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舍不得吗
“……”南疆使臣。
大梁的官员则更是震惊了，成王入赘？开什么玩笑！
他堂堂一个王爷，竟要入赘他国？简直荒谬至极！
秦恒倒是面不改色，“王太女此番要求，贵使觉得如何？”
南疆使臣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启禀皇帝陛下，王太女此番要求，虽有些唐突，却也是真心实意，若是能就此玉成一段姻缘，既能成人之美，又能促进两国结秦晋之好，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还望皇帝陛下成全！”
秦恒道：“朕自然乐意成全，只是……”
南疆使臣忙道：“皇帝陛下且放宽心，我王说过，只需要大梁成王入赘我南疆即可，至于婚书、聘礼，都可以由双方协商解决。”
“哦？”秦恒挑眉。
南疆使臣道：“只要大梁同意，我南疆愿在双方商量之后的既定聘礼之外，再割地三城以示诚意！”
秦恒轻笑一声：“真是好大的手笔，没想到南疆王竟如此舍得？”
南疆使臣神态恭谨，道：“大梁乃天下最盛世，南疆虽比不得，但为了王上的独女，区区几座城池，还是拿得出手的。”
秦恒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认可南疆使臣的说辞。
片刻后，他才道：“既然如此，朕便允了，只是其余和亲的诸多事宜，还是要多加商榷才好，咱们不急于这一时。”
南疆使臣松了口气，道：“那就多谢大梁皇帝陛下成全。”
“嗯。”秦恒应了声，转头看向罄禾，“朕希望王太女当日之言，能永记于心，决不食言！”
罄禾郑重点头，“这是自然！皇帝陛下不必担心，我柳罄禾说到做到！”她语气铿锵有力，信誓旦旦。
秦恒嘴角微弯，笑容温润清浅，“好，那不如就开宴吧，也好让诸位尝尝我大梁独有的美味佳肴。”
“多谢大梁皇帝陛下。”南疆使臣再次施礼。
随即，秦恒挥手，一个个莲步蹁跹的宫女手中托盘托着各式精致菜肴，鱼贯进入殿中。
这一边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而江卿晚的未央宫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臣女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林婧瑶跪伏在地，向斜倚在软榻上的江卿晚行礼问安。
江卿晚半睁着眸子，慵懒地睨着林婧瑶，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道：“皇上遣返诸多秀女出宫归家已有许久，你怎么又进宫来了？”
林婧瑶低着头，神态谦卑地答道：“回禀皇贵妃娘娘，边关苦寒又颠簸路远，臣女想着许久不曾回京，就想多玩一些时日，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启程回去……”
江卿晚勾唇，“那你不去吃喝玩乐，又进宫来做什么？本宫可不怎么想在宫里再见到你。”
闻言，林婧瑶脸色一变，咬了咬唇，道：“皇贵妃娘娘不必动怒，您与臣女到底还要彼此合作，此番来也不是有求于娘娘，不过是给娘娘送个消息，娘娘若是不感兴趣，那臣女便告退了。”
林婧瑶说完起身欲走，却被江卿晚叫住。
“慢着。”江卿晚坐直身体，朝着林婧瑶招了招手，淡淡道：“什么消息？不说说看，怎么就知道本宫不感兴趣呢。”
听到她这么说，林婧瑶心下暗喜，她缓缓抬头，朝着江卿晚露出一抹讨巧的笑容，道：“今日江彦青低调乔装出了城，特意去见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臣女二叔。不知皇贵妃感兴趣吗？”
江卿晚皱了皱眉，道：“江彦青和你二叔？”
“正是。”林婧瑶道。
“林家次子是有官职在身的吧？怎么突然回了京？是奉诏而回，还是私离职守？”江卿晚问道。
林婧瑶抿了抿唇，低声道：“皇贵妃娘娘不是该更关心他们私下会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你若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没得让人生厌。”江卿晚闻言冷哼了一声，语气略显不耐。
林婧瑶深吸了口气，道：“皇贵妃娘娘莫怪，臣女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臣女所知甚少，不敢妄言罢了。”
“只是隐约听到他们二人说起林家兵符一事，还提及站队和提前做打算，臣女觉得，他们怕是图谋不轨，生怕被他们发现，所以并未太过靠近，所以具体内情究竟如何，臣女便不得而知了。”
江卿晚眯了眯眼睛，沉吟道：“兵符？”
林靖瑶点了点头，道：“对。皇贵妃娘娘可别忘了，林氏家族手中可是有大梁四大边境驻军的其中之一，那可是用来抵御西狄的，若是他们调头造反，到时候，西狄趁火打劫，大梁所面对的就是内忧外患，那……”
她停顿了下来，眼帘垂落下来，遮挡了眸光中闪烁的阴狠之色。
江卿晚闻言，犹豫片刻，不由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想说，若是林家兵权旁落，大梁便岌岌可危了？呵——只是你的话，本宫能信吗？”
林婧瑶的瞳孔猛然收缩。
她抬眼盯着江卿晚，神色复杂。
“臣女绝无半句虚言，还请娘娘明察！”
林婧瑶说着，忽的俯首，叩首在地，神态庄严，道：“皇贵妃娘娘，臣女所说，皆为肺腑之言，恳请娘娘相信臣女这一回！”
她这一拜，叩击地面，发出“砰”地一声响。
江卿晚的神色稍霁，她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水，淡淡道：“你先回去，至于他们究竟是不是想要造反，本宫自会派人去查。”
“多谢娘娘！”林婧瑶再次叩首，“臣女先告退。”她说着，从地上起身，准备离开，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江卿晚，问道，“娘娘，臣女冒昧地问一句，此事若是为真，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斩草除根。”江卿晚冷笑一声，道：“怎么？毕竟那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林姑娘是舍不得了吗？”
林婧瑶摇了摇头，神色坚毅，“只要皇贵妃娘娘念在臣女也算举报有功的份上，宽恕臣女的父母幼弟，他们就是死光了，臣女也不会有半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