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伤亡惨重
秦恒在御书房独自等到天亮，大年初一的早上，皇宫里还沉浸着欢庆和喜悦中，而御书房里则透出几分凝重和冰冷之气。
昨夜两声惊天巨响，彻底打破了过年的喜庆与祥宁，也让整个京城陷入了惶恐与不安之中……
太后娘娘担心秦恒不眠不休熬坏了身子，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让江卿晚到御书房里劝诫一二。
“臣妾参见皇上！”江卿晚走进御书房，向秦恒躬身行礼，语调温婉，带着几分关怀：“皇上这是一夜未眠？”
他坐在龙椅上，双手交叠于膝盖上，微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但那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愁云惨淡，以及隐隐约约透露出的阴郁之色都表明，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入眠。
“朕有些睡不着。”秦恒睁开眼站起来，扶住江卿晚的手臂：“你怎么过来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最后的爆炸，更是让整个皇城笼罩在恐怖之中，秦恒现在很想找个人说话，江卿晚正好合适。
江卿晚轻叹一口气，道：“臣妾知晓您的性子，必是挂心百姓，无法入眠，心情只怕更是烦闷，若是旁人前来，您定然是懒得搭理的，因此才特地过来陪伴陛下，希望陛下能够放松心境。”
她的神色温柔如水，看向秦恒的目光充满柔情与关切，仿佛真的将对方当成了夫君。
秦恒闻言顿觉感动。
他伸手搂住江卿晚，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喃喃道：“朕一想到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或死或伤，就实在是担忧地无法睡着。”
他的嗓音低沉黯哑，带着几分沙哑疲惫，再配上那略显憔悴的脸庞，更加惹人怜惜。
“皇上……”江卿晚忍不住抬手环抱住秦恒，把额头贴在对方胸膛处，温柔地轻拍秦恒的紧实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般哄着：“您别太过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江卿晚的语气极为平缓，听起来没什么力度，可却给人一种莫名踏实的感觉，让人的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嗯。”秦恒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江卿晚发香的味道，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不少。
说话间，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常福快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地，恭敬地说：“启禀皇上、俪妃娘娘，靖安侯求见！”
“宣！”秦恒摆了摆手，吩咐道。
片刻功夫，靖安侯就走了进来，朝着秦恒行礼叩拜，“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秦恒抬了抬手，示意靖安侯不用多礼，紧接着问道：“山崩一事，可查出什么眉目了？伤亡如何？如今可安置妥当了？近几日天气说不得哪一日就天降大雪，可千万别让他们冻饿而死了！”
秦恒一连抛出三个问题，每一句话都十分严肃。
这让跪在殿内的靖安侯和江卿晚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皇上放心，微臣一直派人注意着山崩现场，并亲临现场检查，绝对不会疏忽大意！”靖安侯连忙回答，神情肃穆，态度非常认真，完全没有敷衍之意。
“只是具体伤亡如何还未查清楚，附近村镇大片大片被摧毁，山石碎裂砸死的伤亡死者已超过百人，至于受伤者，不计其数。”靖安侯神色郑重，语气悲痛。
“什么？！”秦恒猛地站起身来，皱眉喝问：“死伤竟然这么多？”
“启禀皇上。”靖安侯跪伏在地连忙说道：“据现场勘查结果推测，山崩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过度采石，以及炸山火药过量燃爆，引起的山脉震动，造成了山坡滑坡塌陷。”
秦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过度采石？炸山火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炸药用量都是有所管控的，为何出现过量堆积使用？监管之人是谁？用石之人是谁？”
“皇上息怒，事情是这样的。”靖安侯说：“承恩公府正在修建墓室，所需石料甚多，便就近取材，哪曾想，底下的人挖掘之时，大量火药堆积处理，不知为何突然爆炸。”
“这群蠢货！”秦恒怒斥一声，说：“简直愚蠢！火药堆积处理，这不是要蓄意造成山崩吗？！承恩公可曾知晓其中缘由？”
“这个……”靖安侯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秦恒瞪了他一眼，冷哼道：“磨磨唧唧做什么！”
“是。”靖安侯吓得脖颈一缩，战战兢兢地说：“承恩公此前虽说也察觉到了异状，可并没有阻止，只说不妨事。”
“混账！！”秦恒大骂：“他就如此草菅人命吗？”
靖安侯低头噤声，大气不敢喘，不敢接话。
秦恒越发愤怒。
这件事肯定与承恩公脱离不了干系，难怪靖安侯会畏惧，不敢接话。
秦恒眯了眯眼睛，眸光森寒，说：“立刻召集御林军前往承恩公府，将他拿下，押入天牢！”
靖安侯一愣，愕然地抬头看向秦恒，“皇上，您要抓捕承恩公？”
秦恒的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他罔顾国法，残害无辜百姓，纵容下属犯下弥天大错，朕不该抓他吗？”
他身上散发出浓烈杀机。
“皇上。”江卿晚握住了秦恒的手，柔声道：“皇上切勿动怒，承恩公府历来都是举足轻重，先将此案详细调查，再做决断不迟。”
“隐情？”秦恒挑眉看着江卿晚，道：“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隐情！”他挥了挥衣袖，冷笑一声：“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皇上。”江卿晚抿了抿唇，神色犹豫了一下，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治无辜受灾的百姓，等灾民安排妥当，再审理此事也不晚。”
“灾民自然重要，但承恩公的罪责，更不能姑息！”秦恒咬牙切齿，说：“靖安侯，这件事情交给你办，朕要让承恩公为此付出代价！”
江卿晚给靖安侯递了个眼神，靖安侯意会。
“皇上！”靖安侯脸色骤变，连忙劝谏道：“承恩公乃是皇后娘娘伯父，徐府还掌握兵权，贸然拿下怕是会影响到大梁根基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靖安侯这番话哪里是劝谏，分明是火上浇油！
“皇上，万万不可啊！”江卿晚赶紧开口，“皇上，承恩公虽然有罪，可他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亲人，还是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时，再行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