。把一个残疾人定成罪犯，而且可能是死刑犯，大家也不忍心。

    这是张锋局长给胡云清打来电话，说因为乔正成是全国知名企业家，他的死至今没有结论，市长的压力也很大，要求刑侦一队尽快结案。

    胡云清接完电话，说如果没有其他证据，就把乔文抓了吧，毕竟证据齐全。大家低着头不吭声。

    沙驰皓说了一句：“咱们要不要把南神请过来，帮忙查一下？”

    听到要请南一卿来，大家顿时眼睛一亮，但是马上又黯淡下去，余若兮说：“南一卿是从来不出广州的，上次张局女儿绑架案，南一卿是唯一的一次现场调查。”

    赵帅呵呵一下：“上次南神来咱们s市，各地兄弟警队都很好奇，江湖谣传，咱们局里有个叫‘若曦格格’的美女吸引了南神。这次咱们继续用美人计呗。”大家眼光一起望向余若兮。

    余若兮说：“别呀，不能光靠我出卖色相。帅哥这么帅，也可以出马啊，我看那个南神说不定是同性恋呢。”想起上次南一卿很忽视自己，恨的有点牙痒痒的。

    说归说，余若兮还是拿起手机，把案子的资料发给南一卿，说我们目前遇到了困境，希望南处长能过来指导一下。

    然后大家就翘首以盼的等南一卿回消息，五分钟没回，十分钟没回，十五分钟了，还没回，终于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南一卿回了消息，消息很奇怪，既没有提案件，也没说来不来，只说了一句：“帮我查下正成集团有没有一位叫乔加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