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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张大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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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景浩拿着那满满的菜篮子走出村长家门口时,晒谷场的那堆妇人正边干活边聊得正兴。

    见到程景浩提着菜篮子出来,纷纷转移问题笑问他怎么把板车借给村长家了,村长家掏了多少钱给他之类。

    那隔壁老王家的大儿媳妇王秀兰阴阳怪气的说道:“做人可要仁慈一点,免得日后会遭报应,我那可怜的四弟被这一拖说不准会变成又傻又拐的人,那明明空着板车也不救人之眉,黑心肝的。”

    这次她可放聪明了,没有言名道姓地说也没有说诅话。

    但她也太低 估了程景浩的耳力及她自己的大嘴巴声音,也低估了程景浩的底线。

    程景浩一言不说把手的菜篮子放到一边,凶神恶煞地大步走过去,那张秀兰仗着晒场那里人多自个儿认为他不敢对她做什么时,那程景浩毫不客气地迎面就赏她四巴掌。

    打得那王秀兰眼冒星光,如杀猪般惨叫着吐了一含血的口水,随之还有两颗牙齿,吓得双手摸着双脸嗷嗷大哭。

    “我黑心肝不够你们一家子黑,那王老四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我借不借板车给他,你都可以 编我跟他媳妇有腿子使眼色。我让你嘴巴再说试试。也不看你人一家子人恶心得要死,要是这么有良心,早就跟其他人一样早就送他去看大夫。可怜人,我呸!要遭报应也是你们,还童生家?哼!还有你们给我听着,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听见一次打一次。”说着程景浩也不跟她啰嗦什么,提菜篮子大步走开。

    “早就说你别在那乱扯话来说,干活就有干活样子。“

    &34;对,对,不说了。&34;

    &34;那是你自个儿在那里胡扯,跟我们没半文钱关系。&34;

    “越说越离谱,哪程赖皮再怎么着也是个男的,男人就是带点血性。”

    “我说老王家 也真是的,那王老四好坏也是他 们儿子,怎么烧成这样子,家里的板车只留车拉水稻,人也不送上镇上去看。烧成傻子还怪人家不借板车,那 不借板车的可有好几家呢,若真好不了都全怪上了。”

    “挑软的肺子好欺负,没想成那是硬肺子。”

    “我说你们也真是的,家里 面的活都干好了,刚明知道那程赖皮在里面,还有哪大声编排人家。小心再说,人家倒回来再打。”

    “对,对。做事吧。”

    众人皆闭上嘴巴,低头干活,只留着那张秀兰在原地大哭着,许久没人回 应。那老王家的王小三拉着一板车水稻过来时,看着那地上的水稻半天也没什么动过,就禁皱起眉头说道:“大 嫂,你是这干喳活?半天都没动过,四弟一家子去镇上了,家里面的活都不过来,用钱最多还是你们家,小心我待会跟娘 说说,你今天喳也别吃。整天净挑省力的活干,做菜又难食,现连铺开割好的水稻晒都比 拉板车的慢!”

    “我做,我 做,我这不就是做吗?”那张秀兰一听也不顾哭了赶紧上前抱那些割好的水稻。

    她不说话 还好,一说话 就露出上下两 个掉了 牙齿黑洞,样子什么滑稽搞笑。

    程景浩提着那菜篮子上了山腰的青石屋,这屋子一个月间中过来开伙三四次,感觉带上人味了,怎么看都觉得父亲挑的位置也挺好的。

    来到青石屋,程景浩还没有开门就闻到一阵香油味,心里 面暗道一句不好 !围着那围墙转了一圈,有好几个墙脚下带有血迹,那围墙顶上的一大圈子都 在阳光下油得发亮反光,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油味。

    “这败家的娘 们,把留着做菜的香油都倒光了!”说着伤心地嗷叫了 一声,掏出锁匙打开大门冲进去厨房一看,那 光光 的油瓶子 里连滴油 也没剩,那香油可是二十文钱一斤,一瓶就四斤八十文钱。

    “这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就算倒也看着抹点上去就好了,这一倒好了八十文钱就没了 。那旁边还有猪油热一下就可以用了,就知道讨方便也不看着倒点就好了,全部倒光。”程景浩一边心疼地在厨房检查 又没有少什么东西,一边手上活也没停下来把待会煮饭的米先洗干净泡着,把松花菜切开小段下点盐泡。村里的人都习惯直接切开就炒来食,诸不知施的都是人肥,虽然白花花地不泡一下真的下不了口。

    把小米辣、葱姜蒜、锣丝辣椒、土豆切小块的切小块,切丝的就切丝,切块的就切块,各用碟子整齐地分装着,光着摆放也赏心悦目。

    再从地窑里拿了四斤腌制狼肉切成片放着,看着水缸里的水没剩多少,程景浩搭着水桶出去离青石屋不远的小溪掏水。

    程景浩刚进来时光顾着去厨房地窑看有没有少东西,也没留意院子里的东西,这担着桶哼着歌出了厨房才看到院子里的不同,吓得水桶也掉到地上。

    程景浩赶紧扔下手上的东西 ,心里恐惧而焦急地在院子里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确保插在内墙三圈尖竹子上并没有插着个死人或血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脚有点软地坐在地上。

    “这一天天干的是喳事,屋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偷就让他偷好了,若是在院子里死了伤了多不吉利。”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腿,程景浩没好气的看着这三圈高中矮围着院子的竹子,竹子一头还 削得尖尖的,若是在晚上有人从外墙爬或跳下来包准被竹尖来个串烧鱼。

    村里面的八个傻子真够大命的,都从外墙摔了下去,若是拿个梯子或是借助什么工具爬了上墙,大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插不死也得残废。程景浩真的有点 怀疑他们的智商,外墙这么浓的香油味,也傻呆呆地往内爬。

    若是那八人知道程景浩想法,准从心骂他,他们就是闻到这么浓的香油味,认定那他准在屋子里 弄什么值钱的食物在镇里面卖。那香油比猪油还贵,村中一年到头也不舍得买来做菜,谁也没想到只是郭芙兰纯属是想倒在围墙上让他们滑倒。

    程景浩认命地把那三圈竹子拆到后院子做围栏去,高的竹子插里头,中间与矮一点的竹子插在外面,后院密密麻麻地围了个竹墙,全部的竹尖向上,这山里野鸡小动物多,说不准有天可以插住个小猎物。

    留了个洞做竹门,程景浩满身大汗地看了看自己忙活了小半天的成果,这看着也不错。等开春子,就是在山上山下各养二三十只小母鸡,这又省了一笔买鸡钱。

    从离屋子不远的小溪里搭了三回水,把青石屋里的水缸装满,昨天设的简单笼子里还真的捉了五条半个手臂大的侧鱼。他全把它们给去鳞开肚子洗干净。

    程景浩快手快脚地烧火,把鱼用猪肉煎得两面金黄,三条做红烧鱼,两条放在小锅里炖鱼汤。再来个锣丝椒炒狼肉干片,煮上满满一大锅白米饭。这生活跟上来了,程景浩吃的方面与不亏待自己,那粗粮饭间中就吃一两顿。

    当那饭菜汤都煮好了,那郭芙兰像个报时钟一样出现在青石屋前的大斜坡上,一手拖着一大捆树皮灰竭色树心金黄色9米长的柘桑树,一手扯着那一只死透的箭猪尾边走边沿路扔着捡着,也不怕那箭猪会被人抢着捡了去。

    在院子里摆好饭,站在门口踮脚仰头张望的程景浩望着她黑着脸满头满身砂灰拖着的那一捆木条子枝叶也没砍干净,一路拖扫起黄沙尘滚滚大步走过来。

    程景浩沒脾气地叹了一口气,回身把院子里的饭菜放回堂屋里的桌面上,还贴心虚关着门扇。免得等一下像那烤竹鼠一样,又得再洗一遍。

    &34;呯!“那二百来斤的箭猪与往常一样从屋外被扔了进院子里,程景浩看着那被扔得猪刺都折了大半,要不是还顶着个猪头任谁也只能从脚才分辨得出是头箭猪。

    “沙沙沙沙。”郭芙兰直拖着那捆柘桑树从开着的大门进到院子里,恼烦地扔在地上。早知道就不贪快把它们砍成一段段地,就不用满头沙尘。

    “这果实还可以当成药材卖,这一路掉了不少吧。”程景浩从厨房里拿了一盘热水与一条棉巾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那挂在树枝上粉玫红的果实,忍不住说道。

    “闭嘴,烦死了。”郭芙兰扬了扬头上的灰砂,看着那盘子热水,“烫!凉水就可以了”

    “我说你这?我来吧!”把棉布放热水扬了扬拧开后递给她,还站在她身后把她头上的蓝花头巾给拆了,温柔地把她头上面的沙尘用另一棉布巾抹慢慢抹干净。

    后脑的伤口已合上长出的细嫩粉红的肉,那被剃走一部分的头发长了有大半个手指长。看着那细细的头发,程景浩不禁心疼地问道:“这还痛吗?”

    “不痛了,只是有些事记不清。”郭芙兰用白棉巾仔细地把脸上的灰尘擦干净,当抹干净时那盘热水也变泥水了。

    “记不清就记不清,往后会慢慢想起来。过陈子我买其它头巾给你,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女孩子都喜欢打扮,现手头松些,也得抽个时间买些过冬的衣服棉衣棉被之类。

    “就买蓝色就好了,别买红的粉的黄的,难看极了。”天天戴着同一块头巾也挺脏了,今天洗了明天不一定会干,而且她不太会扎发巾,就简单地把长的头发扎起来,再用个头巾在上面扎个结,弄了两次,那程景浩见着自己倒看不过眼,接过手帮她扎髻,也真别说扎得比她发看多了。

    “饭我做好了,在里屋桌子上,你先吃,我把这柘桑树先收拾好。好多年没在这山看见过柘桑树了,你这是在哪找到的。”程景浩把那盘水倒了,把棉巾洗干净顺手晾起来。拿了个篮子把上面的果子一颗颗摘下来,那枝上面有刺,时不时扎他几下,摘了整整一篮子,回镇上就让常春堂收了。这一大捆子就有八棵,棵棵有大腿那么粗。要不是太长,这婆娘肯定又拿来扔着走。

    “就在这山顶的水眼边长的。还有不少的粟子树,今晚找两个大又厚身的袋子给我。”郭芙兰坐在里屋,边吃着饭边看着他在外面忙里忙外,看着被她吃光的碟子,嘟着嘴巴说道,“你今天煮的菜太少了,不够食。”

    程景浩闻言走进来,桌面上只留了一碗饭,其他都空了。

    这婆娘饭量又增大了,可能今天白米饭比粗粮饭不挺肚子吧。

    “先将就一下,回家我再煮丰盛一点。”看着她还对着他那碗饭吞了吞口水,程景浩还是把他那碗饭推给她。

    “还不够吗?那我还是下个面给你,你可以吃几碗,别硬撑。”程景浩看着她两三口就把那碗饭给吃光了,感觉还没饱的样子。

    “三碗,面条多点。”郭芙兰笑着抬起三个手指头。

    “好,我这就煮。你这陈子饭量又增大了,肉却不见长,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我怕您像金鱼一样,不见饱把胃撑坏了。”程景浩去到厨房,那炉还有些碳还亮着,连忙加柴进去,往锅里倒油连煎五个鸡蛋,下水等煮开再下面条下肉片菜葱之类。

    “还好吧。”郭芙兰揉了揉胃的位置,并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倒是这阵子伙食太好,其他地方都没长肉就肚皮长了一点,并不太明显,这穿着衣服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那个柘木你会做弓箭吗?听说自己做都得花一年时间才做得出一把顺手的弓箭,牛背筋、牛角之类的我倒可以在衙门那里拿到回来。”

    “会做一点,但是太麻烦了。我自己先做一个简易款的,其他你有时间帮拿去外面加工一下。”郭芙兰觉得自己没什么耐心,弄个简单款还好。

    “那好吧。那要做多长您才用得顺手。”程景浩想了一下,他爹的弓箭太旧了,也用不到多长时间,迟早也得换一批。今天下午回镇上,问一下那做家具的木匠会不会做弓箭才行。

    “4尺半。”

    煮了一大盆子鸡蛋肉干面条,另盛开一碗给自己,程景浩看着正吃得欢的郭芙兰光洁的额头,程景浩头疼地想着,过冬前得买多一点食粮在这才行,包不准吃不饱半夜叫醒他煮东西吃。若是往后再来一两个这么能吃的家伙,他怎么养得活她们,还是得努力干活攒钱。

    吃了面条,程景浩让郭芙兰在里屋午睡一下,晚点叫醒她一起回镇上。他自己也没闲下来,把那柘树枝砍下来,把枝放在通风有阳光的地方晒着,那叶子用袋子装起来,到时与果子一起卖给常春堂,再把那九米长的树干砍成六段,再排整齐用藤子扎好一捆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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