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司徒族人
光影手指缠绕金丝,他挡在净源和漠紫影身前,将那些攻击尽数挡下。
宽厚的背影给足了安全感,仿佛有这位神祗在,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眼见他们打斗正紧,宇文泰眼神阴狠,他隐去身形,悄无声息的突破光影的防御,猛地出现在净源面前,挥舞着长剑砍来:“受死吧!!”
净源大惊,光影也不禁蹙起眉,一根金丝从指尖飞出:“找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净源在这种情况下也来不及防御,他只能抱着怀里的漠紫影险险的侧开身避开这一刀。
漠紫影是没受伤,可他却被割破了肩膀,华丽的服饰随着一声破风声应声破裂,肩膀处传来刺痛感,一道腥甜的血液味在空中飘散开。
在宇文泰得意的目光下,一根金丝瞬间刺入他的体内,紧紧缠住他的心脏绞碎。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捂着心口处,那里完好无损,可心脏已经无法再复原了。
他只能含恨消散。
在净源受伤时,原本安静下来的漠紫影也突然发狂,喉间嘶吼着冲着光影大叫。
她捂住净源血流不止的伤口,手掌沾着血,她捧着手中的血迹,低头伸出舌尖贪婪的舔舐指缝,像极了一条被人圈养喂食的鬣狗。
净源在知道自己受伤的那刻就预感到不妙,他看向光影。
果然,他正冷着脸看他。
光影握紧手中的金丝,他鼻尖轻动,嗅了嗅那血液的味道,语气冰冷又危险:“司徒族人?”
“好大的胆子。”
他沉声低语,灵力涌动,那丝线瞬间就解决掉剩下的人,将净源缠住,高高举起。
光影抬眸看他,布下结界定住漠紫影的行动,任凭她如何吼叫也不予理会。
光影伸手,净源便看着他伤口处的一滴血液飘到他的指间。
瞬间,光影的视线压迫感至极,漫天杀气弥漫,他看着净源,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谁给你的狗胆,敢对殿下动手?”
净源艰在被勒着脖颈的情况下艰难扭过头,望向被光明结界困住的漠紫影,对方狰狞的脸色,一张娃娃脸扭曲成可怖的模样,獠牙尖长森白,身上妖纹光芒大闪,她痛苦的哀嚎着,双手握成拳不断的砸向金色透明结界,试图破开这困住她的囚笼。
主人血液的味道香甜,萦绕在她的鼻间挥之不去,她渴望的看向净源的方向,嗓子眼里发出低低的哀叫。
她双目赤红,眼白被黑色覆盖,看上去诡异至极。
“殿下……”净源低声轻唤,脖子上的丝线更紧一分,鲜血溢出。
漠紫影看着那血液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至衣襟处,喉间紧了紧,扭头看向光影的方向,呲着獠牙警告性的低吼。
仿佛只要他再敢伤净源一丝一毫,她就会扑上去狠狠咬断光影的脖子。
光影看了她一眼,念出几声咒语,弹指将一道金色符咒打入她的眉心,漠紫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没了扰人的家伙在那唧唧哇哇的乱叫,光影终于能好好跟净源谈谈了。
他看着对方逐渐收起那副可怜柔弱的姿态,高高在上的蔑视他,丝毫不在意还紧紧束缚着他的金丝。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身形化作一道水流,挣脱金色丝线的桎梏,语气傲慢:“光影,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深海四周的水流逐渐变得狂躁,数不清的巨兽游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若本尊非要管呢?”光影周身气息冰冷,金丝注入灵力,蓄势待发的缠绕在指间。
他抬起下巴,满眼冷漠:“当年本尊能同灼炎一并联手屠杀你全族,今日就能一人杀了你。”
听着他的话,净源拳头握紧,咬着牙险些绷不住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境,才笑道:“果然是你们。”
“我司徒一族当年如此辉煌,可却因你们而灭族,若不是我母亲将我连夜送出族内,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吧?”他嗤笑一声,看着光影,眼里泛起浓浓的不甘,他低声问他:“可否能告诉我为什么?”
光影冷眼看着他,像是在思索,半响,他淡淡的开口:“司徒一族,利用自身血脉特性给当年那届的圣灵下咒,令圣灵在非时空战争中浑噩赴死,这一道罪状,足以让尔等司徒一族判以死罪。”
听完他的话,净源只觉得荒唐:“只是为了一个圣灵?便要屠我司徒全族?”
他这般问,全然忘了是他司徒族人先起贪念,在不属于争斗的时间段给当届圣灵下毒手为先。
光影看着他,颔首:“一个圣灵,便是你们司徒全族给他陪葬又如何?圣灵的意义,远比你们的存在要重要,杀了,又如何?”
“杀了,又如何?”净源低声重复他的话,癫狂的大笑起来:“那你告诉我!这圣灵到底有何尊贵?抵得上我以血脉可杀神的司徒一族?!”
他指向昏倒在地的漠紫影,歇斯底里的愤怒大吼:“就只是为了给这半妖维持健康的身躯吗?一只半妖,也配这时空之主的神座!若不是得冕下青睐,她早死上千百回了!你倒是同我说!这圣灵有何意义?!”
他这无数个日夜中,梦里都是族人惨死的模样,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的面前,他们拖着满是血迹的身躯,嘶哑着被割断的喉咙一声声的问他为何不给他们报仇。
梦到母亲心口破了个大洞,捧着他的脸一声声的唤他“阿亦”。
这些可怕的梦境,不断的,不断的围绕着他,将他捆得窒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天能安眠。
他拒绝了龙渊的邀请,掩去身世费尽心思的杀了上一任净源,取代他的位置。
他原本只是想找机会将这十二位面搅得天翻地覆,最好能趁机杀了灼炎与光影两人报仇。
可那位真神一直在上头盯着他,让他不敢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还记得他登上神殿典礼那天,那人只是用那双毫无焦距的蓝眸轻瞥了他一眼,他就仿佛如坠冰窖般遍体生寒,完全不敢呼吸。
那位在将净源神殿点亮时,他也听到了她的警告。
“我留你一命,是让你好好安分守己,休要妄动那些不该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