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以明志
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气进入雨夜的眼睛,就像是被一个小型的旋涡所吸引。眼中的灰暗更盛,僵硬的身体似乎在一点点的变的柔软,微弱的鼻息也在慢慢复苏。
“当真是奇妙,竟能吸收这方乱葬岗上的死气为自己所用,真是打破了千百年来人类修炼上的体系。世界之大浩瀚无边,可没听说过哪个种族有这般能力,便是那能通邪魔鬼物的幽冥一族也没有这般恢复手段!”
“这小子是血奴,按说与血族最是接近,血族七大始祖会有这般能力么?”
“不对不对,血族以血为生,血尽力量也便消散了,就算是重新注入血液也断不会再恢复生机,血族也算是生灵一族,既是生灵自是与死气无关。”
“难道还有那未曾出世的亡灵一族?也许是那些濒死之人魂魄离体所去的森然鬼域才能有这般玄奥。又或者是佛法高深所寻的佛界,修仙悟道之人所去的九天之界,山精鬼怪所去的造化之界。”
神秘老者遥思不已,自己已是这个世界上力量的巅峰存在,苦苦所寻的桎梏突破也许就在这个小子身上,看来要想办法与之为伍了。
雨夜苏醒了过来,浑身的皮肤惨白无比,脸色更是煞白如纸,但鼻息生机连绵,眼睛也灰暗内敛,眼底深处有猩红的血光亦有死寂的灰暗。
茫然四顾,凝固的思绪未曾流转。
“妹妹!”
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天地,就像是啼血的杜鹃,断翼的飞鸟,哀鸣的猿猴。周围的尸气荡漾,孤魂退避,黑鸦噤默。
只一刻,雨夜满头的黑发尽数变白,整个人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像极了那勾魂锁命的白无常。老者也没有出声,这一刻的世界是独属于兄妹二人的世界。
雨夜心如死灰,就这般枯坐到了不知多久,天地同悲,岁月更迭,雨夜也好似没了生息,周围的死气也不再进入雨夜的眼睛,此时的乱葬岗又恢复了和平时一样的状态。
“小子,醒醒!”
一道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雨夜却似充耳不闻。
“你勿要一蹶不振,这个世界浩瀚无边,生机造化不绝,你且观你怀中之人,虽是已死之相,然未僵直也未有尸斑。尸身不腐便是生机仍存,她这是一道执念强撑身体等你来救,你莫要自误!”
雨夜听的此声,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怎么救?请先生教我!”嘶哑的声音摩擦着,老者闻言也浑身一振,其言语之真切顽石亦要为之动容。
雨夜捣头便拜,磕头如捣地,额际竟有丝丝血痕渗出。
“我会教你救治之法,你勿要再心急如焚了,你现只存心窍一滴精血,不要白白磕掉了性命!”老者也是大急,这要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当真诉冤都无处去!
老者一连发声如雷,似乎损耗颇多,说话变的有气无力,言语之间时断时续,竟似无以无继。雨夜大惊失色,当下又是感激又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