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从刚刚他们四人要招供开始，你便一言不发，赵屠铭，你意欲何为？一心求死吗？”他瞥了眼赵屠铭，淡淡地说。
赵屠铭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听了秦恒的话后，忍不住露出嘲讽的冷笑，说：“皇上不妨猜一猜我家主人究竟是何安排？”
“你一个朝廷命官，却对一个贼人卑躬屈膝，甘为其驱策，甚至甘愿赴死，十年寒窗读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秦恒淡淡说，语调中透出鄙夷。
“哈哈哈哈！”闻言，赵屠铭仰天大笑，神态癫狂，道：“陛下所言差矣，微臣虽是朝臣，然则，主人待我恩重如山，若没有主人，微臣早就饿死街头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况且……”
他忽然停住，神态愈发癫狂，说：“既然注定难逃一死，那为什么不多拉几个垫背的呢？”
他的神态越发癫狂，笑容变得狰狞起来，说：“皇上想要知道那个给他们指示的人是谁吗？”
秦恒微微侧头，冷漠地看着赵屠铭。
“嘿嘿嘿，皇上是想知道吧？”赵屠铭冷笑起来，神态疯狂，说：“可惜呀，微臣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是死，你也别想从微臣嘴巴里挖出半点东西！哈哈哈……我赵屠铭，绝不会背叛主人！”
话音未落，赵屠铭突然站起身，向着一旁的柱子奔了过去。
砰！！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鲜血溅射，赵屠铭倒在了柱子前，瞪大了眼睛，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柱子，染红了地砖，整个人生机断绝。
而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癫狂的神色。
他居然撞柱自尽了。
这让秦恒微微蹙眉，心里升腾起厌恶之感，冷冷道：“真是一条忠犬啊。”
“把他丢去乱葬岗，派人盯着，但凡有人为他收尸，就一并带回来。”秦恒淡淡吩咐道。
“是。”立即有两名禁军上前，拖拽起了已经成为一具冰凉尸体的赵屠铭。
很快，二人将赵屠铭拖走。
片刻之后，宫人们快速的将地面上的血迹清理了一番，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秦恒望着被清理干净的殿厅，缓缓闭上了双眸，脑海中浮现出方才赵屠铭最后的模样——
狰狞、扭曲、疯狂，以及决绝。
“呵……”秦恒轻蔑地一笑。
忠诚？
愚蠢！
“来人，去传顾相进宫！”秦恒淡淡说。
“遵旨！”立即便有内侍离去，传召顾相。
与此同时，京城郊区外，一处宅园中。
“主人，赵屠铭已死。”一位青年男子向庄园深处的房间中汇报，说：“他的遗孀和儿女也已经处理掉了。”
房门打开，一位穿着黑衣服，戴着兜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走了出来，目光森冷，声音阴柔沙哑，让人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说道：“做得不错，把消息散出去，就继续监视，有消息再通知我。”
“是。”那青年男子恭敬应声，转身离去。
“赵屠铭，你到底还是替我舍了命，不过哪又怎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几条人命，算的了什么！”
黑衣人人喃喃自语，声音渐低，逐渐变得空灵缥缈，仿佛幽冥鬼魅般，令人毛骨悚然。
“只要计划能成功，一切皆是值得！哈哈哈哈……”祂发出了猖獗的笑声，声音尖锐刺耳，令人胆颤。
很快，祂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悠闲踱步，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秦恒坐在御座上，等候着顾云铮的到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启禀皇上，顾相到了！”一名太监高呼。
“宣。”秦恒淡淡说，声音平静。
不久，顾云铮便匆忙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叩首行礼，说：“臣顾云铮参见皇上！”
“顾相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秦恒说，声音威严。
顾云铮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好，抬手作揖，道：“谢皇上。”
“朕今日传召顾爱卿来，乃有要事相商。”秦恒端坐御座，声音低沉，似乎隐藏了无穷怒火，道：“近日皇贵妃接连遭遇污蔑陷害，如今更是驱使朝臣，以死相逼，让朕将其打入冷宫，而幕后凶手到现在也尚未查明，此事颇为棘手，不知顾爱卿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说到这里，秦恒的语气加重了许多，道：“若是无法妥善解决此事，怕是会引来诸多非议。”
“此事确实蹊跷。”顾云铮闻言一愣，接着说道：“不瞒皇上，臣这些天也一直在调查此事，只是除了一个靖安侯世子，尚且还没有其他任何线索，还请皇上恕罪。”
“江彦青？”秦恒皱起眉头，问道：“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臣也曾怀疑他。”顾云铮摇头，说：“不过，臣觉得他应该没有动手的机会，毕竟这件事情到如今，已是牵扯极广，涉及朝堂众多大臣，他只是一个勋贵世子罢了，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也许只是参与其中，幕后指使另有他人！”
“朕也觉得他应该没有这个能力。”秦恒说：“不过，顾爱卿，此事还需彻查，朕不希望这件事就此揭过。”
“皇上放心，臣必定全力调查，务必揪出此事幕后的主谋，还皇贵妃娘娘公道！！”顾云铮信誓旦旦地保证。
“嗯，有爱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秦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在御书房低声商量了一些细节，一字一句关于揪出幕后指使的办法，随着一缕缕微风，缓慢流逝。
最终，顾云铮告退离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在顾云铮离开后不久，秦恒便也离开了御书房。
当夜，夜凉如水，漆黑的月光照耀大地，银辉洒落。
秦恒独自漫步在寂静的宫苑中，周围无一丝虫鸣鸟叫，四野皆是寂寥，唯有他脚踩石阶，哒哒哒的声音清晰可闻，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突兀。
“皇上……”
一声温婉悦耳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带着几分惊慌。
只见一袭浅绿色衣裙的少女急匆匆跑了过来，一路上险些绊倒，她赶紧扶住假山凸出的石块稳住了身形，却因为惊惶失措，脚下一滑，又差点跌倒。
幸好秦恒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免于摔倒，否则这一下就要摔得鼻青脸肿，受伤惨重了。
“臣女谢皇上救命之恩。”少女俏丽的小脸绯红一片，低垂着眼帘，显得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