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她像每个普通小孩一样,渴望着父母的爱,可是现实却很残酷。
母亲是被强迫着怀上的她,所以她出生之后并没得到过多少母亲的爱,父亲为了弥补,只会无底线地娇惯她,纵容她,即使后来父母感情升温变得好起来,但是温梨受到的伤害还是深深划在她的心上。
即使是现在,她已经显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但内心深处仍然希望会有一个人炽热并真挚无悔地爱她。
在温梨看来,沈司勋或许是,但是她没法打保票,或者是赌,因为害怕,害怕他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爱她。
“我爸之所以坐那个轮船回来,是想把它送给我妈妈当礼物的,可能那个巨轮的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就那么死了。”
去医院的路上,温梨想跟沈司勋说说心里话。
沈司勋知道最后按事故处理,因为当时轮船上没有任何别的人有作案动机,况且,遗体都没有找到,他想,应该已经沉入海底了。
温梨一想到这就心酸:“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惹事,如果我妈妈多关心我一点,我爸爸当时也就不用从国外回来,也就不会出事了……”
在温梨的眼中,父亲是因她而死,这叫她怎么释怀。
“梨梨,天灾人祸不是人能预测的,不要一直自责,把自己困在愧疚里……”
温梨弱弱地哼笑一声:“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我妈妈还是很快就再次结婚了。”
“我知道,温梨,你不能一直愁眉不展,坎总是要迈过去的,”
“嗯,最近心烦意乱的,我怕影响期中,我还没复习,上次小测就是,我明明背过了的居然忘了,才85。”温梨说着就笑了,感觉不可思议,“这么重要的内容我居然忘了,还真是要变痴了。”
“不会,你聪明着呢。”沈司勋安慰她。
医生得出的结论是焦虑症引起长时间烦躁不安进而记忆力减退。
问完了一些问题后,负责的专家又问:“有在吃药吗?”
“安眠药。”温梨一副不当回事的样。
专家听完皱皱眉,敲起键盘,又开了几副药。
沈司勋看温梨一副心静如水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舒服,只是没表现出来,他又过去跟医生说了几句话。
温梨在诊室等着,无聊地拿出手机看,本来以为回个消息的功夫沈司勋就能回来,没想到她都跟人聊完天了还没回来,她这是病入膏肓了?
不过她现在没那份好奇心,她只想着物理昨晚还没肝完呢回去得接着肝,脑子不够使了最近。
结果脑子里想着物理等着沈司勋回来,温梨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长发垂落着,好像油画中的睡美人。
沈司勋正好看到这一幕,岁月安宁,他知道温梨睡觉老实,特别乖,会趴在他的怀里一个姿势到天亮。
睡过去了?
沈司勋凑近看,温梨长长的睫毛不像平时扑闪扑闪的,现在安安静静,身体随着恬静安稳的呼吸缓慢微微起伏。
让他想起了升高二刚分完班那天,本来应该按成绩排名坐位,温梨跟老师申请了往后坐,就没有跟第一名的沈司勋坐在一起,
当时的他害怕是被温梨讨厌了,大课间就想去问问,结果去的时候温梨就是趴在桌子上补觉,被他看见了温梨白皙的手臂上有个已经结痂的小伤口,看起来就像刚打了一针,还没有愈合。
他当时知道温梨身体的愈合能力很差。
他悄悄坐到温梨旁边的位置,也是像现在一样端详着她的睡容。
温梨睡觉很老实,乖乖的,怎么弄都不生气,被打扰了也不会烦,但是会很委屈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梨才醒来,班里有点吵,也睡不安稳,隐隐约约察觉身边有人在看她只是不想睁开眼。
“沈司勋?”温梨起身捶捶腰,疑惑,“你怎么坐过来了?”
“嗯,找你聊天。”
“聊什么,说吧。”
他一指:“你胳膊这是怎么了?”
温梨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沉下来,把胳膊收了回去:“我拿针扎的,已经好了。”
沈司勋已经想到了原因,但是他还要问:“为什么要拿针扎?”
“我想给自己做针灸不行啊,我自己的身体……”温梨眼神没有躲藏,反而就直勾勾与沈司勋对视。
“别这样,温梨。”
“你喜欢完美无瑕的身体的话,已经可以另找了,反正你的条件,什么样的都会前仆后继。”温梨把胳膊藏到身后,就明晃晃地说出来,班里都在各自玩闹,倒也没人去注意角落的两人。
“你完美无瑕我才喜欢完美无瑕,温梨,你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算我求你,想学容嬷嬷拿我练手行么?”
这一句话让紧绷着的温梨放松下来,扯了个笑:“得了,你又不是紫薇。我会让你永远都喜欢完美无瑕,行了吧?”
那是温梨第一次身体上伤害自己,也是最后一次,但是心灵上却从未停止过。
沈司勋暗恋者众多,却独围着温梨一个人转,叫她人怎么不眼红。
毁掉女生最好的办法就是黄谣,温梨平时就傲,自然看不惯她的有很多,于是一呼百应,都在道德最高点对她指指点点。
她是因为他受的伤,叫他怎么不心疼。
温梨不是好惹的,她也能掌握风的方向,于是舆论又往她这边倒,毕竟富家拽千金的滤镜也是不好去掉的,墙倒众人推,那几个女生也因为受不了班里人的挤兑和温梨领头的霸凌而选择休学。
后来这件事被有心人添油加醋说给教导主任,站在老师的角度,自然是弱势群体更有理,况且老师不知全貌,受人蒙蔽,让温梨去给那几个同学上门赔礼道歉,不然就请家长来。
温梨当时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成天顾着学业还要对付人明争暗斗,她没有多解释直接选择了退学。
她不认输,可是她病了。
温梨不能再待在能让她发病的空间里,她知道继续下去她迟早要疯掉。
她长久地接受着沈司勋也是这个原因,不,极端时刻她甚至觉得任何人都行,只要能为她排忧解难。但他们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只要那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温梨枕着胳膊的姿势睡得胳膊难受,她迷迷糊糊醒来了。
温梨躺着,沈司勋坐着,在她头顶,温梨一抬头就看见了。
“啊,你也不叫叫我。”温梨睡眼惺忪,嗔怪着沈司勋。
一醒来她就闻到了空气中檀木的香气,闻起来舒心还缓解疲惫,清神安宁,抚去了她身上的躁动。
该是沈司勋在她睡着时点的,怪不得她睡得那么香。
“你好久没睡了,哪舍得叫你啊。”
“物理使人犯困。看来我以后不用吃什么安眠药了,睡前看会儿物理就没毛病了。”说完温梨还配合着伸了个懒腰。
沈司勋被逗笑了,弹了她一下:“你啊,既然醒了就别赖着人办公室沙发了,走吧公主?”
“回家?”温梨也坐起来,看了一下四周没人。
“医生叫我请去休息了。”沈司勋知道她再想问什么,提前回答她,接着又说,“送你回家,我下午得回学校。”
“……行。”温梨还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呢,不过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沈司勋也沉默了,没有动弹。
专家说了,她的焦虑症持续很久了一直不见好,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总是很多很多事,又过不去这些事和坎,这些困扰着她的事就像一根根铁线在勒着她的脖子,她喘不过气也没法呼救,干脆自己就放弃挣扎了,由着病。
她可以由着自己病,沈司勋由不得她。
沈司勋换了辆车来的,是一辆加长林肯,看起来富贵多了。
“你还有闲情逸致换车啊?”温梨上车摸摸屁股底下坐着的价值不菲的绒软毛毯,真是舒服。
“为了你能换个好心情。”
“有钱。”
“你那劳斯莱斯不得买我这个俩?”沈司勋说笑,“代步工具,还得你喜欢才行,我还有辆梅赛德斯,下次叫司机开。”
“送我。”温梨直接了当。
“行。”沈司勋点头答应。
沈司勋真没说着玩,下车后车钥匙都让司机给温梨了。
温梨僵着接过车钥匙,目瞪口呆。
那车钥匙上明晃晃的大标,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拿着吧,下午我让司机开过来给你看看,黑色的,你肯定能喜欢。”沈司勋就按照温梨喜欢的款式买的。
温梨还是很震惊,这可不是小数目,好几百万呢。
“回去你爸不能说你?”温梨其实没打算真要,就开了个玩笑。
“不能,我爸给我的钱那么多才不管我怎么花,放心好了,我在国外买的,没国内贵,留着吧,反正我将来也会坐上去,你还得给我掏着保养费。”沈司勋笑着看温梨那惊呆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算盘,记得改我名。”温梨摇摇手中的车钥匙,算是收下了,话是这么说,保养对于车本身来说才几个钱啊。
“就你的名。我走了啊。”
“不留下来吃个午饭?”温梨去牵他手,“急什么。”
又是给她买的,不得好好谢谢?
沈司勋低头看手,好家伙牵着手进去了不得被付淮叫人乱棍打死?
“付家我还没登过门呢……”
“怕什么啊就我和付淮俩人。”
“这我朋友,沈司勋。”
温梨将沈司勋介绍给付淮,想让两人正式认识一下。
“男朋友啊?都领家里了?”付淮打量着沈司勋,总觉得在哪见过,不过在艾希林顿倒是听过了一中沈司勋的名号。
沈家的太子,一中的头。
“我俩发小,他以前就经常去温家公馆玩好不好,付淮你是不是不想抄我作业了。”
“昂行,发小。”付淮懒得再打量沈司勋,一身的名牌货,都基本是定制的。
付淮拉开椅子坐到餐桌前:“来都来了,爱吃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不挑食。”
温梨给沈司勋拉开她旁边的椅子,让沈司勋坐她身边。
“这么好。”付淮跟上一句。
温梨突然想起她也不知道沈司勋爱吃什么,一起出门吃饭沈司勋一直在订她喜欢的餐厅,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这里的厨师做的特别好,一点也不输你家酒店的,一会儿多吃点。”温梨殷勤地给沈司勋倒了杯果汁,给足了沈司勋面子。
付淮见状一举酒杯,看到温梨给沈司勋服务有些不乐意:“不喝点?”
“他才不喝呢。”温梨瞪了付淮一眼。
狗屁。
付淮现在可想起来了,在美国时候沈司勋那个能喝劲,小小年纪敬完这个敬那个,在外面倒是能舍下身段放低姿态。
当然了在场的没一个真敢拿这位京城太子爷当小辈的。
“大男人喝什么果汁,稍微来点。”付淮起身给沈司勋拿了一罐。
付淮还真给放桌上了,温梨刚想再说什么,被沈司勋制止了。
“我喝点吧没事。”沈司勋温言宽慰温梨。
“你不能喝酒,下午还上课呢。”
沈司勋没在温梨面前喝过,温梨担心他会头疼。
“一罐没事。”付淮坐回去,开口。
“不耽误。”沈司勋拍拍温梨的手,“快坐下吧,又没让你罚站。”
这小动作可被付淮看清楚了,吃着喝着,付淮又开口:“我好像记起来了,咱们俩在美国见过吧?”
“确实见过。”沈司勋一点头。
“你还去看过几场拳击比赛是吧,对这个有兴趣?”付淮试探。
“偶尔练练。”沈司勋淡淡答。
拳击冠军偶尔练练。
“那改天咱俩一起去练练?我最近对这个也有兴趣。”
“乐意奉陪。”
温梨直接瞪着沈司勋,还乐意奉陪?
付淮哪是单纯跟沈司勋练练,他是想揍沈司勋。
沈司勋知道他想法,不好回拒,只能答应。
“付淮,你怎么不跟我练练?”
“散打?打不过你。”付淮直接摆烂。
“哈付淮你真是好样的。”温梨插手置气。
“那下午咱俩去试试?”付淮说
“我物理还没写完,……物理老师检查不?”不检查她不写了。
付淮没回答她,正盯着沈司勋胳膊上一块淤青看着。
温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
完了,这是他俩那次在套房饭桌上搞的时候,沈司勋为了护着温梨不被硌着而碰上的淤青,本来颜色更重,现在还消退了点。
“哥们你这胳膊碰的不轻啊。”付淮一指。
“不小心碰的。”沈司勋回答。
温梨在桌子下面踢了付淮一脚,恶狠狠道:“你老问人家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人家吗,来咱们家做客总得尽地主之谊。”
“没关系的,都是小事。”沈司勋打圆场,毕竟以后要经常见面。
“你看人家。”
“胳膊肘往哪拐呢?”
沈司勋知道自己不能醋妒温梨的继兄,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温梨一直只看着他,不过看到付淮跟温梨关系不错,他也开心。
“往外,不然你吃饭时候往里拐个我看看。”
“嘿呦?”付淮直接把胳膊往里拐,挑衅笑笑,“看见了?”
“得,我给你抄物理我跟你姓。”
“那感情好,付梨。”付淮直接叫出口。
“呵。”是可忍孰不可忍,温梨站起身就要打他,沈司勋拦住她。
“开玩笑呢。”付淮拿胳膊挡在身前,“别打,别打。”
温梨作罢,重新坐下。
吃完饭之后付淮陪温梨一起送沈司勋,从屋子里走出来到大门这一段距离,三人行,温梨也不能有什么动作。
“这还真大啊。”
已经走了有十分钟了还离门口还远着呢都不到一半的路程。
“应该叫你家司机进来,你非得往外走啥啊兄弟。”付淮故意这么问,他还看不出来两个人的小心思?
“散散步吧也不着急。”沈司勋被看穿了也是镇定自若的。
不像温梨,跟个怨鬼似的在旁边直直瞪着付淮。
送走沈司勋后,温梨咬着牙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付淮过去拍拍她肩膀:
“行了,人都走了。”
“你故意的。”
付淮摊手:“你俩还没确定关系呢,你一个女孩子别被他占了便宜。”
该占的早占完了,不过反了,是拦住了温梨没有占沈司勋便宜。
“我真谢谢你。”回去物理作业我撕了也不给你抄。
“不用谢,哥该做的。”
艾希林顿校门大敞,这次温家司机给开的是沈司勋送温梨那辆新车。
温梨坐着倒是舒坦了,付淮只觉得硌腚,一路上愁眉不展。
温梨降下车窗跟一中老同学打招呼,付淮瞅了几眼,又撇过头去。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最后不都给你作业了吗,还不乐意?”温梨手指戳戳付淮。
“跟哥说句实话,昨天来的那个是不是你对象?”
“或许算是吧。”温梨跟他打哈哈。
付淮一听来乐了:“或许算是?又是送给你车又是领家里吃饭,你妈知道吗?”
“我妈?她和你爸谈恋爱时候不也没告诉我吗,况且送给我车你不也坐着,那就是送给咱俩的。”温梨绕着弯转圈,想把付淮套蒙圈,“你这样想,他对咱们好,还关心别的干嘛。”
付淮看着温梨,深叹口气:“可那个人是有对象的不是吗,我在美国时候就听说过,他是和一家珠宝公司的千金谈恋爱。”
?
……
温梨听到这句也没低头,面色如常,只是脸上没了笑。
“没这回事。”温梨替沈司勋否认。
“顾听谭回国,一落地就接着被带走调查了,我想里头有你这个同学的手笔吧?小小年纪本事还不小,连恒星财团都敢开罪。”
温梨脸上装不知道,心里在想付淮怎么知道这么多。
“圈子一共就这么大,权利还只掌握在小部分人手里,想知道点什么对于你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你说对吧?”
温梨笑了一声,认,点头。
“我只是关心你,温梨,如果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俩就光明正大在一起,你们也接近成年了,该有独立思考的判断能力,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付淮说完不想再多说,就闭目养神去了。
这话说的温梨以为他俩的关系被付淮知道了,表情有些震惊,他俩开房虽然不怎么避讳,但是付淮知道了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付淮指的是他俩现在即将订婚的对象不是彼此而已。
“当然了,他……挺负责的。”沈司勋每次都主动带,这种话温梨不好意思直接跟付淮说,只能这么说出来,觉得付淮应该就知道了。
“?”
温梨突然来的这一句给付淮整不会了,不过也到校门口了不用再思考了。
第一节课是去室外上体育,跑完圈之后自由活动,大部分会选择去小卖部买零食。
温梨和朋友魏星一起去了小卖部,回来路上碰见了一中的班级来艾希林顿上化学实验课。
“一中高二一班。”魏星停下脚步饶有兴趣,“梨子你看,沈司勋,你情人。”
温梨早往那边张望了,她们站在高处,自然看得方便。
沈司勋正和李俊意谈论个东西,李俊意翻了个白眼好像很无语,随后沈司勋一副洋洋得意模样。
借的是实验楼a班们用的实验室,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实验课侧门进去。
“俊意怎么没叫开正大门,她可一向不愿意走侧门。”温梨冷笑,倒不是因为见着俩人互动不开心,而且因为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如今物是人非,如果她没退学那她现在也在里头。
“俊意?”魏星也往下看,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爸爸是这学校投资人吧,如果我没记错。”
“李家那么多投资项目,她哪能记住这个不怎么值钱的。”温梨眼神已经变得冷漠,一见到自己的老同学们她还真是内心有了波澜。
当然了,不是什么好波澜。
“李家之所以投那么多钱做慈善听说是李俊意她爸为她妈积德祈福,也不知道真不真啊。”
看够了,两个人往操场走着,魏星突然提了这么一嘴。
温梨笑笑,不置可否。
“豢养的玫瑰一直得不到阳光雨露当然会凋零,光祈福积德有什么用呢。”
温梨倍感好笑,因为李氏家族的掌舵人不仅迷恋上了自己养的娈宠,还一边折磨她一边祈求她继续健康地在自己手心绽放,舞蹈。
“也是,李俊意她妈妈都去世那么久了,难为她爸爸还数十年如一日坚持慈善为她在地下积德。”魏星也笑出来。
上流圈子也并不是干干净净,什么八卦都有。
温梨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很快被掩盖。
温庭衿死后,温梨可没见着谢栖真为他做过什么,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过没伤害其他人,倒是伤害了温梨自己。
越想越烦,越想越难受,觉得自己又要犯病了,就跟魏星打了招呼,一个人溜到公园里散心去了。
艾希林顿与一中仅一墙之隔,在一中时,温梨也是翻墙过来艾希林顿玩的一员,想不到,现在真成里面的一份子了。
听到流言蜚语时也好,得知温庭衿死的时候也好,除了沈司勋,没人在乎她的感受。
“小汐薇。”江靖宇拿着空瓶过去,说话声音都夹起来,“给我们点粉末呗。”
夏汐薇给他倒了点,声音甜甜的:“标签向手,不严谨哈。”
“是是是,姐教育的是。”
江靖宇拿到东西重新回位接着做,沈司勋正在对着书检查,看他回来了瞅了眼。
“讨着了?”
“那可不,小汐薇最好了。”江靖宇把玻璃瓶放桌上。
“叠个纸,咱药匙被李俊意拿了。”沈司勋戴着眼镜,一丝不苟,核对步骤。
“这个伸手党。”江靖宇嘴上说着,还是拿出本撕了一张纸叠起来。
“你也是伸手党,过来,粉末你放,别光看。”沈司勋让开位,叫江靖宇过去做下一步。
“我来的时候看见温梨了。”江靖宇装好粉末往里添加,边说着,“旁边还有魏星。”
“在哪?”沈司勋皱眉。
“早走了应该,你走在前面没注意,她俩在操场那边平台上,穿着校服呢,应该是上体育,不是哥们,你别走啊……”
江靖宇说着,沈司勋已经脱下校服外套了。
“我出去趟,回去帮我拿着东西,老师问就说我上厕所了。”沈司勋把校服外套扔给江靖宇就出门了。
不是哥们,这还有一小时……什么屎蹲着拉这么久啊?
夏汐薇见沈司勋走的急匆匆的,好像有什么事,就过去问江靖宇。
“司勋去干什么啦?”夏汐薇此话一出,突然心里突然就有了答案,一阵空落落的。
“哦……哦哦,跑厕所,他拉肚子。”江靖宇说完还配合着点着头,装的实在有点假。
“我知道,他是不是去找温梨啊?”夏汐薇问完之后没有等江靖宇回答,就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老师说了让我看着就行,没事,我要过去继续做了,我还没做完呢。”
说完好像身后有什么追她似的,直接就逃走了。
江靖宇看得出来夏汐薇难过,只是她不说。沈司勋那样运筹帷幄又顶事知礼的人,会喜欢他才是正常的。
可惜温梨似乎只是喜欢上他。
沈司勋来到操场上并没有看到温梨的身影,反而找到了魏星。
“沈司勋?你怎么过来了啊。”魏星看到他觉得奇怪。
“实验课出来了。温梨呢?”沈司勋回答完她直接问。
“她说不舒服,一个人在公园里逛呢,那边。”魏星一指。
“谢了。”沈司勋冲着公园方向跑去。
沈司勋刚走,一群别的班女生就围上魏星,看着沈司勋离去的背影,一脸兴奋。
“一中沈司勋啊魏姐,他怎么来了?”
“怎么又走了啊,他说要找谁?”
“不知道。”魏星神情高傲,不愿意多说跟她们八卦什么,就跟自己班的人走开了。
那群女生们看什么都问不到也就各自散开了。
温梨又开始难受了,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走到一颗柳树前时竟然哭了出来。
她不可思议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没错,天又没下雨,这就是泪水。
可是为什么哭呢,因为看到了落叶还是因为听到了风声,无缘无故的,她的情绪波动怎么会这么大?
偏偏这时候沈司勋来了。
沈司勋什么时候看见她不好偏要现在?
看得出来沈司勋也很惊讶,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震惊中夹杂着不可思议,心疼又掺杂了愤怒,好像在气什么,但是只有一秒,立刻就飞奔到了她身边。
“你……”
温梨流着泪的面容填充了沈司勋的视野,让他说不出话,应该是见惯她高傲到不可一世,恣意放纵,就见不得她伤心落泪了。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