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独处房间里的温梨当然不会如她所说那样老老实实休息,说是密会情人倒也不至于,因为谈的是公事。
梁砚在房间里等了她许久,暗沉的红酒同室内的温度一齐冷却下去,等到温梨的敲门声响起,一切又恢复了光亮。
“抱歉,是我来迟了。”
身着一件拖尾睡袍,温梨头发散在脑后,梁砚知道她面对所有男人可能都端庄不到哪去,所以就没在意。
“没关系,庆祝你稳坐沈夫人宝座。”
“可别说笑了,我才多大,别给我叫老了……”温梨嘴上说说而已,很快话锋一转,“咱们还是正事要紧。”
梁家的船舶进出口这方面产业能够帮上很大的忙,如果能谈拢,那么进军港澳台市场就不是问题。
“百利无弊。”
梁砚看过方案,港口贸易那方面父亲确实有意交给他来做,如果事成他也能在家里提高地位。
温梨要在祖父面前立功,就得做出点实际的来,她人脉多路子广,还真不愁比不下去那几个虎视眈眈争夺位子的人。
“只是,你跟琴琴谈不是更方便吗?”
“她呀成天就图吃喝玩乐,所以只好拜托梁少啦。”
陈舒琴也推荐温梨找梁砚办,因为她啥也不会。
台湾那边梁家的海上运输的公司是给陈舒琴母亲作为嫁妆一部分了,但是梁夫人只享受股份带来的金钱供养,负责运转则是交给了二房,也就是梁砚家里。
温梨笃定梁砚会答应,能让人念念不忘是她的本事,也是她惯用的招数,通过这个能获得不少好处。
“可以,我会去会让人拟份合同,有不合适的地方圈出来,我可以再改改。”
“再好不过了。”
温梨这边谈生意,李俊意那边谈学习。
“马术什么的接触过吗?”李俊意发问。
沈嘉丞摇头。
“剑术呢,就是击剑。”
还是摇头。
“射击呢?打靶子总该接触过吧?”
沈嘉丞懵了,李俊意说的这几样他只在电视里看过。
沈司勋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其实你别说,这几样我跟他这么大时候也玩不明白……”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宋一鸣沉默地结束游戏,他连接触都没有过,那是顶有钱人家孩子的烧钱娱乐项目。
“跳舞总得会吧?”李俊意已经皱起眉头,觉得沈嘉丞什么都不会实在是不应该。
“……不会。”
“连你一鸣哥哥都会跳街舞呢……”
听到这句话宋一鸣可竖起耳朵了,他可从没跟李俊意说过这个,说明女神在意他,了解他。
其实不是,温梨学过爵士舞,上过诺亚校庆,因为爵士舞和街舞感觉差不多,所以都是一块上台的,虽然小一级,但是宋一鸣跳得好,老师就把他也加进去了。
李俊意当时去找温梨玩时候见过宋一鸣,休息时,因为他比这群男男女女岁数都小,说不大上话,就一个人在那低着个头做题,每次看见她过去都要抬头看看。
终于有一次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上去要了联系方式,他没想到李俊意嘴唇上挑笑了笑,还真给了电话号码。
当时陈舒琴人在德国呢,后来在一附,因为陈舒琴成绩稀烂,而宋一鸣又是同桌,陈舒琴自来熟,天天死皮赖脸笑嘻嘻问他要作业抄,宋一鸣嘴硬心软,慢慢就跟陈舒琴话多了。
比如现在。
陈舒琴一进来就看到了沙发上独自一人阴郁着打游戏的宋一鸣,她玩心大发,悄悄过去。
“哈!”
突然从宋一鸣背后吓他。
“wc!”
宋一鸣条件反射回头,一看陈舒琴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气得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小鸣你在这好像只阴郁的屎壳郎。”
nmsl陈舒琴。
可惜他只能在心里骂,不然破坏他高冷禁欲的形象。
在场的只有陈舒琴知道他外冷内骚,不能暴露。
“亲亲,你别捉弄他。”
吧台那边的李俊意不忍心看宋一鸣一脸失落样,就出声制止陈舒琴。
陈舒琴这下懂了宋一鸣想法了,临过去之前悄悄笑骂了一句“骚·b”。
“哥你别理她,这死老娘们就爱皮,俺们一会儿去打保皇,哥你也一起来呗。”江靖宇尝试发出邀请。
他是挺喜欢和宋一鸣一起玩的,之前跟附中的人一起打球,宋一鸣贼将兄弟义气,大家也没看他岁数小就怎么滴,况且宋一鸣长得是真帅。
“江嫂别墨迹了赶紧进来收拾个桌子,一会儿都要过来了。”
“嗨呦死丫头……”江靖宇临走还不忘再邀请一遍,“记得来嗷,记得来。”
江靖宇爱好结交朋友,宋一鸣就不怎么擅长跟人打交道,浅交那种偶尔一起出去玩还行,深交经常聊天他真做不到。
宋一鸣眼神有些茫然失措,求救般看向李俊意。
吧台这边的李俊意朝他笑笑,对他说:“想去就去吧,他们又不会吃人。”
“那我去了。”
宋一鸣再未多语,起身后径直过去帮忙。
沈司勋充满疑惑地看着李俊意,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被沈司勋这么看着,李俊意觉得瘆得慌。
“怎么了吗?”
声音还跟往常一样,不近人情。
“你和宋一鸣说话语调那都不一样,咱俩这么多年同班同学没见过你好声好气跟我说话。”
“你想多了。”
李俊意小学跟沈司勋同在美国夏威夷读的,就是同班同学,初中时期,李俊意初一前脚刚进启明中学,沈司勋初二后脚跟着也来了启明中学,又是同班。
后面李俊意以为沈司勋应该能选富家子弟标配的艾希林顿或者曼特森,再不济也是某个大学附中,绝对不会选一中的,结果启明一大半全选的一中,当然了包括沈司勋,于是又是同班同学。
小时候的温梨跟沈司勋有过擦肩之缘的,就在夏威夷,那时温庭衿带温梨在夏威夷玩耍时,李宏见拜托合作伙伴捎点东西带给女儿李俊意,而李家住宅那一排别墅里面就有沈家的一栋,过去拜访时温梨看见一个遛狗的男孩还觉得挺帅的,其实那就是沈司勋。
能跟陈舒琴认识是因为陈舒琴她爸陈四公子是陈家负责传媒那块的,商厦广告合作就是跟他们家谈成的,饭桌上,温梨跟陈舒琴两个孩子就认识了。
此时的沈司勋知道李俊意肯定是看上宋一鸣的那张脸了,肤浅!
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得不说长得好看就是好哈,梦中女神都能看上自己。
想起了温梨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可能会害怕,他说了两句,将弟弟交给李俊意就赶回去酒店房间。
海景酒店不同于龙舟酒店,这儿落地窗外的风景是沙滩和海洋,而不是俯瞰高楼大厦和万家灯火,少了份孤寂。
沈司勋看一片黑漆漆的没开灯,担心温梨不在,他打开了客厅的暖光灯,走去卧室,推开房门,接着那一星半点的灯火,看见了床上的人。
温梨侧着身睡的,长发散在另一边,空调已经关了,盖着一床薄被,不会冷也不会热。
她没睡着,就是浅眯了一会儿,听见沈司勋开门的动静,她有话想跟沈司勋说,但是眼皮子现在睁不开。
没过多久,沈司勋冲完澡换好衣服,他不准备打扰温梨休息,就去了另一间房间。
温梨听见了他过去另一个房间,有些堵得慌,终于清醒了,她也不跟沈司勋发疯,穿上拖鞋披着被子过去那个房间。
沈司勋还没睡,在看手机上的英语周刊练习外文阅读能力,结果温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温梨裸睡,她里面光溜溜的,就披着被子来的。
沈司勋这下可躺不住了,起身伺候温梨。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还过来了,怎么了吗?”
沈司勋过去抱住温梨,将她放到床上坐着。
温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沈司勋,一副刚睡醒脑子不清醒的样子,又有三分可怜和委屈。
“做噩梦了?”沈司勋唯一能想到温梨大半夜来找他的理由。
温梨摇摇头,将脑袋靠在沈司勋腿部,紧紧身上的小被子,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想你了,你怎么不陪我睡觉了?”
“我怕打扰你。”
“没有你我睡不着。”温梨可怜兮兮地抬起头。
又来这招。
“那我陪陪你。”
沈司勋暗骂自己不值钱,人给个台阶就迫不及待往下爬,生怕别人不要似的。
婚礼上他没被温梨家人甩脸子,但是对方家人满不在乎和冷着的脸让沈司勋很难受。
温梨也对他不冷不热,自从上次在上海他强迫温梨臣服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过亲密关系了。
他现在再强迫一次也行,合法的了,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只是温梨听到他说陪陪她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嘻嘻从自己的小被子里拱出来往沈司勋被窝里钻。
沈司勋一个没忍住,抓住了温梨的脚踝。
玉足纤细白嫩,好像一块美玉,光泽照人,洁白无瑕。
此刻温梨的脚踝被抓住,一条腿被迫抬起,玉足被沈司勋掌握在手中把玩,温梨下意识感受到危险,拽过一旁的被子拿来挡身体。
“你哪我没见过。”沈司勋轻嗤,被温梨的行为逗笑了。
他轻轻一拉,就把温梨从小被子里揪出来了。
“啊……”
温梨被这一举动加上沈司勋那带有涩欲的嗤笑给吓哭了,不过这次沈司勋没打算早早停下,借着那猛烈高度金酒的劲,想好好玩一玩。
“你哭什么,嗯?”
被烈酒浇过的嗓子发出声音确实有些沉哑,但是也更有磁性,温梨感受到浓浓的男性荷尔蒙被释放,往日的嚣张劲此刻瞬间被熄灭,不复存在。
“我还怀着孕呢……不行的……”
温梨想要往回爬,却被沈司勋拿捏住腿跑不掉,幸好穿了内裤的,不然这也得走光,可是她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穿的是白色蕾丝内裤……
沈司勋慢慢上床,温梨随着他的幅度改变自己的位置。
“呵。”沈司勋被温梨幼稚躲猫猫行为逗乐了。
温梨刚将身子埋进被子里,他又是一拉,这下直接将温梨拉到身子底下压着。
“啊!不能压,孩子,会压着它们的,混蛋,你不知道我怀着孕吗!”
看温梨着急,沈司勋就觉得有意思,他支撑了点幅度,确保不会伤着她,就笑着开口:
“知道啊,这里面,”沈司勋单手撑在温梨上面,一手抚摸温梨腹部,“不还是我的种吗?”
“那你还……”
“都三个多月了,也该能尝尝你滋味了吧?”
温梨真被吓住了,以为沈司勋要霸王硬上弓,赶紧求饶:“这是两个,真的不行,万一没有了,你把我娶回来的钱不就打水漂了。”
你真以为我在乎那点钱啊?
沈司勋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人,忍不住笑着亲亲她,道:“我一直都很想把你娶回家,有没有这俩小玩意我都娶,不过真好,如果没它俩,你还不能同意嫁给我呢。”
温梨瞪大眼睛,感受沈司勋加深接吻,娇嫩的粉唇被沈司勋烙印,再一次又一次逐渐加深中,温梨甚至呼吸不过来。
几枚深红色的吻痕趁着温梨喘息之余落在她的胸前与脖颈,在她雪白的香嫩肌肤衬托下,鲜明又令人遐想非非。
温梨任他亲吻搂抱,但沈司勋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就控制不住了,于是长叹口气,从温梨身上起来。
见他要往浴室走,温梨赶忙拉住。
“我去解决解决。”沈司勋在温梨面前没什么隐私,直白说出来。
“我都是你老婆了,帮你一次又不是不行。”
于是正合沈司勋意,他成功留下。
临出发时,李俊意看着沈司勋脖子上的抓痕眼神微妙。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沈司勋被她盯得不自在。
“你昨晚喝醉酒回去路上一头扎绿化带里了?”李俊意指指他脖子上的红痕给宋一鸣看,“你瞧。”
宋一鸣是血气方刚没有问题的青少年,他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干好事了,就没说什么,就是“嗯”了一声。
“我这是……”说他又不能说,只好催促,“你这航班怎么还没到点。”
李俊意笑了:“巴不得我走是吧,温梨就叫你这么来送我的?”
“n……”话堵在嘴边,想起来要注意形象,就此打住,“你等下趟回来吱我声,我叫嘉丞去接你。”
“得了,走了。”
李俊意懒得跟沈司勋废话下去,拎着宋一鸣袖扣就转身离去。
飞机上,李俊意懒懒散散地,捧着书也看不进去,觉得热了就叫了杯冰水,喝了点之后,靠在宋一鸣身上。
宋一鸣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李俊意靠着他呢。
“俊意?”
“别动,我在想事。”
然后宋一鸣真没动,李俊意安安静静也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见了母亲。
这么多年,母亲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个模糊的人影,穷苦出身的母亲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一辈子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就为了保护并不期待的孩子而丧命了。
梦里的母亲抚摸着她的脸,想要说话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然后默默离开。
李俊意像是习惯了似的,明明知道是梦,就是不愿意醒来。
直到宋一鸣将她叫醒。
“你哭了。”宋一鸣递上纸巾。
李俊意接过,擦擦眼泪:“嗯,这个岁数多愁善感是有的。”
“做噩梦了吗?”
“梦见我妈妈了。”
“那是美梦?”
“我妈死十几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