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口袋斜街28号
罗斌穿过都市的街道，在一块写有“口袋斜街”的路牌处拐进了一条青石小路。
这里是一处清朝的建筑群，已经被申请成为世界文化遗产，这也意味着这里将被长久地保存下来，它就像是一位满脸刻满沧桑的老者，站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间，印证着京都悠久的历史。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游客打扮拿着相机的人从罗斌身旁经过。
没有路灯，罗斌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尽力辨别着门牌号，门牌号左边是奇数，右边是偶数，这里，只有蓝底白字的门牌号才能嗅出一丝现代化的气息。
罗斌在一栋朱漆窄门前停住了脚步，门牌上写着：口袋斜街28号，从外观看，这是一处小宅院，脱落的朱漆，锈迹斑斑的门环，低矮陈旧的围墙无不显示着岁月沧桑的痕迹。
罗斌拿出赖小民给的钥匙，开门而入，迎面是一处宽敞的院子，干净整洁，显然是被主人精心打理过的。
院子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应该是灶房和客房。
脚下碎石路通向前方的客厅，雕花窗格。门两边挂着两个红红的灯笼，迈过高高的客厅门槛，映入眼帘的是朱漆圆凳，红木方桌，右手边摆放一个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个精美的青花瓷。左手边放有一个香炉，幽幽的檀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在客厅里巡视了一番，趁赖小民还没有回来，罗斌走到客厅中央的空地上打起坐来。
当他头顶的金光四处飘散时，竟然在房顶上方捕捉到了一个人的意识波，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吱呦！”大门被推开了，接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罗斌站了起来，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赖小民。
“罗先生还没睡啊！”他说着，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周围的一切亮堂了起来。
“嗯，我有抑郁症，睡不着。”罗斌如实回答。
“抑郁症？嗯……，我在医疗系统倒是有一些朋友，看能不能帮到你。”
“不必费心了，我只想尽快找到杨岚。”
“这个并不是很容易，罗先生也不必着急，但我赖小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尽力做到。今天太晚了，罗先生先去客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
“你睡吧，我恐怕要失眠到天亮了。”
“整天不睡觉怎么能行，我给你点上一支沉香，应该会有帮助。”
“好吧，我们都睡了，可守夜人却还醒着。”
“嗯？”赖小民疑惑地看着罗斌。
罗斌指了指屋顶，赖小民会意，缓缓走到方桌旁，“我这就领罗先生去客房。”他故意大声说着，突然抓起桌子上的茶碗，一抖手腕，茶碗向屋顶飞去。
“咔嚓！”传来茶碗和瓦片碎裂的声响。
“啊！嗒嗒……”屋顶传来一声叫声和有人滚落的声音。
“砰！”一声闷响，一个人跌落在院子里。
“谁！”赖小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只见一个黑影瘸着腿连滚带爬跑到围墙处，纵身一跃，扒着围墙翻了出去，那人身手异常敏捷，待赖小民追出门口，黑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身手还真不赖。”赖小民一边嘀咕着一边返了回来。“会是什么人，难道是今晚那帮人追踪过来了？”
“赖教授过虑了，他只是惦记你架子上的瓷器瓶子而已。”
“是小偷？罗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罗斌还没摸清赖小民的底细，也不便告知太多。
赖小民若有所思，“来，罗先生这边请。”赖小民把罗斌领到了院子西边的一间客房内，点上了一只沉香就离开了，随后罗斌听到了赖小民出门的声响。
客房不大，但干净整洁，靠墙有一张单人紫檀木床，暗红色的床幔围绕四周，精美的刺绣和印花尽显古朴雅致。
右手边一个衣柜，左手靠窗的一张漆木圆桌旁有两张小圆凳。
罗斌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闻着清甜的沉香气味，顿感清幽舒爽，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朦胧中，夜风骤起，罗斌起身关窗，回转身来，却见一位美丽的少妇坐在床边，一身清素的服饰，古朴典雅，颔首微笑，靥若桃花，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熟练地飞舞着，白皙的手中握着一件孩童的衣服，整个场景似梦似幻。
“娘，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一个两三岁的孩童摇晃着着少妇，央求道。
“好好，忠儿去藏，娘来找。”少妇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娘，快闭上眼睛！”
“好好，娘开始数了，1-2-3……”，少妇微笑着数着。
孩童悄悄躲到了衣柜里。
“娘来找了。”少妇放下手中针线在屋内寻找起来。
“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少妇走出屋外刚打开门栓，“砰！”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闯了进来，“哐当！”少妇被门撞倒在地上。
随后一个体态臃肿，穿着华丽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她就是老爷偷养在外面的戏子？”贵妇人指着少妇问道。
“没错！”家丁恶狠狠地望着少妇。
“呦呦，这果然长的如花似玉那。”贵妇人蹲下来微笑着抬起了少妇的脸。
“怪不得老爷被你这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的，都快要把我这正室给废了，你能耐不小啊！”
贵妇人突然脸色一沉，“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少妇的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凸显出来，贵夫人又上前骑在少妇身上，双手狠狠掐住了少妇的脖子。
“呜呜呜呜……”，少妇奋力挣扎着，脸瞬间憋的通红，眼看快不行了。
“夫人，就这么掐死他，也太便宜她了！”家丁阴阳怪气地说道。
“嗯？”贵妇人停住了手。
“咳咳咳咳……”，少妇一阵咳嗽，终于缓过气来。
家丁凑在贵妇人耳边：“夫人，您就这么掐死她，您还要摊上官司，而且与老爷那也不好交代。”
“嗯……，你有什么好办法？”
“老爷贪图的不就是她的美貌嘛，您把她的脸给弄花了，到时老爷躲还躲不急，哪还能理她？”
“说的有道理！你去！在她的脸上划上几刀子！”
“夫人，不必用刀子，我这有更好的玩意。”说着，家丁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一个西洋人那里得来的，叫什么硫酸，只要泼在人脸上，瞬间毁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白天出门都能把人吓个半死，可厉害着那，嘿嘿！”家丁的眼神透出阴险歹毒。
“好，就它了，给我全泼了！”
“瞧好吧，您呐！”家丁拧开瓶盖，一步步走向少妇，少妇爬起来拼命往屋里跑，家丁在屋门口一把抓住了少妇的头发，用力一扯，少妇面部朝上，家丁一整瓶倒了上去。
“啊——！”少妇发出痛苦的呻吟，硫酸浇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少妇卧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忽高忽低，时断时续，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半夜十分，孩童从衣柜中醒来，他一直在等娘亲来找他，等着等着自己就睡着了。
等他推开衣柜门，揉搓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在屋内寻找娘亲时，映入眼帘的是，在地上有一个踢翻了的圆凳，再往上看，一双脚在空中飘荡，一个人吊死在了屋梁上，是娘亲！孩童认了出来。
“娘亲！娘亲……！”屋里回荡着孩童撕心裂肺的呼喊……。
“咚咚咚！罗先生，你醒了吗？”屋外传来赖小民的声音，罗斌猛地从梦中惊醒，原来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