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彭格列式温泉旅行（五）
将千夏没有发觉此刻的气氛有些怪异, 他转过头来对客厅里的其他同伴介绍道：“这是五条悟, 我未来的同学。”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问道：“同学？五条君会转到并盛中学吗？过完年就只剩下一个学期了诶？”
“是高中哦，明年我就要升学了，我们学校可没有高中部。”
“……是这样没错。”将千夏这句话点醒了沢田纲吉，因为他们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 中午也会一起吃饭, 偶尔还会一起帮沢田奈奈做家务。除了上课时间和晚上睡觉，他们几乎是一直在一起的。他知道将千夏和他差了两个年级, 但就是忘了他马上就会毕业离开，在他的意识里还未想过这样有将千夏陪伴的生活总有一天会中止。
不止并盛中学没有高中部，整个并盛町都没有, 将千夏升学是肯定要离开并盛町的。但是他的家在这里, 放学和假期的时候也还能在一起，一想到这里他又得到了些许安慰。
五条悟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说道：“我把那边旅馆的房间退了，住进了这边，你是和这些朋友一起来的吗？”
将千夏没有要介绍其他人给五条悟认识的意思, 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 “早餐吃过了吗？这家旅馆的菜品还不错。”
“嗯——”五条悟看着他, 故意拖长了尾音, 见将千夏没神色没有半分改变后才放过了这个话题，“没有, 千夏有推荐的吗？”
“唔, 你有不吃的菜或者不喜欢的口味吗？”
“不忌口，但是想吃甜的。”五条悟跟在将千夏身后, 在他的指示下在一个双人座坐下。
将千夏神色微妙地看着他, “你确定要在早餐吃甜食吗？”
“我可是三百六十五天每餐都能吃下甜食的人。”
“这么什么好骄傲的吧？”听到他的说法, 将千夏拿菜单的手都抖了一下。旅馆提供的早餐菜单上唯二的甜食就是年糕小豆汤和可以选择口味的玉子烧, 他转过菜单给五条悟看他已经勾上的两个餐点，“只有这两个甜味的，其他的想吃吗？”
五条悟也不接走菜单，他看了两眼菜单问道：“你点的什么？”
“味增汤、烤鱼和温泉蛋。”
“那除了味增汤我都要一份。”五条悟一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仰视着在帮他勾菜单的将千夏，自从发觉将千夏对这种角度的他抵抗力比较低之后，他就决定以后一有条件就这样看对方了，“有种千夏是我的专属服务员一样。”
将千夏勾选着的笔顿了一下，“还是不同的。”
“哪里不——唔。”
打断他的是将千夏用菜单拍了一下他的头顶，虽然他能反应过来用无下限挡下，但却没有动，而是任由将千夏拍实这一下。在餐厅其他人眼里他们俩的互动就像是已经认识很久了的朋友一样。
“服务员不会打你的脑袋，”将千夏转手将菜单交给了柜台后面忍着笑意的服务员，“麻烦你了。”
五条悟吐槽道：“这就是服务态度恶劣的服务员吗？真是难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用余光观察着沢田纲吉他们那边，坐在靠里侧的女孩子们在专心讨论着餐点的口味，还时不时询问站在开放式厨房里的厨师需要注意的要点。而外侧的那几个男生可就不一样了，除了努力干饭的那个白发的之外，每一个都若有若无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尤其是那个棕色刺猬头的矮个子，他几乎没有收回过眼神。五条悟记得这个小子就是询问将千夏他是谁的那个。
被五条悟警惕着的沢田纲吉抿了抿唇，脑子里关于将千夏和五条悟是怎么认识的猜想一波又一波，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在将千夏转来并盛中学之前，他们两人就认识了，将千夏的转学太突然，于是两人约好一起考同一所高中。
要
是里包恩知道了沢田纲吉脑子里堪比偶像剧的猜想，一定会让列恩变成锤子给他来一下。
“人生多经历一点你就知道难得两个字真正的写法了。你自己在这吃，待会我们训练你过来帮忙。”
“？我来帮忙？帮什么？”
“待会就知道了。”
“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五条悟想给自己颁个奖，奖项的名字就叫大预言家。将千夏当了一路的谜语人，从饭前瞒到饭后，再瞒到了终点。
他现在被套进了一个白色大猫的玩偶服里，只能透过头套眼睛处的黑色纱网看外界，当然，有没有遮挡物对于“六眼”来说都差不多。
“我的任务就只是在中段看着他们别滑丢吗？”
穿着超小号松鼠玩偶服的里包恩补充道：“不止，你还要随机举起旗子，让他们看旗子上的字。”
“我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举了什么吧。”五条悟看着手里的旗子，一共五面，每一面上印着的字都不同，比如他左手这面红色的旗子上写了“衬衫的价格是多少？”，而蓝色的旗子上写的则是“并盛中学真正的实际控制人是谁？”，这类令他摸不着头脑的问答，甚至还有一面旗子上写着，“十年后火箭筒的炮弹制成原理是什么？”这种令他一头雾水的问题。
“没关系，雪道旁边有我们安置的监控，你举了什么旗子，在终点的里包恩都能看到。”将千夏说着拿起了自己那份头套，他的玩偶服是一个拖着尺寸大到破坏身体平衡的长尾巴的赤狐。
“你说有事要我帮忙的时候，我还期待了一下什么事是需要我五条大人来解决的。原来只是站在赛道中场挥舞这样的小旗子，唉……”五条悟是真心实意地期待过将千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才主动来拜托他的，他都已经准备好在对方面前大展身手一次了，结果，就这？他不止没机会发挥自己酷炫的招式，连想好的帅气体术都没展示出来，甚至还被套上了这幼稚的玩偶服。
“嗯嗯，五条大人能帮忙举好旗子吗？”
“知道啦——”将千夏亲自拜托他当然会做好了，为了不丢脸他都会全力以赴把旗子挥到那群小子一个字都看不清的。
事实上他完全没必要挥到那个地步，里包恩选的场地坡度在专业级的边缘试探，将千夏已经在心里祈祷已经在缆车终点等等的少年们不要“咕噜咕噜”地滚下来了。滑雪向来是需要技巧的运动，其他人还好，将千夏最担心的就是沢田纲吉。
里包恩送他们两人到了缆车旁，“那么上面的情况就看你把握了，我会在这里接好他们的。”
“好，碧洋琪那边情况如何？”
“她正陪着女士们在旁边的雪道玩，不用担心，最后考核的时候我会让她们过来。”
“真贴心。”给了沢田纲吉他们试错的机会，只让亲属们看最好的一遍。
“我一向非常绅士。”里包恩毫不脸红地夸了自己一句，“上去吧。”
将千夏坐到五条悟旁边，脚下的雪板在他上去的时候磕碰了一下五条悟的。
“千夏。”
“嗯？”
“你为什么会去帮那群小鬼做这样的训练？”
还从没有人问过将千夏这个问题，连里包恩将他纳入训练计划的时候都没有问过他。他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唔，可能是出于我想看看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步吧？反正协会现在也不会给我派任务不是吗？”
“协会什么的不重要啦，要是你想的话可以去主动申请任务下来，或者和我一起没事去打两只怪玩玩。”五条悟说着伸手搭在将千夏的肩头，想要靠上去却被两人的头套阻挡了前路。
相比只能缓速获得能量的陪着沢田一家的方式，将千夏当然更
希望能去自行狩猎，以增加恶之晶簇吸收的能量，这样后续实验时也能有更多的“素材”。
“如果战利品归我的话。”
“战利品？”
“杀死咒灵的最后一击由我来。”
“哦，就是你上次拿出来的晶簇吗？”五条悟想起自己昨晚看到的景象，他可疑地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答应，“没问题，最后一击归你。”
将千夏点头，将手搁在对他们两人来说有些多余的安全护栏上，“那好，你接了任务后通知我。对了，你学会反转术式了吗？或者有认识的人会反转术式吗？”
“才一周要我学会也太强人……你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吧，虽然我努努力肯定能学会……”五条悟的声音到后面虚了不少，他那天回去后先是把同人本刷了好几遍，又快快乐乐地给游戏中的“将千夏”送了好几次礼物来触发喂食剧情，直接把对反转术式的热情抛诸脑后。这也不能怪他，反转术式本来就极难学会，饶是天资聪颖如他在这方面也没讨着好。
“反转术式这么难学啊……”将千夏之前以为反转术式是生得术式的一种，后来夜蛾正道告诉他反转术式其实只是一种技巧，就像是魔法，获得一项元素亲和后就能学习此类别的所有技能，能获得多少元素的亲和全看元素精灵给不给面子，而能学多少技能就看自己够不够努力。身为大法师的将千夏直接将反转术式看做是禁咒魔法的级别，而掌握了数种禁咒魔法的将千夏对反转术式的难度也就没多高看它。
“可以说是毫无头绪了，对了，我们这一届有一个会反转术式的女生，开学问问她好了。”
将千夏眼睛一亮，“开学可以提前吗？”
五条悟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你想这么早就过上工作时间混乱且没有休假的社畜生活吗？听说我们这届有个生得术式是‘咒灵操术’的冤大头早早进了学校开始打工人的灰暗生涯，你是想和他一样累成傻子吗？”
“夏油君听到你这句话会想和你打架吧。”
“夏油这姓怎么这么耳熟？”五条悟一歪脑袋，头套差点掉了，幸好他及时伸手扶住。
将千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第一次遇到你那天，他不是在书店里面给老板帮忙吗？”
这一精准提示让五条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是那个小子啊，我还以为他那副样子肯定是京都那帮人，没想到还是个冤大头。”
不了解京都那帮人该是什么样的将千夏：“夏油君提前进入学校也是有他自己考量的，你不要太偏见了。”
“什么考量会让人自己往火坑里跳啊。”五条悟不服气地扯了扯嘴角，正好这会缆车停在了雪道中段，他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只来得及用胖胖的玩偶手戳了一下将千夏的胳膊，“搞完再和你说这问题。”
“知道了，不要忘记自己负责的是什么。”
“挥旗子是吧，我保证让他们什么都看不清。”五条悟挥动着手里的旗子，在将千夏无奈的注视下跑向了雪道旁边。
将千夏：“已经可以开始给阿纲他们默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