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地马骨
"来来来，买定离手，猜完就不能再换了"
霍云笙被一楼吵闹的赌桌勾起了好奇心，端着酒杯踮脚瞧着一旁的赌桌，身后的解雨臣见她一脸好奇，轻笑一声道
"想看就进去看"
霍云笙看了一眼二楼，拍卖会还没开始霍云笙点点头，把手里的酒杯递给解雨臣，其实她也不是好奇，刚才她看见了霍道夫挤进了人群，这个人实在是得提防，霍云笙想起了陈衡说过的话，就顺着空隙挤进去，眼前的骰子摇的她有些眼花，她挑了一个空闲的位置，站在一旁打量着赌桌，眸光微转，目光落在角落里端着酒杯不知在看什么的霍道夫
"来，开了"
周围的人忽然沸腾起来，不停地猜小猜大，霍云笙往赌桌上望去，桌上三个骰子，一个一，另外两个都是二，很显然这次开的是小
"怎么又是小，再来"
"再来也还是小"
门口新月饭店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西服，长的很是健壮，金发蓝眸，五官也是西方的清冷感，五官十分高级立体，瞧着也很年轻，他收起伞，只是现在门口就说出了桌上几个骰子的点数
"一个一，两个二，这次还是小"
霍云笙眸子微眯，这么远都看得见，视力这么好，这个人就是新月饭店给留场子的人，好大的排面
"还继续吗"
男人见所有人都噤声，很是亲切的走过来询问，行了一个他们都看不懂的西方礼
"继续，谁先猜"
"我来，这次我猜大怎么样"
霍云笙歪着头看着一桌有些拘谨的气氛，一时没了耐心，打着哈欠靠着墙四处张望，门口的霍桑正垂眸想事情，抬眸对上霍云笙不经意扫过来的目光，淡淡露出一抹笑
霍云笙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不就是一个赌徒吗，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新月饭店就开个场子给他赌博，真是"
二楼下来的陈金水一脸的不屑，即便如此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小，一旁站了许久的霍道夫直起身子往陈金水的方向走，低声跟他说了什么，陈金水便转身往角落里走
"大，真的是大"
赌桌那边的场面已经沸腾起来，鼓掌和称赞声此起彼伏，霍云笙盯着那骰子看了半晌，又把目光放到那个外国男子身上，真是出尽了风头
"各位"
大堂中央的听奴此时忽然出声，把灯光打在了中间的赌桌上，空旷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次拍卖会第一场，由赌桌博弈代替现场竞拍，第一场分三局，扑克，盲猜，骰子，任选其一，胜两局可获得第一场拍品，地马骨"
霍云笙回过头看向一楼大厅的拍品，眸子微眯，挑了挑眉
"地马骨，什么东西"
"是苗寨的东西，最大的用处就是医死骨，能使腿残之人站起来"
"这么神奇，我怎么不信"
解雨臣目光看向中央的拍品，低声道
"这东西很贵，但确有奇效，只要双腿尚在，并非断腿，便能医治伤骨，赌博竞拍，这是给那外国人摆的场子，听说这个人扑克，骰子都玩的很好"
霍云笙打量着那个外国男人，眉心微挑，解雨臣看了霍云笙一眼，出声提醒道
"这外国人不好招惹，别得罪了他，跟他玩赌，你赢不了，就算赢了也是惹了他"
霍云笙瞥了一眼解雨臣，轻笑一声
"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我不去，就看着"
解雨臣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开口道
"以你的性子，我以为你总要去赌一把"
"为了陈衡？他那双腿明面上虽然是为了救我伤的，但是他被陈家赶出来的时候我也是养了他好几年，而且没把握的事我可不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不划算"
解雨臣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赌桌上人声鼎沸，很多人就算不为了那株地马骨，也是凑个热闹，暖个场子，有钱人撒个钱玩个牌子都是乐趣，霍云笙表示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我们现场的人都下注怎么样，各位支持哪方，用钱押注，玩个乐趣怎么样？"
霍云笙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外国佬什么来头，在新月饭店赌博，还下注，霍云笙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连张日山和尹南风的影子都没瞧见
"这么玩，谁还敢跟这外国佬作赌"
"我来跟你赌"
二楼中央一道声音响起，霍云笙抬起头，目光落在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身上，悄咪咪的跟解雨臣议论道，
"这人是"
"你是不是出去太久，这圈子里的人都记不全了，赵奢，开赌坊的，古董倒卖是副业，这个人在全国都经营着利润相当的赌坊，靠着赌博，酒水和娱乐部门的长期盈利，发了不少的黑心财"
"黑心财？赌坊都是开给有钱人的，那里的人都是三教九流，都是自愿烧钱，没什么黑心不黑心，难不成他干的事非法"
解雨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霍云笙抿唇低声嘀咕
"违法，难不成他们还有不正规服务"
解雨臣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被酒给呛到，垂眸斜了她一眼
"有些事情不方便公共场合跟你说，心里有数就行"
霍云笙点点头，勾唇轻笑
"神仙打架，这下有好戏看了，今天新月饭店摆了个大戏台呀"
赵奢走下楼，手里还抱着一个箱子，握着一根黑色的龙纹拐杖不紧不慢的走到赌桌旁
"各位下注前，我要说一下，这次的拍品如果我胜了，地马骨我免费送给霍家的霍小爷"
正吃瓜的霍云笙被点名，忽然惊了一下，大厅里的视线都齐齐的落在她身上，霍云笙眉心微蹙，侧眸看向解雨臣，脸上满是询问，解雨臣没有说话，也是对赵奢的行为有些疑惑
"赵老板，您的东西，我们怎么能随便收"
一楼入口处，陈衡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入了场，还没缓过神来的霍云笙见着陈衡收起手里的雨伞，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怎么来了"
陈衡瞥了一眼霍云笙，没有回答她，将手里的伞递给旁边的人
"陈老板来了，我早听说这地马骨能医治您的腿，这不想做个顺水人情，帮您赌回来"
"那我倒是多谢赵老板，不过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陈某心领了，受之不恭，我这腿残了好几年了，也习惯了，又不是没人照顾，这地马骨有与没有都无所谓"
陈衡说着还一副很是深情的看向一旁喝茶的霍云笙，霍云笙呛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装，我继续看你装
赵奢闻言轻笑一声
"二位还没结婚呢，感情就这么好，真是羡慕"
"这药对陈老板的腿有用，那我要是赢了，直接送给陈老板不就行了"
那个外国男人忽然开口，似乎对赵奢还没赌就大放厥词觉得自己必然赌赢的态度很是不满，当即出声反驳
"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君子成人之美，我这次也可以做回君子"
"佛林先生，这场子是新月饭店为您摆的，您玩的开心就行，二位不论是谁赢，这东西就是谁的，玩的愉快"
陈衡一脸笑意的寒暄几句，低声同霍云笙道
"云笙，推我去那边"
霍云笙哦了一声，抬手扶着轮椅扶手往人群边上走
"这是什么场子，这两个人这么古怪，还有你来这干什么，下注，还是看戏？"
陈衡抬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幽深的目光盯着人群中的赌桌
"我不来，你不得被人欺负去，那个赵奢，公共场合在新月饭店就把你拉到众矢之的的尴尬境地，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妥"
霍云笙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他是想着法的让她发话，非得把她拉进话题
"你惹他了？"
"生意场上我惹得人多了，每个都要记得吗？不过不是解雨臣带你来的吗？我交代他帮我好好看着你，怎么也没帮着说几句话"
霍云笙翻了个白眼，她就说解雨臣怎么她去哪都盯梢一样看着她，新月饭店她又不是没来过，何必这么看着，谁敢惹她不成，原来是这家伙让的
"解小九爷会听你的？"
"当然是有条件的，不过解雨臣还真是狡猾，凭解霍两家的关系，我不说该做的他还是会做，何必跟我讨价还价"
"那不一样，解小九爷对秀秀好那是因为秀秀是霍家老太的孙女，他没义务对我一个旁支的好，另外他那不是跟你讨价还价，解小九爷不用跟任何人讨价还价，他想做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的事"
陈衡轻笑一声，没想霍云笙对九门的人看的都这么通透，不过她对解雨臣倒是有些小人之心了，据他对解雨臣这个人的了解，他只对对手和惹了他的人耍手段，至于熟人还是很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