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废黜
“那皇后和淑妃的意思？莫不是怀疑江婕妤这是唱了一出苦肉计？”秦恒目光落在徐皇后和淑妃脸上，淡淡问道。
“臣妾以为，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徐皇后低垂着头，道：“皇上不妨仔细调查一番，也省的冤枉了无辜。。”
秦恒闻言点头，看向江卿晚，问道：“晚晚，皇后此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娘娘此言可谓诛心，受伤惊吓的是臣妾和臣妾的婢女，抓到的贼人又不是臣妾宫里的，抓人的禁卫军臣妾也管不着，怎么？如今被害之人还有罪了不成？”
江卿晚柳眉倒竖，语气冰冷，看向徐皇后的目光中充斥着厌恶和愤恨，说：“皇后娘娘这样颠倒黑白，偏心袒护，究竟居心何在？”
“放肆！”
徐皇后听了江卿晚的话，登时大怒，道：“本宫乃六宫之主，执掌凤印，连提出自己的质疑都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卿晚毫不畏惧地看着徐皇后，昂然说：“只是皇后娘娘所言有失公允罢了，那小林子的身份早已被查明，就是淑妃宫里的太监，皇后娘娘不怀疑是不是淑妃指使他装神弄鬼，蓄意戕害妃嫔，反而替她遮掩，倒打一耙，这又是何道理？”
“江婕妤不是也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就是淑妃指使的吗？又何来本宫说上两句就是颠倒黑白，偏心袒护？不过是给皇上提个醒罢了，江婕妤何必心虚？”徐皇后寸步不让，冷笑道：“莫非江婕妤真如本宫所言？”
“皇后娘娘慎言！”
江卿晚俏脸含霜，冷哼道：“皇后娘娘说话之前为何不问一问当事之人呢？皇上，你替臣妾做主，张元就在殿外，皇上不妨问上一问，他为何出现在那，又是如何擒了小林子！”
“好！传张元！”秦恒立刻说了一句。
不多时。
张元走进殿中，跪伏在秦恒脚下，叩首行礼。
“臣参见皇上。”他恭敬道。
“朕问你，你为何突然出现在坤宁宫附近，又是如何将小林子抓捕归案？”秦恒开门见山，沉声问道。
张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道：“启禀皇上，自中元节那日，宫中便流言四起，臣奉皇命彻查，蹲守数日，一无所获，顾大公子一语点醒梦中人，臣不止在坤宁宫附近，宫里各处隐秘幽暗的偏僻之处都有臣所安排之人，就只为守株待兔，将此凶徒缉拿归案！”
秦恒闻言皱眉，沉吟片刻，缓缓颔首，对张元的回答表示满意，道：“很好。”顿了顿，他看向徐皇后，问道：“皇后，你可听清楚了？张元的话，你还觉得有什么漏洞吗？”
徐皇后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死死咬住银牙，双拳紧握，却是无话可说。
刚才张元的回答简单扼要，并且条理分明，逻辑严谨，从各方面来看，都找不到漏洞。
“是臣妾错怪江婕妤了。”半晌之后，徐皇后叹息一声，低着头认错，说：“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时糊涂，险些就冤枉了贤惠端庄的江婕妤……”
“无妨，皇后年岁渐长，难免有所疏忽，情有可原。”秦恒摆了摆手，看向江卿晚，柔声说：“你也不用介怀，皇后性情耿直，偶尔犯糊涂，但总体来讲是善良仁慈的。”
“谢皇上。”江卿晚屈膝福礼，轻声应道。
徐皇后听了秦恒的话，眼角抽搐，脸色发青。
“常福，那便接着审吧。”秦恒淡淡说道。
“是。”常福应了一声，转而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林子，道：“还是快如实招来，莫要负隅顽抗。”
小林子一动不动。
众人等了片刻，他依旧纹丝未动。
“这厮嘴硬啊。”常福摇了摇头，说：“来人上刑具。”
很快，旁边侍候的几名太监就抬来一个木架子，架子上挂着许多刑具，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
啪~
常福走上前去拿起鞭子，挥动手臂，将鞭子甩在了小林子的背脊上。
刹那间血花迸溅，皮开肉绽。
但小林子却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没感觉到一般。
李常福微微诧异，又一次挥动鞭子抽打小林子。
然而，小林子仍旧一动不动。
这一次，常福用足了力量，可小林子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闷哼声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仿佛完全没有痛觉。
这下子，殿内众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尤其是常福，他连忙丢下鞭子，快步走到小林子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心里一惊，接着捏开他紧闭的嘴巴，噗——的一声，半截舌头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满嘴的血也顺着被捏开的嘴巴往外流。
小林子死了！咬舌自尽！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小林子咬舌自尽了！”常福慌乱至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秦恒的脸色也十分阴郁。
“咬舌自尽？”
那就意味着死无对证。
秦恒眸光闪烁，扫了眼趴在地上，已经断绝生机的小林子尸体。
“查来查去，查了个这？”他语气平静，似是有些无奈，道：“张元，把人拖下去，扔去乱葬岗。”
“遵旨！”张元领命，让几个小太监上去抬起小林子的尸体离开了。
“皇上！”徐皇后脸色铁青，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秦恒却是一摆手，冷漠道：“够了。”
“皇上……”
“皇后若是还觉得朕处置的不妥，就去找承恩公告状就是了。”秦恒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常福：“常福，拟旨，淑妃文氏，御下不严，纵使自己宫人扮鬼行凶，险些酿成大错，虽无证据，亦难辞其咎，罚俸三月，褫夺封号，降位份为充媛。即日起，搬去瑾兰苑，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淑妃听了秦恒这番话，整个人僵硬如石像，呆呆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皇帝不仅不信任自己，甚至……还贬谪了自己？！
为什么！
淑妃不服，心底充满了怨恨与愤懑，同时更多的是惶恐和无助。
皇帝竟然因为一个贱婢，就废黜她的妃位之尊！
不！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不甘心！！
淑妃心中涌起强烈的恨意，猛地站起来，对秦恒高呼道：“皇上，您怎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废除臣妾的妃位！这太荒谬了！臣妾不服！！”
淑妃身材娇弱，相貌美丽，再加上温婉秀雅，颇有古代仕女之风，一颦一笑皆牵动男人心，此时怒容满面，声音尖锐，令人耳膜生疼，不由得让人侧目。
她这是豁出去了！
反正皇上已经废了她妃位，那索性大不了撕破脸皮，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