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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终章:内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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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璃通过卷宗曾大概勾勒过女尸的惨状,可是当她开始正式验尸,检查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震撼了一番。

    死者约有三十上下,五官、口齿完整,四肢健全,双手指甲呈现青紫,金光、封纪等有肿胀情况且内部有糜烂,脓状分泌物。

    所以这和卷宗里写的,死者生前有被虐待,强暴的痕迹贴合,可是

    钟璃看着面前的尸体,总觉得有一点不太协调。

    可至于死因,她没有立刻给出刘县令答案,而是拿出解剖刀准备解剖。

    “死者可有家人?”钟璃问。

    刘县令想了一下,道:“也不知是算还不算。”

    “如何说?”钟璃只是想问可有家人同意解剖的批文,没料到刘县令给了她一个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胡氏先后成婚过两次,又被休了两次,生下两个孩子,全数都跟着前夫。”刘县令道。

    钟璃听到这,视线在女尸的身上停留,胡氏身材姣好,面容算是上乘,如此佳人这般风流史在古代也挺让人咋舌的。

    “既然是被休了,那她现在是一个人?还是有家人?”她问。

    刘县令摇摇头道:“胡氏的家人早都死了,至于她是不是一个人根据下官手中掌握的,她有个相好叫毕川,也是这次事件的嫌疑人之一。”

    “相好?”钟璃抓住刘县令话中的重点道:“既是相好,定然关系已经如胶似漆,又为何用对她用强,甚至不惜杀人?”

    “这”刘县令语塞,挠了挠头道:“根据衙门的走访,本来胡氏都和毕川说好了日子,二人准备定亲的,谁知胡氏突然反悔了。所以衙门才把毕川列为嫌疑人的。”

    钟璃颔首,这倒是个动机,只是

    “那刘大人可查了为何胡氏要悔婚?”

    刘县令摇摇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甚至走访很多人都没个答案,逼问毕川,他更是扔下一句‘我若是知道就好了’的话,堵着他无力反驳。

    “所以胡氏现在没有家人,尸体也是无人认领的?”钟璃问。

    刘县令颔首道:“她的俩儿子还未到束发之年,前夫更是因为她水性杨花除了固定时间,剩下极少与她来往,就目前看是这样的。”

    “好吧。”钟璃得到这个答案,心中也宽了些,解剖刀落在胡氏的身上,微微用力,肚子上的肉就跟煮熟的花刀脆皮肠一样自然咧开。

    钟璃做事一向认真,尤其是遇到棘手的尸体,更是废寝忘食。

    刘县令都在一旁看得眼睛疼,哈欠连连,她才忙完手中的事情走到不远处的案几前,脱下手套开始书写验尸单。

    陆无歇走到她身边,手中提着灯烛给她照亮。

    刘县令着急知道结果,先是看了看钟璃手中写的内容后,悄声问陆无歇道:“世子,这人是怎么死的?”

    陆无歇还未回答,钟璃已经率先开了口:“胡氏心肌断裂,肺部出血,怀疑是中毒而死,可是我检查了她的胃部和唇边的溢出的呕吐物,均未发现毒药痕迹。”

    “啊?那是如何中毒的?”刘县令一脸不解,这毒没进口,钟璃却说是毒死的,这是什么话?

    钟璃没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尸体旁边,拿过放在上面的两个红色的小东西。

    刘县令知道那东西,是钟璃在检查胡氏子宫的时候掏出来的。

    “这是什么?和胡氏的死有关系?”他问着,想伸手去拿。

    钟璃躲过,道:“这是砒霜丸,你确定要拿?”

    刘县令一听,惊得收回手。

    钟璃解释道:“凶手应该是在强了胡氏之后把这个砒霜丸塞进她的下面,致黏膜吸收急性中毒死亡的。”

    “这么狠?”刘县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杀人手法,不免咋舌。

    钟璃看了他一眼,一边继续忙着写手中的验尸单,一边道:“死者金光附近肿胀,正常人判断都会觉得是因为死者被人强了之后导致的。

    可是我方才细细检查了死者,死者身上并没有搏斗、纠缠的痕迹,我觉得这个应该是熟人作案。”

    “熟人?”刘县令眉头拧起,有些为难,要知道胡氏周围的人他算是摸排了个遍,难道他有落下的?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钟璃忙完手中的事情,看着还在较劲深思的刘县令,道:“刘大人之前不是说有三个嫌疑人吗?除了一个叫毕川是胡氏的相好,还有谁?”

    刘大人这会回答的干脆道:“一个是胡氏的前夫老乔,一个是胡氏隔壁家邻居黄三。”

    “这二人都有什么样的杀人动机?”钟璃开始收拾药箱子。

    陆无歇帮她背起,三人一边走,一边说。

    刘县令道:“老乔自打休了胡氏之后好长时间都娶不上媳妇,人又穷,没什么钱外面嫖风,就总是骚扰胡氏。

    胡氏这个人也浪荡,心情好,有时候还真能给老乔些甜头,就在胡氏死的前一天,同村的林秀秀还说见到老乔从胡氏的房间出来。”

    “那他们可有什么利益冲突?”她问。

    刘县令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唯一牵扯利益的就是他们的儿子小乔,胡氏有钱,老乔没钱,总是偷偷拿胡氏首饰当掉,养活小乔。”

    “这样啊!”钟璃消化着刘县令的话,粗闻,他怀疑的点似乎没错,可是细琢磨,又有漏洞,要知道胡氏死的现场值钱物件可是没完全搜罗光的。

    更何况老乔和胡氏到现在还不清不楚的,她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定然是一清二楚,他又怎么会忘记拿银镯?

    “那邻居黄三呢?”钟璃问。

    “这个黄三啊,在安定县南边算是个小人物。”

    “怎么说?”钟璃好奇了,她之前住在南边,怎地不知道黄三这个人。

    “因为他娶了林秀秀啊!”刘县令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林秀秀,又是谁?”钟璃问。

    刘县令笑了笑道:“这个林秀秀是去年来的安定县,当时是嫁过来的,谁知没俩月夫家就死了,她便成了寡妇,因为样貌好,安定县光棍多,好多男子都争先求娶林秀秀。

    黄三稍微有点钱,也看上了林秀秀,为了娶林秀秀把半个家底都掏光了,据说光聘礼就花了五百两银子呢。”

    “五百两!”钟璃瞪大双眼,这确实挺多的,在她的意识和南岳国的风俗里,普通百姓人家嫁娶聘礼也不过百八十两顶破天,所以当时阿五要娶谷灵朝她借了一百两她都觉得讶异。

    “所以黄三就在周围出名了。”刘县令接下话。

    钟璃颔首,想了一下问:“那他又是如何被排除动机的?”

    “他娘子林秀秀作证,说胡氏死的当天,黄三和她在房间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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