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们遇见了丧门神
其中当一个大房间里,有十几个人,而这些人谁都不说话,互相瞪大着眼睛,盯着对方,那种氛围是无比诡异和压抑的。
铁猴进入诊厅的进时候,遇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屋内有两排木椅,几条木凳,但是不够坐,大部分人都站着。这些人,都是虎彪彪的青壮年汉子。
他们分成两拨,靠东墙一拨,七八人,手里都拿着七寸长的匕首,匕首都是统一制式,窄刃,雪利,看上去很是锋利。靠西墙一拨,也是七八人,手里都拎着五尺长的二齿铁叉,铁叉并非普通农家用的那种,而是尖刃磨得尖利,是厉害的兵器。
这两拨人,显然并不友好,互相之间,用敌意的目光对视。
铁猴进入屋内,立刻,那十几个人的目光,一起齐刷刷地盯在铁猴的身上。
这一瞬间,铁猴异常尴尬,我岑……这么多人都瞪我干嘛。
他左右瞅了两眼,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着众人拱手,“各位,辛苦,敢问白大夫在吗?我想找他看病。”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屋里一片沉寂。
铁猴更加不自在,讪讪地说了句,“那……好吧。”
西首一个持匕首的汉子,冷冷说道:“要找白大夫,你去问那些拿着粪叉子的吧,也许,白大夫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给抓走了,故意让大家为难。”
他的话里分明指向东墙人众。
而且充满敌意。
东墙边,一个手持铁叉的人反唇相讥:“不错,白大夫确实出了事,很可能被人抓走了,有些拿着淘粪棍的败类,专门贼喊捉贼,然后装模作样。他们以为别人都傻,真是让人笑歪了嘴巴。”
持匕首的人怒道:“你说谁?”
持铁叉的人:“谁心里有鬼,我就说谁!”
这两拨人,剑拔弩张,吵了起来,看架势,很可能会抡起铁叉匕首互殴,铁猴一看情形不好,赶紧退出门来。
我岑,他们若是打起来,别把我给卷进去。
退回到院里,他对胡克邪小声说:“不对劲,山庄里混进来好多山猫野兽,人模狗样的在诊厅里撒野,幸亏我眼神儿好……”
刚说到这里,听得脚步声响,两个持铁叉的汉子,匆匆从后院转过来。
他们听到了铁猴的话,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铁猴赶紧住口,心头一阵紧张,他奶奶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今天看来事情不太妙。
好在那俩家伙并没理会铁猴,而是径直跨进诊厅,说道:“大哥,后边什么也没有,我们把所有房间都看过了,一个人毛都没有,一条鸡狗也没有。”
显然,他们是去后院搜查了。
此事颇为奇怪,青囊山庄的主人,哪里去了?
唱空城计么?
……
“是谁在里边罗唣?是不是闹贼了?”
随着说话声,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这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妇,弯腰驼背,满面皱纹,手里拄着一条拐杖,慢腾腾地走进来。
从屋里窜出个手匕首的汉子,向老妇问道:“喂,你是谁?”
老妇道:“我是白三针的娘。”
那汉子愣了一下,立刻把匕首收起来,改换了一口恭敬的语气,朝着老妇拱手,“原来是……大婶,您老人家安好,请问白大夫哪里去了?”
“你们找他,有事吗?”
“大婶,实不相瞒,我们是小刀会的人,前两天,遭遇了一个名叫‘丧门神’的恶汉……”
“什么?”老妇似乎是耳朵有些背,侧过脸问:“你说什么?你是丧门神?”
“不不,我不是丧门神,”壮汉提高声音,“大婶,我们遇到了恶人,他是丧门神,害得我们会里的弟兄,伤了好几个,生不如死,想请您儿子出面给我们诊病。”
“哦哦哦,”老妇点点头。
“大婶,白大夫在哪儿?”
老妇没回答他,而是抬头朝着诊室打量,问道:“屋里都是谁,乱糟糟的象是野猪进了高粱地,怎么回事呀?”
“大婶,您说昨没错,就是野猪进了高粱地,屋里进来坏人了,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绑架白大夫。”
这时候,屋里拿铁叉的人,听到外面的说话,陆续走出来好几个,为首一个灰衣大汉,把铁叉交在同伴手里,上前冲着老妇鞠躬,说道:“伯母在上,小侄有礼,您别听恶人挑唆,我是白大夫的朋友。”
“你是谁呀?”
“我们是铁叉会,是您儿子的朋友。”
“铁叉会,是卖铁叉子的么?”
“不是,我们铁叉会乃是本乡第一大帮会,专门保护乡民,除暴安良……伯母,跟您讲这些,您也不懂,白大夫哪里去了?”
“你们想绑架我儿子?”
“伯母,您误会了。不要相信坏人的话。”
……
在老妇和小刀会、铁叉会交涉的时候,铁猴、胡克邪和刁翰林退到了院角里。
胡克邪凑在铁猴耳边,低声耳语:“老侯,有点不对劲呀。你看这个老太太,弯腰驼背,老态龙钟,但是目光却颇为灵动,声音底气充足,身上隐隐有一股精气神,我怀疑,她是别人化装的。”
铁猴说:“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可疑。克邪,我怎么觉得……这个老太太,好象挺熟悉之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吗?”
“你仔细听,她的声音,慢吞吞的,象是在拿捏着说话,我敢肯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唔……”
正自交头接耳,铁猴忽然发现门口有个小小的影子,一闪而过。
他一愣,迅速走了两步,抽身来到门外,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小小的猴子,正自窜上院外的一棵杏树。
一看见这只猴子,铁猴登时乐了,哈哈,原来是它!
那只叫做“将军”的猴子。
这一下,铁猴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觉得那个老妇有点熟悉,原来……她是叶冰玉!
没错,就是叶冰玉,化了装,扮作一个老妇人,说自己是白三针的母亲,拿腔拿调地去和铁叉会、小刀会的人穷对付。
亏他想得出来!
这个稀里古怪的公子哥,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