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章 真假国师
“不可！”
亲卫中一个声音响起，果断地阻止：
“东家的计划只宜暗中进行。若是因一个国师的虚名由暗转明，大不利！”
王五不服：“何以见的？我认为有国师的身份做掩护，对此次行动更有利和更方便。”
“万万不可！”那个亲卫坚决反对，他分析起来：
“你们看，咱们放出医仙来临的消息是在一天前，而从首都勃固城到勃生港单程就有400多里，往返近900里行程。
“可是，其一，小甸不像咱们天朝有传驿系统，可以八百里加急。
二，从勃固城到勃生港甚至是没有像样的官道；
三，医仙到来的消息并非什么紧急情况，那么是谁会如此着急地通知的甸王？”
王五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考：
“好像，确实是有古怪。”
秦海晏看着他俩争吵辩论，也不阻止。
他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那名亲卫。
说实话，若不是符十三这个名字比较特别令秦不屈有些印象外，这名亲卫的存在感实在不强。
就如同现在一样， 符十三见王五不说话了，他也就往后一退，不声不响了。
但是秦海晏却惊奇地发现：
明明符十三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但若不是一直留意着他，就会有意无意地忽视掉他的存在。
仿佛符十三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有古怪！邪门！”
秦海晏对此人的更加好奇起来，心中暗暗下了判断：
“此人必定有非同一般的来历。”
心念转动间，暗暗吃惊：
“莫不是章武皇帝用来监视邓子龙的锦衣卫探子？
“不对，若是身负重任的锦衣卫，就不会离开邓子龙左右而跟随自己。”
按下心头疑惑，秦海晏下了结论：
“这甸王不简单，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经过符十三的分析，大家都意识到自己一行人的踪迹早已处在甸王的监视之中。
出于安全考虑，不仅没人再劝说秦海晏接受国师之职，甚至反而开始劝说秦海晏离开此地。
秦海晏问符十三：“十三，你怎么看？”
被点了名，符十三也不畏畏缩缩，便出列回答：
“东家，甸王授您国师，我看您不妨答应。”
王五大怒：“符十三，你什么意思？”
秦不屈赶紧按住王五，示意符十三把话说完。
符十三并不理会激动的王五，只是冷静地分析起来：
“国师一事，甸王以皇榜诏告天下，这说明此事已无转圜余地。
“而且我们的一举一动必定是在甸王的严密监控中，逃走恐怕会困难重重，并不现实。
“鉴于此，我建议东家不妨顺势应下国师一职。”
“当然，”符十三话锋一转：
“东家不能亲自前去，属下建议由隋五去做这个国师。”
“我？”隋五嘴巴张得比鸡蛋还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众人都很惊讶，因为隋五和秦海晏几乎没有神似的地方。若硬要说有，那也仅仅是二人身高胖瘦相差不大。
“符十三，隋五不行吧？他哪点和东家长得像？”王五说：
“就东家那相貌，随便去哪个赤脚大仙庙里看看，简直和本尊九分九神似，假的根本瞒不过人啊！”
秦海晏却觉得符十三既然敢说让隋五冒充他，必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无论怎么看，符十三也不像是个会信口开河的人。
果然，符十三请命：
“东家，给我一柱香时间，我给您变个戏法。”
秦不屈点点头同意：“我拭目以待！”
符十三便带着隋五去了隔壁房间，一柱香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毫无动静。
王五开始发牢骚：“你们说说，符十三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错啥药了？从前沉默寡言、挺老实的人，今天忽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看把他能的……”
众人皆偷偷地拿眼角余光观察着秦不屈的神色，并不接声。
秦海晏觉得这王五似乎有点小心眼，就打趣他：
“瞧瞧咱们王五兄弟，这都快被醋坛子给淹了。”
王五一窘，羞得满脸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一个酷似秦海晏的神色声音在门外轻咳：
“见了本国师，还不下跪行礼！”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另外一个几乎和秦海晏一模一样的人正跨步进屋，脸上神色威严，竟颇有几分官威。
众人皆是愣住，看看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秦海晏，又看看刚刚进来的“秦海晏”。
秦海晏自己也是愣住了，心底里暗自惊呼：
“像极了！这个假冒品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啊！”
符十三从后面闪身进屋，他关上房门，对着秦海晏一礼：
“东家，幸不辱命！”
“厉害了！”秦海晏真心点赞。
他很想问问符十三从哪学来的这身本事，但想想自己，又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该去刨根问底。
符十三又伸手递过一物来，往秦海晏脸色一抹，原来是一张人皮面具。
符十三很懂事地递上一面镜子来。
秦海晏下意识往镜子里一瞧，惊异地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隋五的模样。
符十三再次递上来一个不知何物所造，轻薄小巧的簧片，示意秦不屈放在嘴里。
秦不屈依然放在嘴里，这才好奇的问：“这个就是变声器？”
不等符十三回答，秦海晏已经发现自己的声音果然变成了隋五的声音一样了。
“神技呐！”
秦海晏赞叹不已。
符十三只是微微一笑，退在一旁，脸上殊无半分得意与傲然。
王五见他今日出尽风头，大为嫉妒，在旁边冷哼一声：“卖弄！”
秦海晏瞪了王五一眼，心里略微有些不满。
原本他很喜欢王五的聪明伶俐，但是现在却发觉这人似乎小气了一些。
秦海晏暂时没空理会他，先问隋五：
“隋五兄弟，让你顶替我去冒险，你可愿意？”
“东家只管吩咐，小的无不照做。”隋五回答得很实在。
秦海晏却又很认真的告诉他：
“这个甸王生性多疑又心狠手辣，若是被他发现你的身份有假，恐怕是有杀身之祸！”
隋五憨头憨脑地回答：“怕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秦海晏见他全无半分害怕之色，便又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最后，秦海晏决定将护卫分成两队，一队跟随自己，一队保护隋五去往甸国都城勃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