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荒漠绿洲
“罗斌，你在哪里？”
“我在小区的防空洞。”
从雪星回来后，杨岚觉得罗斌以前住的福佳旅馆房间太小了，还没有窗户，她执意让罗斌搬到了现在的小区。
“好，20分钟后在你小区的广场汇合，我和统帅来接你。”
“好。”
罗斌淌着积水又重新回到了地面，天已经黑了，身后的嘈杂声渐行渐远。
罗斌来到小区的广场上，这里正对着大门，非常开阔，平时经常有居民在这里聚集打牌，孩子在这里骑车玩耍，曾经这里能同时容纳100个大妈跳广场舞。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飞机螺旋桨巨大的声响。
抬头望去，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向这边飞来。
当直升机停在广场中央时，巨大的轰鸣声和气浪让罗斌感觉非常的不适，机舱门打开了，杨岚露出脑袋朝罗斌挥了挥手。
罗斌会意，顶着强大的气流，缓缓向直升机靠近。
在杨岚的帮助下，罗斌终于登上了直升机，戴上杨岚递过来的耳机后，噪音小了很多，罗斌终于感到舒服了一些。
“赖教授哪？”上了飞机，罗斌才注意到飞机里只有驾驶员和杨岚两个人。
“罗斌，我在这！”，驾驶员回过头朝罗斌挥了挥手，罗斌这才发现原来是赖小民在驾驶直升机。
“罗斌，你既然加入了共进会，应该改口叫统帅了。”杨岚提醒道。
“嗯……。”罗斌犹豫了一下，一时改口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没事，叫赖教授挺好，我喜欢这个称呼。”赖小民并不介意。
飞机缓缓起飞，踏着夜色，朝中国西北方向驶去。
渐渐远离了都市的灯火通明，穿越了崇山峻岭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垠的荒漠。
褪尽繁华，不禁让罗斌有一种宁静安详、返璞归真的感觉。
“或许这才是世界本来的颜色”，罗斌这样想着，不远处出现了一处面积非常狭小的绿洲，就像是在一幅满是黄色背景的画卷上滴上了一滴绿色的颜料。
直升机在绿洲周围盘旋了三圈，最后停在了绿洲中央一座低矮的房子跟前。
赖小民三人刚下飞机，一位老人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迎了上来。
“是赖先生吧？”老人说着生硬的汉语。
“嗯，是库尔班大叔吧？”
“是的，快请进。”库尔班大叔把赖小民三人引到了屋里，这是一间原木搭建的简陋小屋，屋顶由稻草覆盖。
进到屋里，一股树木和稻草的清香迎面扑来。
点起油灯的那一刻，屋里顿时亮堂了起来，罗斌注意到小木屋的墙壁上挂了一副成吉思汗的画像。
当罗斌和赖小民忙着把直升机上的物资搬进了屋里时，那个女孩也过来帮忙，她一会整理行李，一会帮助铺床，手脚麻利。
“这是您的女儿？”赖小民问向库尔班大叔。
“嗯，小女孛儿只斤-热依罕。”
“您女儿真懂事。”
热依罕腼腆地一笑，那纯洁的笑容像春天的花一样。
“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娘死的早。”库尔班大叔边说边将最后一层稻草铺好。
“你们大城市来的，怕你们地上睡不习惯，给你们铺点稻草，今天你们都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库尔班大叔领着热依罕出去了。
热依罕懂事地轻轻关上了门。
“统帅，这里是什么地方？”跳动的灯光映照出杨岚秀美的脸。
“这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东缘，塔里木盆地的最东部，新疆若羌县，我们住下的这个地方以前是一个叫临海的很大的咸水湖。”
“咸水湖？可为什么咸水湖不见了，只剩下了这个小绿洲？”
“气候和人为因素都有，这里常年干旱，降水量少，蒸发量大，水分不易保持，再加上上世纪七十年代，塔里木河周围的人口增多，用水量大，导致塔里木河流入临海的水量骤减，渐渐地，这里就干涸了。”
“奥，是这样啊，我们要找的时空裂缝就在这附近吗？”杨岚问道。
“通过精确观测与计算，我们要找的时空裂缝应该在临海古城附近。”
“临海古城？”
“嗯，临海古城原本是坐落在临海咸水湖旁边的一座古代城池，由于丝绸之路途径那里，曾经繁华一时，居民曾经达到了数十万人，而且各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
但后来临海古城完全被沙漠掩埋了，所以我们要找到它也并非易事，况且我们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您是说三天之后就是血月之夜了？”
“嗯，今天大家都累了，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和库尔班大叔再一起研究下路线。”
赖小民和罗斌各自找了个角落睡下了，将稻草松软的位置留给了杨岚。
也许确实有些累了，不久便传来了赖小民打呼噜的声音。
朦胧中，罗斌感到背后有人抱住了自己，一种意识飘入了他的意大脑：“罗斌，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是杨岚，罗斌没有答话。
“我喜欢你的真实，你沉默寡言，为自己而活，不像其他人，每天带着伪善的面具，为了利益，趋炎附势，口是心非。
其实我和你很像，我也不太喜欢和人交往，我打小就有自闭症，有社交障碍。”
“自闭症？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罗斌有些疑惑。
“我以前跟你说过，可能你忘记了。”
经杨岚这样一提醒，罗斌还真觉得杨岚以前说过。
杨岚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怎样和别人交流，我喜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想自己喜欢的问题。
但这个世界却对我充满了敌意，我从小就被当成了另类，被当成了来自星星的孩子，强迫、压抑、痛苦的干预训练占据了我本应该充满童真、自由、快乐的童年。
他们想像训练猫猫狗狗一样将我训练成和他们一样的人，训练成表里不一，心口不一，为了利益丧失道德的人，地球上的人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然而，有一件事他们说对了，我的确是来自星星的孩子，我的祖先来自雪星，我是蜥蜴族和人类的后代。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罗斌，我和你在一起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不需要伪装，更不需要说话时绞尽脑汁、字斟句酌，跟你相处有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
你对任何人都持有一视同仁的态度，你不会瞧不起一个乞丐，也不会羡慕一个有钱人。
钱多钱少对你的生活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正是你这种平和的气质对我来说却拥有着无穷的魅力……。”
罗斌在杨岚的喃喃声中渐渐沉睡。
……
隐约中，罗斌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已经透过木屋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屋内射出一道道纤细的光柱。
其中一道光柱照在罗斌身后杨岚那娇美的脸上，令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此时的杨岚呼吸轻柔地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
罗斌轻轻挪开杨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拂来，令人神清气爽。
太阳高悬，已近中午，院子里的篱笆上吊着一只刚宰杀的羊羔，赖小民正围着围裙，手持剔刀，熟练地剔着羊肉，身旁盆子里鲜嫩的羊肉已经冒尖。
不远处库尔班大叔正晾晒着羊皮，他们脸上洋溢着微笑，似乎在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