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替代品

    “霍云笙，你带着我跑什么，鸭梨还在这呢，这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九门，霍家吴家的我听不懂”

    霍云笙转过身抬手打断张莉莉的话，示意她别说话，抬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霍家跟吴家有过节，我在这待着不是给吴家老太太添堵”

    张莉莉打量着眼前吴山居的绿水花草，凉亭回廊，挠了挠头

    “这是吴邪家？他家挺有钱啊？那个人如果是吴邪的奶奶，我猜出大概了，九门，有吴家和霍家，还有别的家，你们去古潼京是因为什么恩怨？”

    霍云笙刚想说话，旁边房间里张日山便走了出来，霍云笙赶紧鹌鹑一般闭上了嘴，跟犯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出声，张日山看了她半晌冲旁边的张莉莉招了招手

    “小朋友，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

    张莉莉侧眸看了一眼霍云笙，霍云笙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过去，张莉莉只能认命的抬脚走过去，张日山背着手看向原地立正稍息的霍云笙

    "你回去吧"

    霍云笙得令，转身抬脚就出了吴家院子，吴家这个地方，她小时候是没少来，但是都没撞见霍家老太太，这霍家和吴家的关系她还是不想掺和

    杭州霍家铺子：

    霍景见着自家老板终于回来，整个人从颓废立马激动了起来，抱着鸡毛掸子就冲到门口，窗子门都麻利的给打开

    "老板，咱们店里该交水费电费了，三个月没交了，水都给掐了，等过两天把电给掐了，还让不让人活"

    霍云笙走进店里，弯着腰捡起地上空方便面盒放到桌子上，抬手翻开柜台上的台账，斜了他一眼

    "挑有用的说"

    "那个"

    霍景攥着鸡毛掸子凑过来，笑嘻嘻的给她倒了杯水，那模样别提有多殷勤

    "那个，老板，我给你请了个大师，跟你说个事，咱们店里它闹鬼"

    霍云笙翻了个白眼，抬眸瞪着他，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神色，伸手就要大嘴巴抽他，霍景眼尖的往后退了一步，举着鸡毛掸子就要躲

    "那什么，那大师特别厉害，你没看那天那大师跟我说的头头是道，他今天晚上过来，你可以见见，那大师是你脑残粉，说什么都不要钱给咱们店里免费看"

    霍云笙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脖颈直接把人给丢了出去，霍景呜呼哀哉的叹了口气，委委屈屈的灰溜溜的回了家

    霍家旁支老宅：

    张莉莉从车上跳下来，抬头打量着眼前复古又高大上的宅子，不禁惊呼了一声，跟着张日山走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霍云笙老家吗？"

    张日山点点头，抬脚带着她进去，院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水缸里养着几株快枯死的荷花，孤零零的在水面上飘着，张莉莉走进内室大门，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一张大圆桌就是白色被单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

    "她是不是喜欢复古风，这墙上画的是谁"

    张日山没理会她，转眸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肖像油画，走到旁边的摇椅上坐下来

    "五年前，吴邪去了趟墨脱，带着这幅画的照片回来，霍云笙自己闷在屋子里描这幅画描了很久才成型"

    张莉莉走到墙边，踮着脚抬头瞧着那线条有些粗糙的画笔勾勒的肖像人形，不禁有些肃穆感

    "他是谁？"

    "张起灵，张家的族长，他离开已经十年了，很多人都在为了寻找他才去古潼京"

    张莉莉看着画像上表情严肃穿着藏袍的人，深吸口气

    "真想见见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为了他愿意拼上命，张先生，我能问你件事吗？"

    张日山侧眸看向她，轻点点头

    "霍云笙告诉我，只有去古潼京就可以找到我叔父，可我没有看见他，我从小就被叔父灌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我从小吃药，成了药人，还有"

    张莉莉手指有些颤抖，她往前迈了一步，压低嗓音询问

    "我这张脸为什么和霍云笙一模一样？"

    张日山起身看了她半晌，抬脚跨出门，冲她招了招手

    "说来话长，随我来吧"

    张莉莉有些迷茫，还是跟着张日山进了霍家祠堂，微弱的灯光只有明亮的烛火摇曳，累在架子上的牌位被太阳光晃的暗红色的光有些压抑低沉，跳动的烛火被风吹的跳动

    "九门一共九家，从前的九门在长沙城的鼎盛时期，足以让所有人生畏，霍家旁支是霍家分流，在战乱时期由祖先霍冲带到长沙，二十年前，霍家旁支灭门，被卷入一场有关长生的实验中，九门发现了除此之外的第十家人，从老九门时期干涉九门中人生死，旦夕祸福，九门中人受其迫害深重"

    "第十家？"

    张莉莉站在他旁边，抬眸注视着架子上供奉的牌位

    "霍家霍青，霍骁，霍城，这是按辈分排的，那霍家旁支和这第十家有什么关系"

    张日山转过身，神色十分凝重严肃

    "旁支之中，霍云笙被九门选中，在第十家和九门博弈中作为一颗棋子经历了很多，许多人因这场博弈而死。当年佛爷做了很多，九门确实有对不住她的地方，但是她现在也在为了九门的未来拼命"

    张莉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极深的瞳孔中乌黑清亮的瞳仁注视着前方的牌位，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出声询问

    "所以，我也是棋子，霍云笙的棋子，是她的替代品？"

    张日山没想到张莉莉头脑竟然这么清明，几句话都说不清的事能这么快接受，虽然说她是替代品这样的话不太好听，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霍云笙安排进局的人必定是所挑选替代品中最适合的那一个

    次日早：

    霍云笙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今天这天真阴雨绵绵，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沉闷的闷热感，霍云笙感觉裸露在外的胳膊都又冷又湿，赶紧回屋套了一件厚外套

    霍景拉开大门，把营业的牌子给翻了过来，端着一杯保温壶走进客厅

    "老板，外面来人了，就是那个我找的看鬼的，而且他有事找老板您，说要找你去办事，给钱"

    霍云笙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斜眼瞪着他，"咣"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

    "不去，送客"

    "不行老板，那傻老帽说了看鬼不要钱，找你办事倒贴钱，二万块钱"

    霍云笙抿了口茶水，看了一眼掉了一层漆的白瓷茶杯，晃了晃杯底的水垢，又幽怨的看向一脸殷切的霍景

    "我们是开店的，你老给我找这些活，你当我什么，悬疑灵异拍鬼片"

    霍景哎呦一声，拍了下桌子，往外面的大厅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两眼直放光

    "他给钱，还给不少，咱们能吃两个月泡面"

    霍云笙盖上茶杯盖子，把杯盖子给他看了一眼

    "你先给我换一个不掉漆的杯子"

    霍景叼着面包片，蔫吧着脑袋往沙发上一摊，抱起手机开始打游戏，这算什么，冤种老板和她的催债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