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面人2
“你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吧，我们看看咱再讨论。”于绍岩说道。
随后，刘鑫将整理出来的车辆信息，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快速地给大家介绍了一遍。于绍岩当即决定，一个不漏，全部排查。
“刘鑫，你通知一下出租车公司和交警队，让那些出租车都到客运管理处，私家车都到交警队。
也别让他们给车主说案子的事，让他们找个理由，务必让所有的车辆和驾驶员都到现场。
我们分成两组，我和阿健、刘鑫一组，明天去客运处，调查那二十辆出租车。
磊哥和大伟一组，去交警队，调查剩下的十二辆私家车。胖子看家，顺便再把监控好好捋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好的，于队。”大家异口同声地答应道。
“那两个女私家车车主，和一个女出租司机也要去吗？”刘鑫问道。
“要去。车主是女的，但开车的人有可能是男的啊。”没等于绍岩回答，大伟就抢先回答了。
“噢，对、对，我怎么总犯这种错误呢。”刘鑫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大家今天都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的工作量也不小，问话时我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于绍岩看着大家说道。
“我是有家难回啊。”胖子摇摇头说道。
“辛苦了，胖子，我一会儿给你买点好吃的带上来，别总用方便面对付了。”于绍岩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说道。
一般这时大家都会开开玩笑什么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没这个心情。嫌疑人一天不落网，就意味着又有人处在危险之中。
都号称是海城市警界的精英，一个多月了都没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说什么也不会有开玩笑的心情。
出了会议室，刘鑫就给交警队，和几个出租公司以及客运管理处，打了电话，将事情安排妥当。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分别按照昨天的分工，进行排查问话。
交警队这边是，赵磊负责问话，大伟对那些私家车进行全面的检查。
客运管理处这边是，刘鑫和阿健负责问话，于绍岩检查车辆。具体客运管理处是以什么理由将这些司机召集来的，于绍岩不关心。
但是，二十辆车，二十个驾驶员，都是八点半到的，这就行了。
现在驾驶员都在客运管理处的会议大厅，进行安全教育，只有被叫到的，才会去指定的小办公室。
刘鑫昨天晚上就拟好了问话顺序，她将自己的顺序表，发给客运管理处的相关人员。
按照表上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出来，到旁边的小会议室接受问讯。
于绍岩也是按照刘鑫的顺序，进行车辆的检查。二十辆出租车，十九个男性司机，问完后，都没什么异常表现。
刘鑫将每个人说的行动轨迹都记录下来，等着以后再进一步调查。
最后一个，就是唯一的一个女性司机李姐。
“说是安全教育，怎么还到这里来了，还要单独教育啊。”李姐一进来，看见对面坐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于是对这一男一女两位警察说道。
“您这车晚上也是您开吗？”刘鑫开门见山地问道。
“晚上我不开，那多累得慌，我就是白天跑车，晚上就休息了。”李姐说道。
“您的车晚上有人开吗？”刘鑫又问道。
“没有，晚上就休息了，停在我们楼下。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最近总发生恶性案件，你们不去调查，反倒来问我，浪费这时间干吗？”
“哦。那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我们没什么问题了。您可以走了，感谢您的配合。”刘鑫很抱歉的说道。
她觉得这个女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呢，所以不想浪费时间。这整整一上午，连一口水都没喝，累的头晕脑胀的。
原来看于队和磊哥审讯犯人，自己做记录，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发现，问询比打字或者写字更累人。
“这大半天，什么也没干，白交半天的份子钱，真是的，该干的不干，瞎耽误功夫。”李姐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边嘟囔地说着。
这时正好于绍岩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看见李姐要出去，问道：“您是xxxxx的车主吧。”
“嗯，怎么了？我犯法了啊。”李姐看着这个中年警察面色不善，有些生气地问道。
“犯不犯法，现在不好说，您现在还不能走，我需要进一步核实一下。”于绍岩目光冷峻地看着李姐说道。
“我说你这警察，不去抓坏人，老和我这老婆子较什么劲。”
李姐看着于绍岩的目光，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重新回来，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您先坐下，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于绍岩用手摆了一个请的架势，又将李姐让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刚才这个小姑娘不是问过了吗？怎么还没完了。”李姐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很配合地坐到了座位上。
“您这车，晚上是谁开？”于绍岩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刚才说过了，我的车晚上都停小区里，不出车的。”李姐漫不经心地看了于绍岩一眼，然后很快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您为什么要说谎？”于绍岩从李姐飘忽的眼神和动作中，很快就判断出对方没说实话。
当然了，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女的会是凶手，只是不知道，对方想要掩饰什么。
“我可是实话实说的，你不去抓坏人，总揪着我不放干吗呀。”
李姐不敢和于绍岩对视，眼睛看着对面的桌子说道。
“近一段时间，我市发生了三起连环奸杀案，你知道吗？”于绍岩虽然不知道对方要掩饰什么。
但是他从对方的举止打扮中判断，对方是一个安分守己，并且也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
知道如果不说点严重的，很难听到实话，所以直接问道。
“嗯。知道啊，你们不是面向全市征集线索呢吗？我可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了。”李姐看了于绍岩一眼说道。
“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车辆涉嫌为犯罪嫌疑人提供方便。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车晚上是停着不动，一直没人开吗？”于绍岩看着李姐，严肃地说。
“啊？这、这怎么可能呢，你看玩笑呢吧，没有拿这事开玩笑的。”李姐很不相信地说。
“犯罪嫌疑人是开出租车作的案，每个案件都是用乙醚将受害人迷晕后实施侵害，最后又杀人灭口。你的后备箱毛巾上，有残留的乙醚。”于绍岩直接说道。
“啊？不会吧，怎么可能呢，难道老耿会做那事？不可能的，老耿那人我是很了解的，绝对不会是他的。”李姐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老耿是谁？”于绍岩终于听到了一个让他感觉兴奋的线索，同时刘鑫和阿健也坐直身子，感觉案件像是出现了一线曙光。
“老耿是我楼上的邻居，老婆高位截瘫，已经五年多了，挺可怜的。两个人下岗后，就靠低保过日子。
我也是看着他可怜，晚上就将车交给他，让他也挣点儿钱补贴家用。他白天得照顾瘫痪的妻子，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李姐虽然还是不相信，但也实话实说了。
这可是三条人命的大事。既然警察都找到自己了，又在自己的车上发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那可不是儿戏。
“刚开始为什么要说谎。”于绍岩问道。
“嗨，出租公司不让车转包给别人，要是全天都开，两个司机的，需要交双份的份子钱，我这不是为了给老耿省钱嘛。”李姐这时不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嗯。行了，您可以走了，不过您的车，做为物证，暂时被封存了，感谢您的配合。
关于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说。现在还是保密阶段，我们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于绍岩说道。
“哦，那我就先走了。”李姐低着头，一边想着事，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于绍岩将毛巾和一个自封口的塑料袋递给赵健，塑料袋里装着一些用透明胶带粘着的头发，对着两人说道：
“阿健，将这块毛巾和这些毛发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被害人的生物检材。刘鑫，通知属地派出所，将嫌疑人老耿带到刑侦一队，我回去准备审讯工作。
你们两个下午直接去一趟老耿家，和老耿的妻子聊一聊，顺便看看，在他家里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三人回到刑警队后，赵磊和大伟也回来了，私家车主那边有几个开黑车的，但也都没有太大嫌疑。
几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下，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老耿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老耿是下午五点被带到刑侦一队的，看上去确实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样子。
于绍岩简单的看了一下，外貌特征符合大伟对于嫌疑人的推断。
于绍岩和赵磊一同对老耿进行问询，但是老耿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开出租车的，没做过任何坏事。
对于车上毛巾上的残留乙醚，老耿说是自己经常修车时，用毛巾擦手上的油污，为了洗这些油污用的乙醚。
乙醚可以清洗油污，这些知识大家都懂，但是明显的不符合常理。如果是大量的统一清洗，用乙醚倒是好理解。
但是这种个别的也用乙醚，明显成本更高，对于老耿来说这太不划算了。买副塑胶手套修车时带上，也比用这个省钱还省事呢。
况且这块毛巾上也没有油污残留，很明显不是擦过手的。老耿的解释是，都是提前准备好，这个没用着。两人都看得出来，老耿没有说实话。
既然有所隐瞒，那肯定就是心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现在既然嫌疑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只能等确切证据出来再说了。
按照规定，对犯罪嫌疑人传唤的最长时间是十二个小时，如果这十二小时没有确切证据，那就只能先行释放了。
在于绍岩和赵磊对老耿进行审讯的同时，阿健和刘鑫也去老耿家进行搜查。当然了，也是想通过老耿的老伴儿，更加了解一下老耿这个人。
刘鑫和阿健是带着搜查证，直接进入老耿家的。虽然没有钥匙，但是对于这种刑侦高手来说，一般的锁，就是个摆设。
一根细铁丝或者是一张硬卡片，不用三十秒就能搞定。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卧室都关着门。
当两人和社区民警进入老耿爱人的卧室后，一股恶臭差点儿把三人熏得吐出来，社区民警赶忙过去打开窗户。
刘鑫则上去检查老耿爱人的下面，帮着将有排泄物的单子换下来。当看到老耿爱人的身体时，刘鑫当时的感觉，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老耿的老婆是被绑在床上的，她先是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门口，当看清楚进来的是三个穿警服的警察时，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们忙乎完上前问话呢，老耿的老婆就主动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抓那个禽兽的吗？他下午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
三个人都是一愣，刘鑫赶忙说道：“阿姨，我们是来了解一些您爱人的情况的，您刚才说的是谁啊。”
“他不是我爱人，他就是个禽兽，连禽兽都不如。你们行行好，赶快把他抓起来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老耿爱人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
“大家都说老耿对你很好，是模范丈夫，您怎么这么说他呢。”一同来的社区民警很了解自己片区居民的情况，很不理解的问道。
“大家都被他憨厚的外表欺骗了，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十年，我被他折磨了二十几年了，谁又听我说过呢。”老耿爱人说道。
社区民警脸一红，确实是从来也没进过这个家。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大的错误吧，没有特殊事，主人不邀请，民警也不能随便进人家家里啊。
“那您就给我们讲讲，老耿是个怎么样的人。”刘鑫看着骨瘦如柴的老耿爱人。
结合刚才看到的情景，感觉这里面肯定有故事，所以坐在床边握着老耿爱人的手说道。
接着，老耿爱人就开始讲述她这些年的遭遇，让大家看看，老耿是他们说的模范丈夫，还是一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