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章 药人
"云笙，你快下来看看，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不会是吓傻了吧"
正下到二楼的霍云笙听见胖子的话赶紧快步往楼下跑，张莉莉躺在地上，怀里还紧紧抱着自己的蓝色双肩包，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喘粗气，脸色苍白
"张莉莉"
胖子在抬手摸了摸张莉莉的额头，十分不解的瞧着张莉莉越来越苍白几乎毫无血色的面容
"没发烧，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解雨臣蹲下身翻开她的眼皮，抬眸看向霍云笙
"中毒了，不过扩散的并不快，放心"
霍云笙闻言，抬手划开自己的手心，将血液喂进她口中，甩了甩胳膊上流下来的血，抬手扶起病恹恹的张莉莉
"你们帮我找一下她身上是不是有伤口，我怀疑她被那个巨齿犬或给咬了"
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戳了戳正给张莉莉喂血的霍云笙，悄咪咪开口
"那个，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对一个女生上下其手不太好吧"
"我来吧"
张研出声，蹲下身拉开张莉莉的袖子，猛然被惊了一下，抬头看向霍云笙
"她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霍云笙垂眸，她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细小的伤口看着着实触目惊心，霍云笙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的替她放下衣袖
"小孩子犯错被打两下很正常"
"你妈应该不会这么打你吧，如果是被巨齿犬所伤，麒麟血几乎没有什么用，那是经过几百年的东西，而且受这里的雾气影响，已经异化成了怪物"
张研话音刚落，张莉莉就猛然睁开眼睛，空洞的眸子里爬满血丝，几乎没有了意识，只是一瞬，张莉莉的身体忽然抽搐了起来，四肢不停地晃动向着霍云笙的脸抓去，霍云笙躲闪不及就被尖利的指甲擦着右耳划破了右边脸颊，血迹瞬间就渗了出来
"小兔崽子"
霍云笙低声骂了一声，抬手锁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反扣在墙上，动作残暴粗鲁，她一只手扣着张莉莉的两只胳膊的手腕，抬手拍了拍她的脸，张莉莉被钳制住忽然不动了，整个人直挺挺的看着霍云笙
张研上前扒开张莉莉的眼皮，开口道
"居然没立刻暴毙，看来她的抗体挺强"
霍云笙一只手掐住张莉莉的手腕，张莉莉眼神忽然清明起来，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疼，有种血管要爆开的疼，怎么办，我会不会死了"
霍云笙眉心微蹙，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突起的暗红色血管，颜色又 深又紫，看起来十分恐怖
"巨齿犬的牙齿咬合力很强，也有毒素，快速和血液融合，中毒者会异化或者快速死亡，看她这样子，应该是体内有能对抗毒性的东西，不会死，但是血液排斥毒素的过程很痛苦"
胖子听着董尧的话，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
"那怎么办？打昏她，看这孩子都疼成什么样了，脸都紫了"
"忍着，挺过去就好了"
霍云笙握住张莉莉手腕，一把把她怼到墙边，她的脸因为血液充斥红的吓人，那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头顶的楼顶，几乎快瞪出来，整个人不停地挣扎着要逃脱霍云笙的束缚
张莉莉深吸口气，整个人都有种要死过去的感觉，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来，那种什么东西要从体内冲出来的感觉几乎把她撕碎
"忍住，不然你就只能死了"
张莉莉抿唇低着头忽然身子晃了一下，整个人疼的直接向后栽去，霍云笙抓着张莉莉胳膊接住她，抬头猛然听见一阵"轰隆"的巨响，伴随着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身后一排的棺材忽然发出响动
"不是，怎么回事，这里难不成要塌了？"
张研看向一旁一脸镇定自若的董尧，喊了一声
"老东西，怎么回事？"
董尧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冲众人招了招手
"跟我来吧"
霍云笙也不知这人想干什么，背上张莉莉快步跟上去，三楼走廊处有一个连接外面的通道，又长又黑的出口带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里面空气稀薄，厚实的墙壁挡着光亮，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面
"别介意，这打仗的时候是防空洞，所以比较闷，再等等，马上出去了，你们还"
"不是我说，你们张家人神神秘秘的把我们聚到这来，为了什么，观摩霍家祖先来了"
胖子的话打断董尧的后半句话，语气里还有一丝质问的意味，董尧停下脚转头看向王胖子，吐出一句话
"这本就是九门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霍冲曾经有恩于我的父亲，我也只是不想让他白白的死了不为人知，至于你"
董尧顿了一下，轻叹口气
"我不是骗你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不是九门的人，做起来更方便"
"不是胖爷我出场费也是很高的，不签个合同吗？有工钱没？"
董尧轻笑一声，很是果断的说了声没有
"我会很快放你回去找吴邪，不会耽误他的计划，我相信你愿意帮我"
胖子不明所以的轻嗤一声，靠着墙壁冷哼
"胖爷我也是拿钱办事的，我做买卖也是有规矩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是张家人"
董尧无奈的摇头苦笑，像是料定了一样胖子会听他的话一般
"张家人怎么了，张家人胖爷我就一定信？"
董尧抿唇保持着和善的笑意，无论胖子怎么粗鲁都没有半分怒意
"不是吗？"
胖子被戳了哑穴，张家人他都信，他这条命这辈子都是被栓在九门，他和吴邪，张起灵是过命的兄弟，如果有一天张起灵不在了或者彻底离开他们不回来，哪怕是对张家人的信仰和对张起灵的信念，他都会拼出性命
几人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响传来，一片剧烈的塌陷声伴随着一阵阵的尘土扬起一股冷风，顺着通道拍过来，即使他们走了很远，还是能听见木头崩坏的动静
霍云笙扶着张莉莉的手一抖
"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几十年前的古潼京死的霍家人见了你是没太大的遗憾了"
解雨臣垂下头，有些惆怅的轻叹口气
"所以我被那棺材前的蛇群下的幻境，是古潼京的霍家人"
"那蛇是霍家旁支的人养的，他们能分辨霍家人，所以没有伤害你们就退下了，走吧"
董尧低声解释了一句，便转身继续往前走，霍云笙虽然对这里的葬棺没有太大的感触，也不知道几十年前旁支的人居然去过古潼京，更不知道旁支祖先跟张家的这层关系，董尧引她来这只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些吗？而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人都死了，再做其他的不也是徒劳
此时靠着墙的张莉莉身子动了一下，眼神恢复了清明，胖子瞥了一眼脸色恢复如常的张莉莉，惊奇的惊呼一声
"这才多大会，你这被咬了恢复能力挺强，百毒不侵哈，你不会也有麒麟血吧"
"她是药人"
张研低声开口，蹲下身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拉起袖子察看下伤口
"巨齿犬有着和黑毛蛇一样的功效，即便不异化也会瞬间死亡，她不仅没有异化也没有死亡，而麒麟血只有东北张家人独有血脉，那么只有一种说法，她不仅体质特殊，有极强的免疫系统，在这之上，被作为药人培养，她年龄这么小，除非是被药泡到现在的，不然不会拥有这种体质"
张莉莉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张研，低头嗡嗡的细声哭了起来，委屈的把头埋在膝盖里，一边哭一边抱怨
"疼死我了，这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