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暗中潜伏
香皂的大部分原材料样品：脂肪酸纳、玉米淀粉、甘油、香精、棕榈仁油酸、氯化钠、二氧化钛、柠檬酸、柠檬酸钠、木兰醇、椰油酸、75％酒精、尼泊金酯等等都买回来了，网上看的实验设备还在物流运输中。
老板钱多多对于新产品的研发意见有点笼统，只给出于了一个大致的新项目开发方向。老板的出发点是好的，在几个备选项目中，让我自己挑选容易上手的项目来做，老板也考虑到了研发新产品的难度不小，会遇到很多困。有时候努力了并不一定会成功，也可能会输得一塌糊涂。
香皂是老板计划中的研发项目，我不并只想做一块普通香皂，而是想做一款功能性香皂增加卖点，那就是杀菌香皂。
研发香皂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70％的把握。难题在于大批量生产用什么设备远不是很清楚。
于是我找设备维修的黄师傅打听一下情况，问他在别的企业接触过香皂生产设备没有。
黄师傅说他没有接触过香皂制造的设备。
没办法，我想到了谍战剧里的潜伏，假装去别的化妆品厂应聘，看看别的厂家机器设备。当然，仅仅是看设备，偷学别人的配方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懂配方，要应聘成功是很容易的。
于是我决定去找老板谈谈，把我的想法讲给他听。我说我想开发一款除菌香皂，可以增加卖点。但香皂大批量生产的设备不清是什么样子，最好是假装去别的化妆品厂应聘，然后去别的厂家实地看看了解清楚。
老板听完我的想法后，问我们本厂的生产谁来管，又是否能管好。
我说杜磊司是我的助理，管理这方面他也学了一年多，再加上我又提拔了一名组长，让她熟悉一段时间后，车间管理这块有两个人照看一段时间没多大问题。
至于沐浴露和洗发水配料生产，我可以先做一些库存。我去别的厂家后有时晚上不加班，我又回工厂去配料房加班，补充做一些沐浴露和洗发水库存。
老板考虑了一阵后说：只能去附近的工厂假装应聘，这样才有时间回到厂里照看一下生产。时间也不要太长，半个月左右就行，只是去了解一下设备而已。至于工资方面，就按带薪休假来执行。
我找来杜磊司和姚依娜，我说我有事要请假几天，车间管理这方面你们两个要多操点心。
姚依娜问我是不是要回四川老家，我说不是，人还是在汕头，我要忙点别的，特殊情况下你们有事也可以找我。
我骑着摩托车像小偷做案一样开始踩点。离我们工厂五六公里的一个工业区有两家化妆品企业，这个我早就是知道的，我去这两家企业看看有没有在招聘工人。
有一家企业主要是招聘销售经理和平面设计等岗位，很显然不适合我。
另外一家化妆品企业普工岗位在招人，厂门口招聘宣传上写着该厂主要产品有那些，其中就有香皂，工厂的主要概况都写得有，员工人数就有八百余人，工厂建筑面积有多大，员工的福利等，招聘宣传上都写上去了，对外宣传还是搞得不错。
于是我去这家企业的保安室打听了一下，确实在招普工。我告诉保安我是来应聘的，保安是潮汕人，拿起座机电话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后叽哩呱拉一通鸟语后挂掉电话后说：稍等，人力资源部的人要来面试。
不到五分钟，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来到保安室问我：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上一份工作也是在化妆品厂工作。
女子问：在化妆品厂干了多久？
我说：四年以上。
女子问：都做些什么工作？
我说：最开始做普工，后来做技术工。
女子问：能具体点吗？
我说：做普工就是在流水线上干过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工作，技术工作就是从事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配方操作。
女子问：是什么原因从上一家企业离职的？
我说：个人原因。
女子说：我们公司目前只招普工，配方这一块暂时不招人。
我说：我就应聘普工。
女子说：你不干技术工作，却来到应聘普工，心里落差很大，工资待遇也不一样，你要考虑清楚，不要干几天就跑了。
我说：技术岗位到处都不缺人，我做普工也能适应，因为我以前做过普工，没有多大心里落差，我一定会踏实工作的。
女子说：那好吧，去人事部填入职申请表。
我跟随女子去人事部填入职申请表，刚填完表格，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人力资源部，人事部那名女士向这位男子说：黄主管，这位男士是来应聘普工的，我已经了解过这位男士的基本情况，我跟你讲一下。这位男士之前也是做化妆品行业的，做过普工，做过技术工。
姓黄的主管问我：你在化妆品厂干了多久？
我说：三年以上。
黄主管说：也算是个熟手，我们工厂产品多，你之前在厂里主要是做什么产品？我说做沐浴露和洗发水。
黄主管说：那我安排你去流水线上做洗发水，做你熟悉的工作。
我说：可以。
黄主管说：你明天7：50在保安室等我，我带你去车间。
应聘完成后，我立马回工厂跟老板汇报，我说应聘上了，我尽快把生产香皂的设备了解清楚。
老板说早去早回。
我回宿舍开始收拾衣服、洗漱用品等，我没跟厂里任何人提这件事。
第二天，我7：50准时出现在应聘这家企业的保安室。
直到8：15分，黄主管带着后勤人员才来保安室领人，他让我跟后勤人员去把宿舍安排好后在保安室等他。
宿舍安排好后，我把行礼放在宿舍又去保安室。
保安室拿起通讯录拨了一个电话，他说：新来的员工在等你。
黄主管把我带到车间，又把我扔给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这名女子应该是车间组长，她把我带到洗发水流水线上，给我安排了一个岗位，然后就守在我旁边，生怕我搞错了。她看我手脚熟练就知道我是干过这一行的，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虽然干过这一行，但毕竟还是没在流水线上干过。流水线上最大的特点就是跟着机器的节奏走，动作要特别快。如果谁的动作慢了，产品就积压在哪道工序上。我也开始练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了，双手不停地在流水线上动起来，感觉有点眼花缭乱。
一个上午我都没去厕所排污过，厕所那句经典提示语“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我都没时间去看一眼，生怕流水线上来不及。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12点下班了，我去食堂打好饭菜坐在一位年龄和相当的小伙子旁边，我主动跟他聊起来。我问他老家哪里的，在厂里干多久了，反正就是套点近乎。后面话题我就转到香皂上来了，我问他香皂是哪个车间在生产，他告诉了我。
我心里在盘算，要怎么认识香皂车间的人，争取两天混熟，然后以好奇心的想法让他在刚下班后带我去香皂车间看看生产香皂的机器设备。
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我的这个宿舍有八个床位，上下铺的铁床，宿舍暂时住了四名男员工。我问宿舍室友在哪个车间上班，其中一位室友黄兴就在香皂车间工作，我当然有点高兴，于是就问了一些关于香皂生产的情况。
晚上，趁室友黄兴一人在宿舍时，我扔了一包“中华”烟给他，因为黄兴床上有烟我才投其所好。他刚开始不要，我说烟不是我买的，别人送我的，我烟瘾小抽着玩，一天也抽不了几支。我这么一说，他客气了一下把烟收下，拆开我给他的烟递了一支给我，说道：我借花献佛。
我说：我们都同一个宿舍，天天见面客气啥？改天你有空我们一起去沐足，中药沐足是非常好的。
他笑笑说道：你挺会享受生活的。
我说：男人嘛，也别太亏待自己，工作这么辛苦，偶尔来点小情调也是可以的。
黄兴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说技术啥也不会，我以前也是在化妆品厂干，混日子。
他说那不行，你得学点技术。
我说没师傅带，连入门都困难。
他说也对，没人带也麻烦。
我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横搞竖搞都找不到门儿。
黄兴一脸的邪笑，说道：前面找不到门儿，从后面找啊，男人不找点门道，以后五十岁了还是做普工，没有一点特长就死翘翘了。
我说我为这事很头疼，一心想学点技术，你为什么不学点香皂配方？
他说：那有那么容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些搞配方的鸟人把配方捂得死死的，比他的小鸟还值线，怎么会轻易带徒弟？
我说：有道理，配方是人家的饭碗，得小心护着。哦，对了，你可以学机修啊，比如你在香皂生产车间可以偷学一点香皂制造设备的维修技术。
黄兴说：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搞设备维修的，只不过我是学徒，才学一年多，略懂点皮毛。
我说：你牛逼，毕竟可以学点技术，你看我啥也不会，会的就是玩我鸟。
黄兴大笑，说道：兄弟，玩物丧志啊。
我说：兄弟，我也苦恼啊，我何曾不想学点技术？
黄兴说：你在我们厂里好好干，把那些师傅搞定，送烟茶酒，请那些师傅泡妹，给他送钱，吃吃喝喝，只要你够大方，厂里有机会招学徒，那些师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个社会，我日他妈，你不贡献一点，你想学点技术，或办成一点儿事，毛都没有。
我说：兄弟所言极是，我前几年就是脑袋不开窍，我日他祖宗，有两次学技术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我在想起来，气得抓胯。
黄兴说：兄弟，机会没抓住，胯抓出血也没卵用的。我实说实说吧，我就是抓住了一点机会，才当了一名学徒。我想最多三年，我就能把香皂生产设备搞熟悉。然后再花两三年学习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设备的维修，我认为可以独立了，我就“飞”了，人往高处走嘛。
我说：兄弟，还是你牛逼，我之所以混到今天这个逼样，完全是情商、智商都不在线。
黄兴说：兄弟，不急，慢慢来。但你一定要学会抓住机会，这个东西情商、智商都不能掉线的。
我说：我尽可能去改掉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哦，对了，兄弟，香皂的制造设备是个啥东东？我很好奇耶。
黄兴说：有啥好奇的，还不是那个逼样，明天中午我带你去看看。
我说：我没见过香皂制造设备，肯定好奇，就像女人穿着衣服时男人总是在猜测，衣服脱掉了到底是啥样？
黄兴说：人都有好奇心，这个可以理解。
第二天的工作又开始，我依旧在流水线上忙碌。
这个厂八百多人，比我们厂六七十人大了十几倍，我打算在这个厂多呆几天。一方面学习一下别人的管理方式，另一方面主要是搞清楚香皂的生产设备。
大厂是制度化管理。
小厂是人性化管理。
大厂各岗位分工明确。
小厂一个人兼几个岗位。
大厂有成长的机会，小厂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小厂学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跳槽的想法。就算是不跳槽，我也要在大厂多呆几天体验一下。
车间组长走到我旁边，仔细观察我干活，我特别认真，生怕出错被组长骂。
中午下班的时候，黄兴带着我去看生产香皂的机器，我仔细地观察机械设备，记下了设备铭牌上的厂家名称。
我问黄兴这台设备具体是怎么生产出香皂的，他大概给我讲了一下香皂制造的工艺流程。我假装十分好奇，以免露出破绽让他怀疑。
我觉得差不多了就说去吃饭吧。吃饭的时候，黄兴问我为什么对香皂制造过程这么感兴趣？
我说我洗澡一直都用香皂，香皂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我当然好奇。
我问黄兴：假如我想换个岗位来香皂车间，公司的规定允许吗？
黄兴说不可能随便换岗的，要洗发水车间主管和香皂车间主管沟通后，还要去人力资源部备注，你一个新员工挑三拣四换岗位，领导会高兴吗？
潜伏第四天，我的感受是，呆在小企业越来越没意思，看到的东西是有局限性的。按理说已经初步了解了香皂的生产设备，潜伏任务基本上完成了，但我仍然想多呆几天，感受一下新环境的氛围。
供应商黄老板之前也让我辞职，我也没听，难道仅仅是为了钱菲儿？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地基筑牢才能建高楼，不论是管理还是技术，我认为自己都还有所欠缺，底子不够硬，不断充实自己才是王道。
自己在外面多呆几天，也借这个机会考验一下杜磊司的能力，给他一个成长的机会。
杜磊司一直没联系我，说明工作比较顺利。
第五天晚上下班后，杜磊司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找妹子被抓进局子拘留了，他拿钱来赎人。
我说是的，你准备五千个大洋。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你狗日的，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底干嘛去了？
我说找了个靓妞在西湖游玩。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你没卵事在外面鬼混，还不快点滚回来，你杜大爷忙死了。
我说只要你还没去火葬场的路上，你忙不死的。
杜磊司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你大爷的二爷的三爷的锤子，“那个地方”你很想去吗？
我说你打电话给我干屌？你知道累，证明你还是个活的。
杜磊司在电话里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别在外面浪了。
我说什么时候回去，你去问曹操。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我放屁，说曹操曹操也到不了，他早死了，我关心你什么时候到。
我说时间不定，姚依娜可以帮你一把，你借此机会泡她，我故意给你创造机会，回头请我喝两杯。
杜磊司说了一句床底下尿壶里给你留着就挂机了。
我知道杜磊司有点累，不然他不会打电话给我，于是我发了一条消息给姚依娜：车间一切正常吧？
姚依娜回复：还可以，哥，你在哪儿？
我回复姚依娜：在你心里。
姚依娜回复我：没看见人影儿。
我回复姚依娜：在你衣服里。
姚依娜回复我：你是一只蟑螂吗？
我回复姚依娜：这两天你辛苦了，多操点心，拜拜。
结束聊天后，我请黄兴出去喝两杯，我的想法是把关系搞熟点，万一有一天用得着他呢？
酒桌上我对黄兴说：兄弟，我可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不会太长。
黄兴说：学不到技术就没啥意思，男人还是得有一技之长才行。
我说：是的，以后我们保持联系。
黄兴说：可以，多个朋友多条路。
潜伏第六天，中午下班我没去食堂吃饭，我一个人去香皂生产车间仔细又看了一遍香皂生产设备。
下午，我告诉组长不干了，组长问我什么原因，我说工作不习惯。
我以自离的方式离开工厂，白干了几天。
回到厂里，杜磊司问我到底干嘛去了，我说在外面泡了个妞，出去旅游了几天，欣赏了几处风景，唯独只有一处风景是我真心想欣赏的。
杜磊司笑的那眼神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说：恐怕是“驼峰”吧？
我说：我花那么多钱去旅游，难道仅仅是欣赏大自然？
姚依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笑笑说道：领导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磊司速度比我快，他说：高伟被别人的老公揍了，不然那有这么快？
我说：我是担心你们两个的喜糖被人抢光了，所以星夜兼程才赶回来的。
姚依娜白了我一眼扭头就走了。
杜磊司有点尴尬地说：姓高的，你狗日的脑壳有包，不要拿姚依娜跟我开玩笑。
我说怕什么，假的说一千遍就成真的了。
杜磊司说，我怕你把真的说成假的了。
我看着杜磊司笑，说道：短短几天时间，你就把姚依娜煮成夹生饭了？
杜磊司摇头说道：米还没下锅。
我嘲讽杜磊司说道：没用的“东西”。
杜磊司嘿嘿嘿地笑。
我说你还笑得出来？
他说已经笑出来了怎么办？
我说你脑袋需要维修了。
有几天没在厂里了，我先去车间看了一下现场，没有出现脏乱差等现象，基本上整齐有序。
看来姚依娜和杜磊司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只不过是嘴上嘻嘻哈哈乱七八糟说一通养成习惯了。其实我也是这种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去配料车间看了一下，沐浴露和洗发水都还有库存，杜磊司没有偷懒。
我去跟老板汇报了一下情况，我说生产香皂的设备我看了，记下了厂家的名称和联系电话。
我写了个纸条，把生产香皂设备的厂家和联系电话递给老板。
老板递了一条“中华”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