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含泪告白
淮阳公主心思缜密，并没有露出太多端倪。
但秦惟的脑袋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一时冲动说错话，现在正懊悔不迭，却又不愿承认自己说错了话，只得强撑着，梗着脖子道：“本王……本王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何来伤及无辜？”
说着，他看了淮阳公主一眼，见她依旧低垂着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淮阳公主还是太温柔太善良了，总是忍气吞声。
不过，她这副模样反而显得越发楚楚动人，惹人疼惜。
秦恒的眸光微动，看向淮阳公主，“朕得了空自然会去找皇后求证，公主既然咬死了说与你无关，那你二人，便回去吧。”
他挥了挥衣袖，似乎不欲再多说。
淮阳公主的身躯微颤，眼底飞速划过一抹黯然，旋即她抬起头，盈盈浅笑，朝着秦恒福了福身体，柔顺乖巧地应声：“是。”
秦惟看着淮阳公主的样子，觉得她比往常娇俏了许多，心下更觉得她委屈，想也没想就拉着她离开了御书房。
走到殿外，走了一段距离，四下无人，秦惟站定，看着淮阳公主，两人四目相对。
秦惟盯着淮阳公主，一字一句道：“淮阳，你放心，有本王在，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淮阳公主愣怔片刻，旋即展颜浅笑，“多谢王爷。”
她眼角含羞，双颊染上薄红，宛如春风拂柳，令人心醉。
秦惟被迷住了眼睛，他看着淮阳公主，忽然伸手轻抚上淮阳公主脸庞。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柔滑触感，秦惟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他慢慢凑近，鼻息喷洒在淮阳公主脸上，将她的脸吹得泛起红晕。
然而，淮阳公主只是静静站着，一丝躲避之意都没有。
直至此时，秦惟才察觉到不妥，可为时已晚。
淮阳公主突然抬手推开他，“王爷，还请自重！”
“对不起淮阳，是本王唐突了。”秦惟立刻退到数步以外，拱了拱手，歉疚地望向淮阳公主。
他虽然喜欢淮阳公主，可却从未对她做出半点非礼之举。他知道淮阳公主是个好姑娘，所以才更加珍视这份感情。
淮阳公主神色平和，语气中甚至透着一股淡漠，“你们一个两个，是欺负我远离故土，没有亲人庇护，才如此折辱践踏吗？”
闻言，秦惟心里一震，他忙解释道：“淮阳，我绝对没有任何羞辱你的念头！刚才，我只是、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说着，他急切地抓紧淮阳公主的胳膊，道，“淮阳，你要相信我，本王真的很喜欢你。”
淮阳公主冷冷看着他，眼圈竟然红了，“喜欢？呵，王爷所谓喜欢，就是这般轻薄淮阳？这叫喜欢？淮阳不是秦楼楚馆的妓子。”说罢，转身便走。
秦惟怔住，他呆滞片刻，终于明白过来，淮阳公主是误会他了。
秦惟深知，若不能给淮阳公主解释清楚，她恐怕就再难原谅他。
思及此处，他连忙追上拉住淮阳，诚挚地说：“淮阳，本王并非轻薄你。方才本王确实情不自禁，才会失态。但本王敢以性命担保，本王对你绝无半点恶意，本王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若不信，改日我便请求皇兄将你嫁与我为妻。”
淮阳公主抿唇，没有说话。
秦惟又道：“淮阳，你相信我。”
“不必了。”淮阳公主冷声拒绝，“王爷若真心待我，便该明白我的苦衷，我一个和亲的公主，生死都由不得我，更遑论喜欢之人？”
听出淮阳公主话里的悲凉，秦惟顿时心疼万分，“淮阳，你别这么说……”
“你不用安慰我。”淮阳公主轻轻摇头，打断了秦惟，道：“我不需要。”
她的眼眶湿润，水汽氤氲，眼底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儿，像是一朵盛开在寒冬腊月的雪莲。
这样美丽而坚韧的女孩，哪个男子不会怜爱呢？
秦惟的喉咙堵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解，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淮阳公主轻声道：“我累了，先回宫了，告辞。”
语毕，她提步向前，背影纤细而倔强，透着一股浓郁的孤独寂寥。
秦惟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腔中涌起巨大的悲恸，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压抑得喘不过气。
秦惟沉默许久，终究狠了狠心，迈开长腿跟上淮阳公主。
他快步赶上淮阳公主，拦住了淮阳公主的去路，语带乞求：“淮阳，今天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淮阳公主仰头，看着他，眉宇间满是痛楚，“王爷，您是堂堂大梁的王爷，何须为了一个淮阳如此卑躬屈膝？”
她的话像一把刀刺进秦惟心脏，他只觉得心里绞痛不已，却还是固执地挡在淮阳公主面前，道：“淮阳……”
淮阳公主的睫毛抖了抖，眼泪夺眶而出，她闭了闭眼睛，哽咽道：“王爷，您走吧。”
这样坚决的拒绝，仿佛是一根钢针扎进秦惟心窝。他的脸色惨白一片，浑身发冷。
他的目光落到淮阳公主的侧脸上，看着那颗滚烫的泪珠，只觉得心痛万分，他伸手拭去那滴泪珠，却又不敢去触碰她，轻声问道：“淮阳，你哭了？你……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对本王也动了心？”
秦惟心存奢望。他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淮阳公主睁开双眼，眼底尽是疲惫。看着秦惟，目光凄楚，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她缓缓说道：“王爷，淮阳不值得您如此付出。”
“你为何非要妄自菲薄，本王心悦于你，怎么就不值得？对本王来说，你便是天底下最最值得的女子，淮阳，别一味拒绝本王好不好？”
秦惟低低哀求，目光灼灼地盯着淮阳公主，希望她能够点头。
淮阳公主垂眸，眼睑遮住了她的情绪，“抱歉。”
简短的两个字，犹如一盆冰水浇灭了秦惟最后的希冀。
他踉跄后退一步，喃喃道：“你为何要这般残忍？淮阳，你为何非要拒绝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