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姐妹花，杨家有女初长成
瘴毒，又称瘴气。
古代南方凡病皆谓之瘴，多发于南方热带原始森林中。现代一般称其病为：“疟疾”。
由于原始森林中人迹罕至，大量动植物腐烂后形成的有害气体充斥于一些较封闭的特殊地形地带。人类一旦不小心误入这些地方，便会中毒发病，或吐或泻，或寒或热，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当场死亡。
由于古代医疗手段有限，导致瘴气成为一种闻之色变的可怕疾病。
直到公元1972年，中国女药学专家屠呦呦领衔的科研小组从山东本土生长的黄花嵩中通过低温萃取，成功获得了青蒿素后，恶性疟疾才得到了真正的控制。
公元2015年，屠呦呦凭借青蒿素对世界的贡献获得年诺贝尔医学奖。
秦海晏在同邓子龙一道回营的路上，回忆着脑海里的信息。同时筛选了一些治瘴古方。
在古代，瘴气难治的原因，其实并非是古方无效，其深层次原因是在于传统的中医汤药需要高温熬煮，从而大大降低破坏了青蒿素的效果。
因此，秦海晏在死气沉沉的大营里，通过对几个被疟疾折磨的骨消形瘦、东倒西歪的重症患者细心诊断以后，凭借脑子里的行医经验和医学知识，很快就开出了对症的药方。
秦海晏特别嘱咐随军大夫，煎药时将青蒿单独低温萃取药液；待其它汤药煎好并晾凉以后，再加入青蒿萃取液。
随军大夫立即照方抓药、煎药。
不过半日工夫，军营里就恢复了生气。
邓子龙早已吩咐杀猪宰羊，款待医仙和游击将军杨威一行。
席间，酒酣耳热之际，那游击将军杨威忽然热情地附耳过来，神秘兮兮的对秦不屈嘀咕：
“医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送些金银俗物，怕是也难入医仙法眼。”
秦海晏怔了怔，哭笑不得，心底暗骂：
什么叫金银俗物，难以入老子法眼，老子还就缺金银俗物，你倒是送啊！
但是杨威显然听不见秦海晏的心声，继续在那里显摆起自己的家世：
“我杨家先祖乃北宋名臣天波府杨家将之后。
“祖上杨六郎逝后，杨家人丁逐渐单薄，遂历代秘传杨门女将培养心法。杨威不才，倒也侥幸培养出来几个优秀女儿来。今日且在医仙面前卖弄一番。”
说到这儿，杨威趁兴一拍巴掌，喝声：“来呀！”
随即见门帘晃动，两个婀娜摇曳的身影飘飞进来。
但见衣裙随着舞步旋转飘扬，裙底两条白嫩细腿若隐若现，弹跳伸缩间不时伴有各种妖娆姿势，令人目不暇接又流连忘返。
一时间，满室生香。
一群军营糙汉，几曾见识过如此香艳的场面。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目瞪口呆。
正往杯中倒酒的酒鬼忘了自己正在倒酒，任由酒水从杯中溢出；而端着酒杯的人即忘了喝，又忘了放下，就那么傻傻的端着；更甚者那些嘴里还塞着食物的人就那么嘟张着，忘记了咀嚼。
整个屋里众人丑态百出。
当然，见过世面的邓子龙、杨威、秦海晏三人除外。
秦海晏虽然也被二女舞姿吸引住了目光，但其早就在现代网络中千百遍欣赏过各种舞蹈和艺术动作，甚至是更热情奔放的激情舞蹈，自然还算淡定。
邓子龙老于世故，早已经修练到遇大变不惊、不动声色的境界。
杨威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更不会被迷惑。
他一直忐忑不安地偷眼看着秦海晏的反应。
场中二女越舞越急，各种超高难度舞蹈动作齐出，让人眼花缭乱，惊叹连连。
突然间，两道雪亮剑光闪现，各自划汇出几道玄奥莫测的轨迹后，“呛！”双剑猛然相交碰撞，溅射出几点火星。
场中二女一个人卧姿劈叉，一个人倒立姿劈叉，双剑交击以惊艳动作凝固着保持不动，结束了这场舞蹈。
这一下变故突兀，被迷惑失神的众人蓦然惊醒。
只见倒酒的吓掉了杯子酒壶；喝酒的酒洒了一身；吃东西的差点被噎死。
只听得席间一阵大乱，各种叮叮当当和惊呼声齐响，场面十分搞笑和不堪。
两名女子缓缓收势，从容上前见礼。
“婢子杨青儿、杨红儿拜见医仙、邓大帅、义父。”
杨威得意洋洋地向邓子龙、秦海晏拱手：“让大帅和医仙见笑了。”
邓子龙赞叹不已：“久闻杨门女将之名，今天有幸得见，果然不凡！”
秦海晏刚才早己眼花缭乱，这时才看清楚二女的样子打扮，顿觉十分惊艳。
只见二女皆薄纱掩面，隐约可见高挺的小瑶鼻下，那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开合间十分诱人。
最难得的是两人衣着、身材、高矮、胖瘦、样貌看上去居然都是一模一样，难辨彼此。明显是一对孪生双胞胎姐妹。
秦海晏仔仔细细盯着看了半晌，也没分辨出来到底有何不同之处，不禁有些邪恶地想着：
不知道这姐妹俩脱了衣服能不能辨认出来。
二女被秦海晏看了个面红耳赤，好不娇羞。
杨威见秦海晏终于露出了一副猪哥样，似乎对二女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大为高兴。
便趁机对二女询问起来：
“青儿、红儿，医仙对为父有救命之恩，为父想让你们两个随侍左右以作报答，如何？”
杨青儿和杨红儿稍微对视片刻，各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齐声答应下来：
“愿凭父亲吩咐。”
杨威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二女上去重新拜见主人。
杨青儿、杨红儿莲步轻移，向秦海晏靠近了些许，低眉顺眼的福了福：
“婢子杨青儿、杨红儿见过主人，主人吉祥。”
秦不屈怔了怔，猛然回神，红着脸扭头对杨威双手乱摆：
“杨将军，使不得，使不得。”
杨威笑嘻嘻问：“医仙，如何使不得？”
秦海晏擦汗，脑筋急速转动，思索着拒绝的理由：
“秦某游医天下，乃又苦又累之差事，二位小姐娇生惯养，岂能受此劳累？再说现今天下也不太平，盗匪乱贼四下出没，二位小姐跟着我也不安全啊！”
杨威哈哈大笑：“医仙所言差矣！若说是跟随医仙苦累，可有她二人女扮男装在军营当兵卒苦累？若说是跟随医仙有危险，可有她二人女扮男装在军营同敌人厮杀拼命危险？”
“这……这……”秦海晏想了半天，又憋出一句：
“我可保护不了她俩。”
“她们自然不用医仙保护，正相反，她们可以保护好医仙您。”
杨威乐呵呵地笑：“不是我杨某人夸口，我这两女儿，可谓是出的厅堂、貌美如花；入的战场、身手过人！”
邓子龙也在旁边抚掌大笑：“说的好！本帅正想见识见识杨门女将的厉害！”
“这个可以有！”
杨威十分爽快地答应，随后伸手一指侍立在邓子龙旁边的高国春道：“这位兄弟，我看你身手还不错，就你了！出来和我的女儿过几招。”
高国春一听要自己同两个女人交手，便是一愣。
这要是赢了，也显得以大欺小，没有肚量；可若是不小心输了，那可是砸了一世英名啊！
顿时有些尴尬和不情愿。他求救似地看向邓子龙。
邓子龙却是板着脸示意他上前比试。
高国春无奈上前，对着二女抱拳提醒：
“兵器凶险，两位姑娘千万小心。”
赵青儿和赵红儿心有灵犀地对视，无声的交流：
“定要替义父挣足了面子才行！”
“更不能让主人看轻了咱俩！”
“所以，揍他没商量！”
“敢上来挑畔，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高国春全然不知二女邪恶的想法，他刚刚抽出单刀摆了个架势，二女已经一左一右攻击而来。
高囯春见对方来得快，赶紧后撤几步，欲要避开夹击。
杨青儿和杨红儿配合十分默契，一击不中，杨红儿顺势手往杨靑儿肩上一搭，人已高高跃起，底下杨青儿再助力一推。
杨红儿一个鹞子翻身已经到了高国春身后。再度呈前后夹击之势。
高国春未料到自己会腹背受敌，一惊之下，单刀挺起，欲通过攻击逼开拦在自己前面的赵青儿脱险。
谁知道赵青儿毫不避让，反而是胸脯一挺，眼含挑逗地瞪了高国春一眼。
高国春那刀怎么也划不下去了，就在这微一迟疑间，背后风声乍起；高国春浑身汗毛倒立，拼尽全力往旁边侧身躲避。
只听得嘶啦一声响，他腰间的衣服已经被割出了一道大口子。
高国春惊魂未定，忽见对面杨青儿露出一个媚笑，举剑向他面门刺来；吓得他赶紧举刀招架。
杨青儿却只是一个虚招，见到他举刀格档，底下就是无声无息的一脚飞踢，正中高国春肚子。
高国春踉跄退了几步，忽然腿弯一麻，站立不稳，变成滚地葫芦滚了出去。
原来是杨红儿在他背后踹了他腿弯一脚。
邓子龙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高国春会败得如此之快如此狼狈。
见到二女还欲上前进攻，赶紧叫停，同时宣布二女获胜。
高国春平日里自认是猛将一名，一向眼高于顶，今天却被两个女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当即燥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躲进去。
杨威得意洋洋，转头问秦海晏：
“医仙对小女的表现可还满意？小女可是能做护卫？”
秦海晏又惊又喜，没想到二女武艺居然如此高强，先前他一直以为是两个花拳绣腿的花瓶。
秦海晏再也找不到理由推托了，只好同意收下二女随侍左右。
杨威见总算是攀上了高枝，也是大喜。
别人不知道，他杨威却是透过特殊渠道清楚地知道秦海晏被封“西洋王”，统领中南半岛军政事务之事。
趁着如今消息还没传开，他借口“救命之恩”送出了自己的一对女儿，等日后秦海晏飞黄腾达了，还能少得了他的好处？
只可惜正主秦海晏对自己被封王—事还毫无知晓。
有了秦海晏“收美”的喜事，于是邓子龙吩咐再度开席，不醉不归！
最后，被二人轮番灌酒的秦海晏醉得不醒人事，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杨青儿和杨红儿侍候着他梳洗，秦海晏一时半会颇有些不自在。
说实在的，自己穿越后对当今天下的整体印象，秦海晏仍停留在穿越前所了解的一些基础历史知识上面。对现今大众百姓的生活状况感知更是空白一片。
关于赤脚大仙云游四方的传奇经历，对秦海晏来说，更像是一段梦境经历；或者是一段不完整不清晰的置入程序。
秦海晏仅仅能够从中提取到一些病例和所需的医学知识，更多的东西仍然隐藏在迷雾后面，隐约而未现踪。
秦海晏急需了解目前时局详情，以便筹划自己新的穿越生活。
自己的“金手指”系统表现异常糟糕，完全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滴，你才莫名其妙，你全家都莫名其妙！”
系统忽然跳了出来，对着他破口大骂。
“喂，你什么毛病，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欠调教啊！”
“滴，我呸！见色忘友的家伙。”
“啥？”
“滴，燃烧吧，罗布水晶，织火绊身，红莲之焰！给我烧死这个讨厌的家伙！”
“呃……，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把你的小屁股给打肿！”
“滳，呿，本宝宝懒得理你，睡觉去喽！”
“……”
秦海晏脸一黑，赶紧主动掐断了与系统之间的联系。
大清早的，他可没心情和一个疯疯癫癫的系统吵架。
这时候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那个来历不明的医箱也有什么秘密？
左右观望半天，没有发现医箱所在，他一拍脑袋，算了，不管它。
反正那邓子龙也把那个医箱当作宝贝，应该是丢不了的。
秦海晏暗自得意洋洋，虽然说这系统不太靠谱，但自己也是一身本事了！
比穿越成富二代牛逼多了。
医仙神技傍身，等日后回到大城市里，就像是那些都市神医流里所写的情节那样：
妙手专治疑难杂症，吊打恶少拥美入怀。
简直是爽歪歪啊！
秦海晏正对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幻想的流口水，恰好邓子龙寻来，打趣道：
“哟，医仙这是动了凡心呐。哈哈。”
秦海晏大窘，为了掩饰，他主动向邓子龙询问起了天下局势。
一番攀谈之后，秦不屈这才得知：
天朝建立云南行省和缅中行省后，基本上控制了整个小甸地区。
历代皇帝都积极向南开拓，先后在小甸地区建立了三宣六慰，以羁縻政策主持和调解小甸各方矛盾。
但到了后期，官员愈发懈怠，丧失了进取心。
章武年间，下甸宣慰司与上甸宣慰司因宝石采办发生纠葛，时间一长，双方矛盾和仇恨日益深重，最终导致了上甸宣慰司入侵事件。
下甸宣慰司兵少力弱，只能向天朝地方官员求救。
而贪婪的地方官因暗里收受了上甸宣慰司的贿赂，故意偏袒上甸宣慰司，对下甸宣慰司的求救放任不理，导致天朝地方政府逐渐在小甸人民心中失去威望和公正的印象。
小甸宣慰司土官之子莽瑞体逃亡滨海地区后，占领了当时东南亚最大的商贸流通港勃生港，并通过海上贸易的暴利迅速扩充了军事实力。
而天朝地方官不仅毫无作为，反而再一次坐视并纵容其通过四处征战，逐渐统一小甸各部。
章武十年，充满仇恨的莽瑞体建立小甸王朝，自称甸王。
不再臣服天朝。
随后，小甸王朝逐步北侵，不断蚕食云南和其他三宣六慰。
章武九年，新一任甸王即位，甸兵愈发频繁骚扰边境。
因甸兵性残忍，好抢劫，故被边民们称呼为甸贼！
在此背景下，章武皇帝力排众议，诏令邓子龙任永昌参将，对小甸展开反击。
邓子龙也不负圣望，对甸作战数次大胜，有效遏制了小甸王朝的入侵。并积功升任总兵。
邓子龙也正是在此期间与秦不屈有了数度交集和情分。
本来游击将军杨威并非邓子龙的直接属下，只是奉巡抚令协防甸贼。
邓子龙在追击入境袭扰、烧杀抢掠的甸贼途中，因不熟悉地形，不幸中计，被诱入瘴毒绝地黑水潭，致全军染上瘴毒，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
而随军大夫医术有限，想尽办法也只能拖延病情发作，却无法治愈。
因担心甸贼趁机偷袭只好紧急向杨威求援；另一边，随军大夫前往附近村寨购买草药时，意外从边民口中得知：附近十寨边民爆发瘟疫，医仙正在那亲自施救。
考虑到医仙一贯以民为重的立场，加之听闻十寨疫情十分严峻，担心手下去请的话，一来礼节不足，二来医仙必不肯在未治愈寨民疫病的情况下离开，而营中众将士也是病情危急。
于是邓子龙仗着自己与医仙有过几面之缘的情分，决定冒险亲自去请。
临出发前，考虑到叛逃小甸的丙测（思仁手下）正在附近频繁出没，自己的动向和大营情况敌人必定了如指掌。
邓子龙精心规划了自己的路线，在途中几处可能遇伏的地点都仔细研究了应对方法。
并精准预判甸贼必定在兑口山谷设伏（思仁埋伏的地方），此处是回营必经的最后一处绝佳埋伏地点。
而且此地离大营太近，一般人都会放松警惕。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营里受瘴毒困扰，连大营警卫都异常空虚。更无法派出足够的警卫力量掌控山谷安全。
而援军从大营出发，短时间内也难以到达。
这也导致思仁在山谷设伏后，凭借自己对邓子龙部队情况的了如指掌，仅仅在大营方向放置了几名警戒监视人员，而大营里也的确未动一兵一卒，坐任思仁占据和掌控了兑口山谷。
而邓子龙在判断出兑口山谷险情后，提前与杨威约定好了接应的时间和地点。
而另一边，秦不屈的“鬼火”意外建功，使邓子龙一行人比约定的时间略早到达了兑口山谷。
这也是邓子龙停在谷口不进的原因之一。
思仁悲催的原因在于太过自信和自大，他只顾着防御邓子龙的大营援军出来，却不防杨威从另一个方向而来，早就将他圈在了套子里。
以至于毫无防备，被一击而溃。
秦不屈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之后，他陷入了沉默，开始搜索脑海里存储的历史知识。
在历史上，小甸王朝十分强大，曾统治了中南半岛大部分地区。并成功吞并了原属于天朝的三宣六慰中的五慰。
以至于原本濒临印度洋的后世中原帝国被阻截在云贵高原，望洋兴叹。
秦海晏渐渐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种历史使命感！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是否就是上天要借他之手来改变中原帝国的命运呢？！
秦海晏放弃了先前准备回内地繁华都市装逼戏美的混世魔王想法。
他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去努力！
秦海晏有了努力的方向和明确的目标。
不管那个破系统还能不能帮到自己，最终人还得靠自己才行！
他下定决心，要在这个最好的时代里开拓进取！
为了自己，更是为国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