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居然是平手
元旦假期的结束也意味着一个学期即将走到尽头。
“大家文理分科都考虑好了吗？”徐成杰将一沓表格放在讲台上。
沂市一中不同于别的学校，或许是为了提前解放学生，高一下学期就进行文理分科。
“文理分科的事情我元旦假期之前就和各位说过，相信大家回去也和家长商量过了，如果还没确定的话，再仔细考虑考虑，我先把分科表发下去，今天周一，周三程琦收上来送我办公室去。”
徐成杰把分科表递给第一排的同学，一张张传下去。
“薏姐，你想选什么？”程琦趁着向后传的时候问道。
顾年薏抽出两张，又向后传去，将其中一张放到常榆的桌子上。
“选文。”
“你文理都不偏，不应该选理吗？”
“我喜欢文科。”顾年薏拿笔在分科表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在“人文社会科学”后面打上对勾，没有任何的犹豫。
“学神，你呢？”程琦看向常榆。
常榆正在写东西，闻言抬起头，程琦看到他胳膊下面的正是文理分科表。
“学神你选理？”
“嗯。”常榆将分科表递给程琦，“我填好了，交给你。”
程琦接过那张纸看向顾年薏。
“我的也给你？”顾年薏以为程琦也要收她的，把自己的分科表也递了过去。
程琦看看顾年薏的表，又看看常榆的表。
“薏姐，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学神选了理。”程琦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小心翼翼。
“知道啊。”顾年薏看了一眼程琦，“我俩一起商量的。”
“那你俩岂不是以后就不在一个班了？说不定还得分两个楼上课呢？”
顾年薏刚想说什么，徐成杰的声音响起。
“顾年薏，常榆，来，出来一下。”
“文理分科什么想法？”徐成杰靠在走廊窗台上，看看顾年薏，又看向常榆，“顾年薏你先说吧。”
“老师，我选文。”
“选文？”徐成杰有些惊讶，站直身子，“你文理分挺均匀的，甚至理科还高些，怎么会选择文科呢？”
顾年薏笑着说道：“我喜欢文科。”
徐成杰也笑了起来，眼角的褶子因为笑容加深：“行，你选什么都没问题，我本来还想着你是个好苗子，想劝你选文呢，看来不需要我挽留你了，选文的话，不出意外还是我当你班主任，下学期继续给我当课代表哈。”
“没问题，老师。”
徐成杰又看向常榆：“常榆，你呢？选文？”
常榆摇摇头：“老师，我选理。”
“行，一文一理，咱学校赚了。”徐成杰说着拍了拍常榆肩膀，“不过下学期你没机会当我课代表喽。”
常榆笑了笑没说话。
“不管选文选理，期末考试都给我守住前两名哈，你俩的最后一次竞争，看看谁赢。”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行。”徐成杰摆摆手，“你俩回去吧，对了，帮我把程琦叫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
“班长，老徐叫你出去。”
程琦还在盯着分科表纠结，听到顾年薏的话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不会刚才说话让逮到了吧？”
“应该不是。”顾年薏在位置上坐下，“应该是问你分科想法。”
“啊？我都还没考虑好呢。”
“那正好可以让老徐给你提供一下意见，快去吧，再聊一会儿，就真的是说话被逮了。”顾年薏抬手拍了拍程琦后背。
程琦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出去了。
“木鱼。”顾年薏压低声音凑近常榆。
“嗯？”
“咱俩以后就不能在一个班了。”
常榆侧头看着顾年薏。
“咱俩从小学就一个班，分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顾年薏说着侧头趴在了桌子上。
曾经投下一片树荫的树变得光秃秃，挡不住的阳光洒下了，在窗台上形成斑驳一片。
几个月都过得飞快，更不要说十几天，期末就在学生们半抗拒半期待的情绪里过去，最后一次为期的三天的考试也不过眨眼间。
一中改卷速度一直让人叹为观止，平时的考试第二天就可以出成绩，这次还勉强慢了些，隔了两天才通知学生来领试卷。
冬季少雨，最不缺的便是晴天，领试卷的那天不出意外仍是晴天，路边堆积的雪抵不住阳光的照射，一点点变少直至化成水。气温也在融雪中降低，呼出的热气在空中迅速形成白雾。
“这大冷天的，什么成绩还得我亲自来领。”顾年薏抱着胳膊缩成一团。
“你自己的成绩啊。”常榆和她并排走着。
顾年薏不想把手拿出来挨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一点都不好笑。”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可没几个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要么站着，要么坐在桌子上，一堆一堆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程琦和裴熙善也正头对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绽放的笑容比外面的太阳还灿烂。
顾年薏小跑过去，悄无声息站住，缓缓弯下腰：“嘿，说什么呢？”
两人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就看到顾年薏一副看热闹的脸。
“说你呢。说你和……唔。”程琦被裴熙善捂住了嘴。
“说我和谁？”顾年薏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成为别人八卦的话题者。
裴熙善捂着程琦的嘴巴，一个劲地狡辩：“没说什么，真没说什么，你快回去坐好吧，学神都等你半天了。”
顾年薏抬头看过去，常榆果然正站在桌边等着她进去。
“行吧，等我坐回去再问。”顾年薏看了一眼裴熙善，“松手吧，班长都快晕了。”
裴熙善忙点头，松开手，拍着程琦的背给她顺气。
“你干什么？”程琦大口呼吸，泛红的脸才勉强恢复正常。
裴熙善凑过去，手还在程琦背上拍着：“要是被薏姐知道咱俩在磕她和常榆的cp，你信不信她会动手打我们。”
“为什么？”
“开学典礼上，年少无知的我误以为薏姐是学神的女朋友，结果薏姐那一副嫌弃的样子，后来我到了这个班，还一直给我灌输她的嫌弃。”
“又说什么呢？”顾年薏趴在桌子上，再次突然出现。
“没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并且从书包里抽出一套试卷就开始写，似是想从根源上打断顾年薏的追问。
“你俩哪里来的试卷？”
没人回答，一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模样。
“坐好，老师来了。”常榆抬手扯了一下顾年薏的衣角。
顾年薏保持着原姿势没动看向门口，发现是徐成杰来了，她没再追问坐下。刚才还聚成几堆聊天的学生也匆匆回到自己位置上，有些兵荒马乱。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徐成杰脾气好，二班也很有纪律自觉，一般很少让徐成杰生气，这次也一样，各位跑的快，收的快。
徐成杰看着下面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说道：“没怪你们，又不是上学，不用这么严肃。”
底下的同学听到徐成杰这句话纷纷松了口气，一时间教室里都是此起彼伏的松气声。这声音把徐成杰给逗笑了。
“嘛呢，气球放气呢？咱依然长话短说，分科前最后一次考试，成绩单一人一份，不用争不用抢，见者有份，来，传下去。”
徐成杰将手里的成绩单递给第一排的同学，没一会儿，就人手一张了。
“让我看看这次谁赢。”顾年薏照例抽出两张，却没递给常榆。常榆也不急，侧头等着她，顾年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抽出一张递过去。
“居然是平手。”
常榆接过成绩单看了一眼，两人果然分数一样，同时并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