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加入之后
羊之王的加入让港口mafia如虎添翼，部分成员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这个事实，况且森鸥外已经在欢迎会上敲打过他们，过去的恩怨到此为止，这个组织将会迎来新未来。
宴会结束当晚，弥衣又去了一趟旧图书馆，确定那里没有蝇头后才放心回公寓。
次日，快到中午时，正在检查员工考勤记录的她听到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打扰了。”
这声音太熟悉了，弥衣即刻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
“中原先生……”办公室门打开，露出来者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已经换掉了之前那身夹克衫，现在穿着的是正儿八经的mafia定制西服，细致的剪裁修饰着他挺直的身材线条，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话说他头上戴着的黑色礼帽好眼熟，好像是兰堂的遗物……
“也没什么大事。”中原中也态度还有点生硬，“只是来打声招呼罢了。”
作为新人，让同僚认识自己是加入组织的第一步也是必要的一步，森鸥外的意思也是让他先认认人，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弥衣了然：“我知道了，森先生有给你职务上的安排吗？”
“加入尾崎红叶大姐的直属部队。”
诶？
中原中也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
森先生竟然会把人直接安排给身居干部之位的红叶姐，想来除了器重之外还有拉拢的意思在，毕竟红叶姐是从前任首领时期就在组织里了的，这一举动明显是在向对方表示自己的用人诚意。
看着弥衣低眉思索的样子，中原中也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在组织里的职位是什么？”
弥衣算是他认识得最久的一个同事了，可他除了这人颇受首领器重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港口mafia组织结构明确，五大干部，首领直属的游击队，黑蜥蜴，医疗团队，公关部门等等，这些都是组织里不可或缺的机构，中原中也原本以为去跟机构负责人打招呼的时候会遇见弥衣，结果没有，他很好奇对方究竟在负责什么工作。
“人事文员。”弥衣回答道，“森先生似乎不太想让我去危险的前线工作。”
她说得很对，无论是从【福神将至】的特性还是从她谨慎稳健的行事风格来看她最适合的位置都是文职，只不过和普通文职不一样，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森鸥外还是会派她出外勤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才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明明只是文职，森鸥外却赋予了她调遣行动部队黑蜥蜴的权利，办公室也是单独设立，足以体现对她的器重。
难怪连更高职位的人都会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弥衣小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中原中也简单应了下声，然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去下个地方串门，可是……
“中原先生，你是为了保全【羊】才不得不答应加入组织的么？”弥衣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中原中也不免顿了顿。
“不是。”赭发少年答得干脆，蓝瞳明亮，“我是凭自己的意愿加入的。”
“记得你之前告诉过我我会被背叛，但我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我这个首领当得确实太失败了，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用自嘲的口吻说道，“因失职而被同伴背叛什么的也是我选择加入港口mafia的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不是这个。”
“我想知道组织之长真正要肩负的责任，我所缺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首领他很好地解开了我的困惑……”
兰波那次事情也带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以上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成了他甘愿留在港口mafia的契机。
说完这些，中原中也话题一转：“好了，招呼就先打到这里吧，我还得去下一家，先走了。”
弥衣回了个“好”，随对方去留，只是在即将走出房间时中原中也停了下来，用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声音说道：“旧图书馆的时候……多谢了。”
然后才离开。
见状，弥衣发出轻微的噗呲一声响，笑了。
怎么说呢……中原先生还真是有礼貌啊。
她回到办公桌那边，坐下来继续处理着工作，到了中午去吃饭，回来接着办公，本来以为今天就能这么简单地结束，晚些时候再去调查狱门疆钥匙的信息，谁知红叶姐那边打来了电话，让她准备一下，晚上去和某个贸易会社谈生意。
“是森先生最近新收的那家会社？”弥衣拿着听筒，“我去的话没问题吗？”
这可不比检查工作，是真正意义上的谈判。
【当然，现在离聚会还有点时间，你把手里的工作完成了再过来也不迟。】
“好的，我先把这份名单给部长发过去，一会儿就来。”
尾崎红叶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单单是抱着养孩子的心态让弥衣去长见识——她经常跟弥衣一起用餐，后者的餐桌礼仪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甚至还很有贵族风范，带上她可以在教养上占上风，用餐时会在一定程度上胜过会社一截，产生一种无形的威压。
同行的还有刚加入组织的新人中原中也，这小鬼习惯了用打打杀杀解决问题，带他去参加聚会也能纠正他的行事风格。
对于这种双赢的行动，红叶愿称之为完美。
弥衣和中原中也不知道彼此会同行，见面的时候都愣了下神。
“别愣着了。”尾崎红叶笑道，“该出发了。”
聚会的地点是传统日式餐厅，双方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便依次落座，开始寒暄起来。
“红叶大人跟传闻里一模一样，真是位美丽高雅的女性啊。”
“白川先生说笑了。”
说完场面上的话，社长眼珠子一扫，视线牢牢定格在了弥衣脸上，下属注意到后低声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说接下来的事情。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友好的聚会，双方护卫一步不动地守在餐厅外面，一旦听到里面有异常动静就会冲进去，餐厅内部的饭桌上堆满了美食，可过去半个小时也没人动筷子。
商人对利益的分配总是格外上心，还价来还价去，最终各退一步，商量出了个合适的价格。
服务生很贴心地给他们续了杯热茶。
“那就这么说好了。”社长保持着笑容，“我们会配合上面所有的行动。”
尾崎红叶手捧着茶杯：“我们家首领听到社长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
谈判临近尾声，社长说要把这条贸易线上的相关负责人以及员工的名单交给他们，请弥衣跟他一起去取。
弥衣看向尾崎红叶，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弥衣起身，跟在社长身边离开了。
走了一段路后，弥衣刚要问为什么还没有到，社长就忽然转过身，做了个令人诧异的行为——
“弥衣小姐！请帮帮我！”
他朝弥衣鞠了一躬。
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这个大个礼弥衣觉得自己承受不住，忙问：“社长是对我们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吗？”
“不是这样的。”社长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忧虑，“不知道弥衣小姐还记不记得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您在大街上帮了一个人。”
前两天……中原先生还没有加入组织的时候？
弥衣：“啊，是你？”
那个肩膀上趴着蝇头的男人！
社长对此感到欣慰：“没错，就是我，真是太感谢弥衣小姐了。”
“不客气。”其实弥衣不太想提这件事，毕竟她当初溜得那么快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现在倒好，不仅身份暴露了，连住所在哪里对方都能查得到，但对方态度诚恳，她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对。
“社长，你刚刚说想找我帮忙是……”
社长稍微走近了些，压低声音，边观察弥衣的表情边问：“您看得见脏东西？”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妖怪，但听多了怪谈或是亲身经历过都多少会相信妖怪的存在，自己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忽然就肩膀痛了，再加上少女那么简单就治好了自己，这更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科学无法定义的生物，而且少女一定有驱除这种生物的方法。
弥衣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可她很快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坦诚道：“能看见。”
社长有些激动：“那您一定也能驱除它们了吧？”
“我没办法驱除它们。”弥衣用上了之前用过的理由，“但之前有阴阳师给过我几张符纸，那些脏东西怕符纸上的灵气，对于不太厉害的，被灵气刺激到就会逃之夭夭了。”
“不太厉害的……算了不管了，能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吗？”
“如果社长不说清楚原因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社长面露难色，但还是妥协了：“其实我的妻子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他说当天和他同行的还有自己的妻子，当时没出状况，但一回家妻子就喊腿疼，医生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毛病，社长认为是妖怪在搞鬼，正苦恼着要不要请阴阳师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在和港口mafia的聚会上遇见弥衣。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逻辑也很圆满，不过弥衣还是留了一手：“请把夫人带到这里来吧。”
社长明白她的顾虑，当即叫人开车去接自己的妻子，另开了间包间让部下去接人。
社长夫人来的时候是被搀扶着的，一瘸一拐的，明显是走不了路了，而弥衣也确定了社长没有撒谎，社长夫人腿上是真的趴着只蝇头，只是个头很小。
弥衣让夫人坐下来，把腿伸直，开始帮忙驱除妖怪……
为了体现诚意，这顿饭由港/黑请了，中原中也跟着服务生去付账，路上遇见了负责守卫的同事在窃窃私语。
“你们在讨论什么，安保系统出问题了？”
“是中也先生啊。”其中一人回应道，“我们在纠结要不要去汇报给红叶大人。”
中原中也不解。
“弥衣小姐已经被对方社长带走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这么说来确实过了挺久了，区区一份名单需要拿这么久？
思索间，中原中也想起饭桌上那个社长对弥衣的关注，渐渐地，他的神色变得不对劲起来。
从看见弥衣的第一眼起就盯着她不放，还专门点名要弥衣去陪他拿名单，过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这桥段好熟悉，他似乎在新闻头条上看见过，记得那条新闻的内容还是变态萝莉控诱拐未成年……
他睁大了眼睛。
糟糕，怎么就忘了那小孩儿长得正好是变态喜欢的类型！
中原中也心中咯噔了一下，立马掉头返回逮住一个服务生质问：“喂，那个社长在哪里！”
服务生知道这群人不好惹，对方的语气把他吓得不轻：“不、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久前开了桃之间的包房……”
！！
居然敢在mafia眼皮子底下？！！！
情势危急管不了礼仪这种东西了，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桃之间，刚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这里有没有感觉？啊，夫人你不要乱动。”
“不用担心的，这个不会痛的，只是刺激一下，很快就好。”
“真的没事吗，我好害怕……”
女人的声音居然有两个？？？
中原中也猛地拽开障子，脸上愤怒与急切参半：“你这家伙竟然敢——”
然后他就僵住了。
只见那位社长站在边上焦急地等待着，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的，神态正常，动作正常，半点变态萝莉控在那什么的迹象都没有。
反观另一边，一位成熟女性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而他的好同事弥衣正一手抬着对方光洁的大腿一手四处抚摸，这里贴贴那里捏捏，比犯罪嫌疑人更符合上新闻头条的标准。
中原中也：“……”
他想干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