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咱俩都抱过，这算什么
顾年薏没管在原地气成河豚的林禾嘉，拉着常榆的袖子快速离开。
“都高二了，还这么闲吗？”顾年薏不满地抱怨着，步子慢下来，拉着常榆袖子的手却没有放下。
常榆任由她拉着，只是扯了扯被连累的衣领，赶上顾年薏的步子，和她并肩：“我还以为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呢？”
“我对你哪样？”顾年薏看过去，眼神里带着警告，似乎警告常榆如果一句话说的不合心意，她就会动手。
常榆低头笑了下：“对我很好啊，还知道护着我。”
“那当然。”顾年薏很满意这个回答，“虽然说坏人姻缘不道德，但你没那个想法，我当然要拯救你了，虽然那个学姐长得确实不错，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就是脾气差了点，做作了点，说话声音不自然了点，化妆技术差了点。”
“停。”常榆对林禾嘉没有任何兴趣，更不要说缺点了。
“不过，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吗？”顾年薏向常榆靠近了些，两人手臂间的距离骤然缩近，顾年薏还扯着常榆的袖子，看起来很像正在抱着常榆的胳膊，“毕竟颜值还是不错的，你要是真喜欢，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兄弟姻缘最大。”
顾年薏看向常榆的眼睛里带着好奇还有，纠结。
常榆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贴在一起的胳膊，校服外套里面早已换上了长袖，两层衣料的遮盖，常榆却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能感受到温度，属于顾年薏的温度，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动。
“没有。”常榆移开视线，“一点都没有。”
“为什么？”顾年薏继续追问，可自己都没发现在听到那句“一点都没有”后松了一口气。
“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大的。”
顾年薏在听到常榆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居然是她比常榆小，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顾年薏有些惊慌地摇摇头。
夸张的摇头动作带动马尾，差点打在常榆的脸上，常榆向后躲了一下，发梢还是打到了下巴，麻酥酥的痛，常榆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你干什么？头疼？”
“不，不是，就，就，就。”顾年薏就了半天没就出个所以然，反而红了耳朵，“没什么，快点走吧，回操场看比赛。”
顾年薏红着耳朵匆匆跑了，留下常榆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他抬手捋平衣袖，抬脚跟上。
运动会只有一天，二班凭借比赛中优异的成绩获得了优秀班级，徐成杰高兴地夸了他们一节晚自习，从体育精神到集体意识，从体育联系到学习，再到高考，仿佛他们取得的不是优秀集体，而是可以畅通无阻的人生绿卡。
运动会以及那天发生的所有的故事如同插曲般匆匆溜过，嘴上说着愿意等常榆的林禾嘉没有再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被戳到了年龄的痛；顾年薏突然耳红的原因常榆仍不知道；那个印着奖章的本子不知道顾年薏扔到了哪里，只有贴在墙上的优秀班级奖状证明着那天真实存在过，相关回忆却被封存。
秋天没有待太久，冬天紧接而来，红色校服失去御寒作用，每个人都在外面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这暖气管是个摆设吗？”顾年薏从袖子里伸出手摸了摸旁边的暖气管，冰质的触感透过指尖直达心里，顾年薏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暖气管是凉的，学校根本不供暖。
“不供暖安空调也可以啊，教室没有空调，宿舍也没有，我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把衣服拿出来盖。”
顾年薏怕冷不怕热，冬天家里暖气充足，别人穿短袖都热，她穿着长袖也不觉得热，要是出去出去，更是恨不得把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拿出来穿上，如果不是眼睛要看路，她甚至都想把眼睛也蒙上。
一中很多年前就取消暖气供暖了，连锅炉房都被改成教师宿舍，因为拆暖气管的工作量太大，那些暖气管才有机会继续留在教室里给学生无望的希望。空调更不用说，三个年级，近六十个班，再加上不知多少个宿舍，安装空调的钱是一笔巨资，学校很难拿出来，于是一中就利用这个大肆宣扬“冬学月”，美名其曰只有寒冷的冬天最适合学习。
“春困秋乏夏打盹，只有冬天才能学习，可关键是我得把手拿出来啊，这么冷的天，我只想把手缩在袖子里。”顾年薏说着将袖子又向外扯了扯，露出的手指勉强得到温暖。
常榆正在写试卷，裸露在外面的手也已经有些泛红，他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顾年薏，拿起杯子出去了。
“诺。”常榆将装满热水的杯子放到顾年薏桌子上。
冬天大部分人都换成了保温杯，顾年薏和常榆也不例外，可常榆的夏季杯子却一直放在教室里，不是喝水用，而是给顾年薏暖手用。
保温杯能保温却不能暖手，玻璃杯能暖手却不能保温，所以玻璃杯的水在凉了后两人便用来兑热水，一举多得。
“嚯！真不错。”顾年薏将杯子抱着怀里，暖气瞬间从指尖传递，寒气被驱散大半。
“你手冷不冷啊。”顾年薏说着去碰常榆的手，掌心的温热和手背的凉意骤然相接，顾年薏被冰了一下，常榆的手背瞬间回温。
“薏姐，这题怎么做啊？”回头问题的程琦正好看到顾年薏的手搭在常榆手上的场景，快速把头转回去，“我突然会了，打扰了。”
顾年薏看着程琦的背影，一脸疑惑：“班长咋了？”
常榆没说话，冲着两人的手扬扬下巴。
“害，我以为什么事呢？”顾年薏不在意地拿开手，“咱俩都抱过，这算什么。”
前排一直默默偷听后排对话的程琦和裴熙善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俩什么时候抱过？”耐不住寂寞的前排两位派来了裴熙善打听。
顾年薏抬眸看了一眼两人，左手抱着杯子右手继续做题：“小时候，我俩玩过家家，我是妈妈，他是儿子，妈妈下班后要抱抱可爱的小儿子。”
三人：“……”
每个女孩子总会有一段关于过家家的童年回忆，顾年薏也不例外。过家家是女孩子偏爱的游戏，偶尔出现的男生自然要扮演爸爸角色，然后和各种各样的玩偶组成幸福之家。
顾年薏小时候身边没什么女孩子，出了幼儿园只能和常榆玩，后来时言来了，就带上时言，两个男生都想扮演爸爸角色，顾·端水大师·年薏不在意谁演爸爸，因为只要妈妈由她演就行。顾年薏一番思考后，两个男孩子拿到了自己的角色——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而爸爸由顾年薏最爱的小黄狗玩偶扮演，常榆和时言被逼着叫了小黄狗好久的爸爸。
后来时言一看到顾年薏玩过家家，跑得比谁都快，常榆跑不了，只能被迫继续叫小黄狗爸爸，每天“享受”扮演妈妈的顾年薏锁喉杀式拥抱。
本想来听八卦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临转头之前，裴熙善看着顾年薏，一脸幽怨：“以后说话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