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张熙的家
“看来,这张熙也有一定的嫌疑,他对简桐没有把他的抓贼功劳记录在功劳簿里颇为不满。于是心生一计,将那些孩子掳来放在简桐家的后院房子里,以此来嫁祸简桐就是拐卖孩童案的凶手!”汤闾推测道。
“汤大哥说得好,我再补充一点:那张熙身为县尉,手中也有不少能调动的衙役,只要安排自己的心腹将这些孩子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卢峒补充了一句。
只有严颢默不作声,他知道推测只是推测,在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面前,推测只是一种假设。推测可以怀疑任何一个人,也可以否定任何一个人。当然了,张熙与简桐发生过争吵,这是不争的事实。张熙放出狠话,说让简桐吃不了兜着走,也只能说明两人存在着矛盾,但要以此来说明张熙借孩童被拐骗一案来嫁祸给简桐,现有的证据还不够充分,还需要进一步详实的调查才能下结论。
“蔡县丞,上次好像听你说过张熙的父亲是卧病在床是吧?”严颢问蔡智。
蔡智道:“确实如此。他父亲已经生病十几年了,长年躺在床上。”
严颢想了想:“那正好,蔡县丞和范统领,你二人就随我走一趟,买些礼品我们一同去探望探望张老先生。”范统领领命后,急忙和蔡智去买礼物。
汤闾三人急了:“严校事,怎么不带我三人我去。”
严颢摆摆手:“汤大哥和几位大哥莫急,我这次只是私人探望,人多反而不好,正好前去探听探听张熙的虚实。三位大哥稍安勿躁,就在县衙安歇,我去去就回。”汤闾三人听严颢这么说,只得作罢。
蔡智和范勇很快买来了几件礼物,严颢道:“蔡县丞带路,咱们就去张熙家。”
到了张熙的家,蔡智隔了老远就高喊:“张县尉!张县尉!严大人屈尊前来探望令尊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张熙一听,是严颢严县令亲自过来了,赶紧跑了出来。边跑还边整理自己的帽子和衣服。“哎呀,严大人啊!您怎么屈尊来到寒舍?下官这里十分破旧,让您见笑了。”张熙拱手施礼,有点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张县尉不要见怪,我听说令尊大人卧病在床,特备了一些薄礼前来探望。”严颢边说边递上礼品。
“哎呀,这怎么敢当呢。严大人您是上官,我是下属,怎敢劳烦您呢?”张熙心中十分感动,心说这严县令年纪不大,却很懂得人情世故。
“请带我去见见令尊吧?”严颢提出见见张熙的老父亲。“哦哦,好。严大人,请随我来。”张熙在前面领路,把严颢带进内室。严颢进屋后第一眼就看到张熙的老父亲,老人家暮气沉沉的躺在内室的一张床上,房屋的角落里还炖着一锅药,房间充满了草药的味道,靠近炖着药锅的那面墙已经被烟火熏烧的黄黄的。
“严大人,这就是家父。”张熙靠在床前,将老父亲慢慢的扶做起来。“老人家,我是县令严颢,我来看看您,您身体怎么样了?”,老人嘴里发出嗯嗯的几声,便不再说话了。
张熙解释道:“我父亲患的是肺病,已经影响到正常的喘气和说话了,所以刚才只能发出那样的声音,还请严大人不要怪罪。”
严颢摇摇头:“无妨,无妨。我们还是出去吧,让老人家少说话,多休息。张县尉请出来一下,我有些问题还要问你。”说完就走出内室。
来到客厅,严颢就问张熙:“张县尉,你和主记简桐到底为什么会产生矛盾?据说你还扬言要简桐吃不了兜着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熙一听就急了,忙解释道:“严大人啊!我冤枉啊,我那天跟他吵架是说了一些重话,我那时就是气昏了头,说了几句气话,绝不是当真的。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数月前的广宗县街头出现了以靳飞为首的盗贼,这伙盗贼专门盗窃财物、入室盗窃、盗窃路人,总之就是见谁盗谁,见谁偷谁。不少失主失窃后纷纷到衙门来报官要求抓住那些盗贼。接到报官后前任县令对此十分重视,就委派我率领衙役前去抓这些盗贼,并承诺我一旦抓住这些盗贼就让简桐记录在功劳簿上,今后就以此为依据加官进爵。我因为为了给父亲看病,已经耗光了家中大量的钱财,只有通过加官进爵自己的月俸才能增加。所以为了能给父亲看病,为了能够加官进爵,我便和几个衙役兄弟守了几个日日夜夜,终于将贼首靳飞和他的喽啰抓住,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兴高采烈的去找简桐邀功,让他将我抓住这伙盗贼的事详细记录在案。谁知简桐竟说前任县令没有对他说这件事,没有县令的允许,他是不能擅自将我的抓贼事迹记录在册的。我听了大怒,就与他争吵了起来,当时我们吵的声音很大,整个衙门里面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吵到最后,简桐还是坚持原则,坚决不肯将此事记录在案,于是我便生气的甩出了狠话。这就是这件事的全部经过。”
严颢问道:“那这件事之后,你没有找到前任县令去了解一下情况吗?是不是前任县令自己忘了这件事?所以没有对简桐说。”
张熙哭丧这脸:“我倒是想问他,可是前任县令在前一阵子的乌桓大军进犯时战死了,我这是死无对证啊!这干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只得自认倒霉。”
严颢又问张熙:“那前任县令是亲口对你说抓到这伙盗贼就让简桐将你的功劳记录在案的吗?”,“我当时带兄弟们在外抓贼,没有时间会县衙,是县令大人派衙役告诉我的。”张熙道。
“原来是这样。张熙,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顾好你老父亲。”看问的差不多,严颢便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