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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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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愔呢?”搞了半天,萧尹才想起来队里少了个人,他把墨镜往鼻梁上一架,另一只手拿着相机,问谢责。

    谢责提着从墙角边常春藤遮掩处捡的空矿泉水瓶,嘴里嘟囔道:“我哪儿知道,她又不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也没把她拴在我裤腰带上,我怎么会知道?

    “她来找你们了。”林荼同样手里提着两个垃圾袋,粉扑扑的脸上一抹灰,她撇着嘴,整个人明显不太好,抱怨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搞清洁的”。

    “谁说不是呢?这博物馆是不兴有人打扫?”谢责趁林荼不注意,把手里的空瓶塞到她的垃圾袋里。

    柳叁手里也是提着个红色塑料袋,因为垃圾太多的关系,有两个纸盒子已经快渗出来了,他只能拿手扶着,“她应该是偏厅了。”

    “你怎么知道?”谢责抬手搭在柳叁的肩膀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柳叁把纸盒子往袋子里塞了塞,感觉袋子支撑不住又把纸盒子抽出来,就近递给谢责拿着,“她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

    谢责两手一拍,再一转,原本四四方方的纸盒子被他拍得扁扁的,然后把扁巴巴的纸盒子又塞进林荼的袋子里,“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还能干什么?”林荼瞪了谢责一眼,把手里的袋子往他怀里一塞,拍拍手,用询问地语气对萧尹说:“当然是去偏厅看看?”

    萧尹接过柳叁手里的垃圾袋,拉着柳叁往外走,“嗯,先去偏厅看看有什么线索。”

    林荼跟在他们身后,也出了石碑林。

    “喂,你的垃圾也提。”谢责是二十六部最底层的存在,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个也知道,但他心里还是不爽。于是,他站在原地,絮絮叨叨地释放自己的不满,“狗男男,死女人。哼,就知道使唤我,作为二十六部的天才少年,被你们这样欺负,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他一转头,发现身边还有两尊大佛,一个祁述,一个宗逸。

    也都是在虐狗,他提着垃圾忿忿离去。

    祁述抬脚,也要往外走,听见宗逸的话,“祁同学,这是要去哪儿?”

    他脚一顿,翻了个白眼,觉得姓宗的在说废话。

    祁述颇不耐烦的回他:“还能去哪儿?不是去偏厅?”

    宗逸语气温和道:“我们二十六部的人去就行了。”

    言外之意,你不是我们二十六部的人,不要你去。

    祁述:“”

    这话给他整不会了,姓宗的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是二十六部的?难道不是他们左求右求的,死皮赖脸地请他加入二十六部?

    哼,现在反过来说他不是二十六部的。虽然说他也不乐意在什么狗屁的二十六部呆,但这话到底有些伤人。

    祁述现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不是个滋味,连着脸皮也在火辣辣地疼,像是被对方无形中给了一巴掌。

    他张张嘴,打算把姓宗的骂个狗血行头,但转念一想,自己是神族,没必要和个普通人一般计较,哼,不然显得他小气了。他深呼吸两口,然后准备叫上于沃那傻子,回了。

    却又被宗逸叫住了,“祁同学。”

    祁述彻底不耐烦了,他转身语气不大好的问:“宗顾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嗯?”

    “加个微信。”宗逸把手机打开到微信界面。

    “不加。”祁述生着闷气,怎么可能会给宗逸加微信的机会,他果断拒绝以后,头也不回的出了石碑林,只留下宗逸在原地,无奈地笑。

    祁述从石碑林的侧门出来,正厅里的人做了笔录,已经散去大半。

    于沃站在靠近门那块儿,一蹦一蹦地正欢快的和一个穿着军绿色马甲,带着顶西部牛仔帽还背着个摄像机的人交谈。

    “老大,这里。”于沃一转头,正巧看见祁述站在陶瓷类展品柜的旁边。

    祁述:“”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高兴些什么?

    祁述还是走了过去,他打算给这个小助理留点面子,至少别让其他人知道他这个助理是个傻子,不然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祁大明星,好久不见。”原来和于沃交谈的是程屿啊,上个剧组的摄影师,总跟在刘冼身边那个。

    祁述微微颔首,“嗯,好久不见,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狗屁,距离上次杀青不过就两个星期。

    于沃接了句:“哈哈,我也很意外。程老师叫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幻听呢!”

    “打算自己拍部纪录片,所以就上这儿来取取经。”程屿颠了颠摄像机,问祁述:“你们来这儿也是看展的?”

    祁述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框,笑道:“是啊,这不是于沃带妹妹来衡市玩嘛,他妹妹又喜欢文物历史,我们就想着带她来博物馆看看。”

    “啊,原来是这样。”说着,程屿从马甲里掏出三张观展票,“正好,这周末,在西岐园那边有个藏品展,我们公司承办的,原本是打算带我家囡囡去看的。但既然遇到了,于家小妹又喜欢古玩,那就把这几张票送你们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于沃巴巴地已经接过观展票了,他嘴里还说着推辞的话,“那我就替我妹谢谢程老师啦。”

    坐在门槛上钱钰腾地站了起来,“哼,脸皮这么厚,还说不好意思,真不要脸。”

    于沃把观展票揣进兜里,狠狠瞪了钱钰一眼:“关你屁事,打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我就呵呵。”钱钰冲于沃做了个鬼脸。

    于沃不做搭理,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骂人,他一定要把这红毛兔崽子头都薅秃。

    祁述:“把票给了我们,那你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怕,我明天再回公司拿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程屿开怀大笑,让他们放宽心。

    祁述也不是扭捏的性格,而且他总觉得自己该去那儿,“既然如此,那就谢谢程老师了。”

    “诶呦,都五点四十了,我得先走啦。”程屿低头看了眼左手上带着的表,“不然我们家囡囡没人接,又得哭闹了。”

    于沃说道:“那程老师你赶紧去吧。”

    “好,那回见。”程屿连连应下之后,和他们到了别,便赶着往外走。

    祁述笑着摆手,道:“回见。”

    待程屿走后,于沃掏出一张观展票,递给祁述。

    “老大,你的票子。”

    祁述垂眸看了眼画有编钟的观展票,“你拿着吧,我不好收。”

    于沃也不意外,他把票子,揣回兜里,乐滋滋地问:“宗顾问他们其他人呢?老大,你没和他们一起吗?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不提宗逸还好,一提宗逸,祁述就来气。

    刚消下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涨,别说宗逸了,现在他连于沃都想揍一顿。

    祁述闭着眼睛,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咬着后槽牙说道:“回家。”

    “啊?为什么要回家?你不是还要帮什么二十六部的人办案吗?还是说不办了?那我们虚不虚要和你的同事打个招呼?还有,老大,你真要加入他们二十六部吗?”于沃一连串的问题过后,感觉四周凉飕飕的。

    他一转头,发现祁述正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于沃抹了抹后脑勺,还好还好,头还在。他慢慢吞了吞口水,“老大,你怎么了?”

    “没有。”被宗逸当猴耍,那么丢脸的事情,祁述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于沃还是感觉不太对劲,他总有种自己脑袋不保的感觉,想知道原因,但他现在别说问祁述问题了,他连气都不敢喘。

    “哼,骂我那么凶,自己不也是个怂样?”钱钰见状,立马补刀,他恨不得两下把于沃给刀死。

    于沃往后一推,一脚踩在了钱钰的豆豆鞋上,脚跟再使劲用力一转,这酸爽的感觉,钱钰疼得嗷嗷叫。他猛地将于沃推开,抱脚大叫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于沃抬脚吓唬他,“嗯?你说什么?”

    “行行行,我错了,行吧。”钱钰立刻认怂,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是君子,不跟于沃这种小人计较。

    “现在你们案子也办得差不多了吧?我是不是能走了?”钱钰没有问于沃,而是问的祁述,毕竟,祁述才是老大。

    祁述看也不看地回了句:“请便。”

    “哦,那我走喽。”钱钰拽了拽泛着褶皱的牛仔衣,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整理了一下他的红毛刘海,最后和他们道别,“拜拜了您嘞!”

    于沃白了钱钰一眼,转头看见宗逸悠悠地从正厅最后走了出来,并且正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他刚想抬手和宗逸打招呼,但一想起祁述方才要杀人都眼神,便只能四下张望,权当没看见。

    可惜,罪魁祸首并不畏惧,还径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怎么还在这儿?祁同学?”宗逸淳淳的声音,温和又悦耳。

    祁述别过脸,还在生气,话也不说,也不搭理宗逸。

    “宗顾问,我们碰到个老朋友,所以就闲聊了下。你怎么在这儿?”于沃知道他这位老板难伺候得很,但凡有一丁点不高兴就不搭理人。

    宗逸表情淡淡,没有因为祁述不礼貌的样子而恼怒,“我啊,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于沃:“”

    这扯的谎也真是离谱,博物馆的正厅哪儿有什么厕所?

    虽然心里默默吐槽,但于沃也没有当面戳穿,“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宗顾问你现在打算去哪儿?回去了吗?”

    “不是,我还得去偏厅一趟。”宗逸笑着解释:“案子还没办完。”

    于沃:“那还需要我们过去吗?”

    “去什么去?”窝了一肚子火的祁述,僵着脸,没好气道:“叫上你妹,回家。”

    “宗顾问,这?”大爷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于沃是真的难受,没跟着祁述他们去石碑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连喘气都是错的。

    “宗什么宗?他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祁述当真是气上头了,居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于沃一个头两个大,心里那叫一个煎熬。不是呀,两位祖宗,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嘛?都盯着我做什么?我这小身板都要被二位盯出个洞来了。要不是他听谢责说他老板和宗顾问有个隐情,他还以为这两人是和他有仇。

    他也只敢在心里悄咪咪地吐槽,要真开口,那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那,宗顾问,我们就先走了,再见。”于沃轻叹一声,没办法,在奖金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嗯,再见。”从头到尾,宗逸整个人表现出来的就是四个字,云淡风轻。

    他的反应,仿佛那些让祁述丢面子的事情不是他说的。

    祁述越想越气,临了还瞪了宗逸一眼。

    “你到底走不走?”

    “走的,老大。”于沃狗腿子似的跟在祁述身后,离开了正厅。

    宗逸紧盯着祁述的背影,生怕下一秒,祁述就消失了。

    祁述在生气,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祁述生气的时候,上嘴唇会本能地轻轻往上撅,尽管幅度很小,但还是会被注意到。他也知道祁述生气的原因是感觉被他耍了。

    他也不想让他的先生生闷气呐,可是没办法,恢复记忆以后,他做了半个月的心理建设,原本已经准备好了一步一步接近他了。谁知道魑鬾会出现?

    三万年了,鬼神巫也早就被灭了。但魑鬾曾经作为鬼神巫的宠物,和鬼神巫一起覆灭了。魑鬾突然出现,还离他们那么近,他怕这事和鬼神巫有关,所以他必须先查清楚,若是鬼神巫卷土重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先生,再等等,再等等。

    “你妹呢?怎么没见她?”快走到博物馆门口,祁述才想起来落下个人,他暂停了脚步,却不想跟在他身后操心他的人生大事的于沃一个刹车没刹住,直接装上了祁述坚硬的后背。

    鼻梁上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于沃回过神来,他捂着鼻子嗷嗷叫,“疼疼疼,老大,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祁述又重复了一遍,“你妹呢?”

    “嗷,我妹呀。”于沃一个激灵,对呀,他妹呢?刚才就不见人影,现在嘛,更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后知后觉,于沃开始慌乱了,“我妹呢?”

    “我怎么知道?”祁述也实在拿这个蠢助理没办法,连个小大人都看不住,“她没和你说她去哪儿了吗?”

    于沃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仔细回想,他记得他们到了正厅以后,都在看那假老太太的表演,然后他就听见于悦说她要去上厕所,是了,上厕所。

    “她说她去上个厕所。”

    “哦,那回去找吧。”祁述边说边往回走。

    “诶,不是。老大,咱俩男的,是不能进女厕所的。”于沃边说边追赶祁述。

    祁述:“到厕所门口,找个人帮忙不就行了。”多简单的问题。

    “老大。”

    祁述正要跨进正厅的大门,“说。”

    “咱来这儿干嘛?”于沃发出来自己疑惑之声。

    祁述:“还能干嘛,不是找厕所?”

    于沃放低声音说道:“厕所?正厅里没厕所啊。”

    祁述:“”

    他这是又被姓宗的耍了一道?还真他妈的傻逼。

    “那厕所在哪儿?”祁述冷着脸,一天连续被耍两次,他也是气不动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了于悦,然后各回各家。

    于沃转头四处望望,傻笑道:“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还没摸清楚厕所在哪儿。”

    祁述:“”

    那你怎么知道不再正厅好吧,的确不可能在正厅。要是在正厅,那得多臭。

    “那找找吧。”

    “啊,哦。好。”祁述居然没骂他,这是于沃万万没想到的,要知道他这个老板精分得很,按照平时的情况,祁述这个时候一定嘴毒得要命,但是今天却这么温和,实在是令人费解。

    难不成是和宗顾问呆久了,受到了影响?

    之后,于沃怀揣着疑惑,和祁述在博物馆找了大半圈,终于是在左边的偏厅找到了于悦。

    而于悦则是乖巧地呆在时愔身边,拿着个本子记录什么,两人还有说有笑。

    此情此景,太阳之下,站在的于沃松了口气,还好于悦只是和二十六部的御姐在一起,但他转念一想,那小没良心的,在这也不和他说一声,简直不让大人放心。

    于沃往偏厅的大门处走了两步,却发现祁述环着手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赶忙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去里面叫上你妹,回家。”祁述没看他,而是一直看着偏厅里。

    他顺着祁述的视线望去,果然,他是在看宗逸,还真是让人不出所料呢。

    偷看被发现,祁述往旁边挪了挪,催促道:“还不快去。”

    “哦,好。”说着,于沃飞奔着跑向偏厅。

    偏厅内部,并不想于沃想象得那么和谐。

    彼时的萧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他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灰色的、半掌大的手印,头疼不已。他看过博物馆的监控录像,这些掌印在他们到来之前还没有的。而且从谢责他们拍的照片来看,现在墙上的这些掌印和他们所拍到的魑鬾的掌印大小一致。

    这件事情铁定和魑鬾脱不了干系,但问题在于他们把魑鬾放跑了,没有任何线索能够找到魑鬾的。

    其实比起文物丢失,魑鬾这种鬼物的出现才是更吓人的。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他还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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