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跟我脱衣服上床
眼里多了欲。
毫不掩饰。
云朝攥紧手里的衣服,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
半湿的头发落在她的肩上,她低头时,莹润秀丽的脸庞如春日雨后海棠,不染尘土。
贝绍楼靠近她,伸出一只手摩挲她的下巴。
离得近,他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嗓音沙哑:“衣服洗干净还给我。”
“知道了。”她忘了,他有洁癖。
车外阴云密布,天空阴沉,雨水敲窗。
车内笼罩热气,分不清是躁动还是心悸。
贝绍楼忽然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座椅上,利落的吻印在她唇上。
唇齿相依,压了三年的记忆开始疯涨。
“唔!”云朝用手推他。
她睁大眼睛,用了力。
他疯了!
男人高大有力,按住她不让她动。
云朝脑中一片空白,耳廓边只剩下潺潺雨声和贝绍楼的呼吸声。
纠缠,拉扯,追逃。
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包围,密不透气。
他的手探到衬衫下摆……
云朝忽然咬了他一口,狠狠的。
贝绍楼吃痛,唇上有一丝血,这才放开她。
仍然将她压在座椅上,两人离得很近很近。
“三爷,钱庆东刚刚还骂过我,他说我靠男人上位,靠身体赚钱。三爷如果不想我坐实骂名,我希望你尊重我。”云朝气息不稳,她也无意惹怒贝绍楼。
“云朝,三年前你招惹我的时候,想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她没想过。
她之于他,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玩物。
在京圈呼风唤雨的贝三爷,只要他想,他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玩物。
瞧着她眼底暗下去的光,贝绍楼冷笑道:“云朝,有些人你惹不起。”
“三爷,云朝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云朝了,她和三爷之间的关系也早没有了啊。”她淡淡一笑,眼底浮出几许苍白,“她早就嫁人生子了,她也很爱她的丈夫。”
“云朝,回答我,爱过我没有?嗯?”
她轻轻摇摇头,脸上并未有异样的情绪,好似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
“三爷,没有。”
“我对三爷的感情很纯粹,那十年,我一直把三爷当救命恩人。不是三爷的话,云朝恐怕早就在京城流浪,更惨一点……说不定被拐卖进了大山。妈妈是我当年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认识三爷后,我又多了一个。”
“我把三爷当亲人,很纯粹。”
“纯粹到跟我脱衣服上床?嗯?”男人嘶哑的声音里多了滔天怒意。
云朝一时间语塞。
外人眼里的贝绍楼矜贵优雅,但说起难听的话,也不逊色。
说话真难听。
“云朝,我的衬衫很适合你。”
他忽然转了话锋,手指头摩挲她的脸颊,缓缓向下,移到她的脖子。
指节有带着粗粝和薄凉,滑过她细腻的肌肤,引得她在战栗。
“来、日、方、长。”他咬紧每一个字。
他又咬了她的耳垂,在她耳廓呼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哪个男人能让你更幸福。”
她的手紧攥住身边的风衣。
“三爷。”她哂笑,“不介意我嫁过人?”
“小寡妇,更有意思,不是吗?”
“三爷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认识十年,原来,她从未了解过他。
也是,她对他一无所知,她连他住在京城哪里都不知道。
关于他的一切,她更多的是同别人一样,从媒体上知晓。
萍水相逢,十年交集,像熟悉的陌生人。
“不过话说回来,三年前你就应该知道,我能给你的‘幸福’很持久,不是吗?”贝绍楼的手摩挲她的脖子,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三爷都忘了吧,我早已忘了。”
“忘不掉。”他玩味地看着她,“那滋味,要记一辈子的。”
云朝咬牙看他。
“轰——”
又是一阵惊雷。
雨没有停下的趋势,下得更大。
云朝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眉头拧起。
雨水模糊了窗玻璃,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贝绍楼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倚靠在他的肩上:“别动。”
“我要上课去。”
“帮你请假了,程风在处理。”贝绍楼沉声,“我今天头痛,别招惹我。”
云朝何曾会招惹他啊。
这人,不讲理。
“我的暑假班,一节能挣好多钱,我不想请假。”
“贝骁的补课费缺你的了?”
“……”云朝这才不吱声了。
他给的是大头。
她不能得罪他。
车内空间狭窄,贝绍楼紧紧搂住她的腰肢,闭上眼睛,耳边是潺潺雨水声。
雨声很重,淹没了其余的所有声音。
云朝从他怀中抬起头,视线正好落在他的下巴上,男人脸部轮廓凌厉,疏冷与骄矜中是不近人情的凉薄,如料峭冬日的霜。
只看了几秒,她又低下头。
她看到他手腕上的那串老山檀,是他素来不离身的物件。
气息清幽,如梦如幻。
云朝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摩挲他的这手串,久久不言。
雨,绵绵不绝。
“等会跟我去荔园。”他开了口。
“嗯?今天没有课。”
“贝骁下午不去夏令营。”
“哦,贝小少爷挺任性。”
每次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回家。
那夏令营,可贵了。
“钱庆东是你爸?”
听到他突然岔开话题,她愣了几秒,从喉咙里“嗯”了一声,不怎么愉快。
“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你家里的事。”
“鸡飞狗跳的小市民生活,没有什么好讲的,不浪费三爷时间。”
“我现在正好有空。”
“没什么,无非就是很多年前我妈没有嫁对人,所以啊,要么不嫁,要么就得擦亮眼睛。离婚得脱一层皮,我妈生活很不如意。”
“道理倒挺懂,但你眼睛还是瞎的。”贝绍楼冷嘲热讽,“嫁了个短命鬼,年纪轻轻就成寡妇。”
“我丈夫对我很好,三爷没必要诋毁他。”
“呵。”
云朝一时生了闷气。
不打算再睬他。
三年前如果不是陆启,她也没法在安市安顿。
“丈夫……”贝绍楼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声线低哑森冷,带着压迫和命令,“忘掉他。”
“忘不忘的,他已经去世了。”云朝可不会招惹他。
惹他发火,下场不会很好。
她不是没有领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