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咒灵咒具和咒术（十）
并盛中学的体育课一般会开展田径或球类运动, 体育老师似乎非常在意学生们在运动方面的表现，所以上课的时候一直对他们严格要求。他制定的训练表非常强劲，如果好好照做一定能锻炼成体能强健的运动少年。但同时, 表上面的训练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下来, 对普通学生而言, 表单上类似50组俯卧撑一组10个、100冲刺五组这之类的项目也太夸张了点。好在将千夏一直保持着锻炼，这张训练表上的内容对他来说还算轻松。
他所不知的是, 这张表是体育老师列出来的上限，而不是准线, 每个人今天做到了多少只要下课前去老师那里报数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只完成了部分项目，而将千夏却是全校第一个刷完了训练表的, 当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从此以后, 体育老师每次看到他轻轻松松完成训练时的表情就像看到一颗运动届未被发现明星。于是那之后三年a班上课时就是体育老师布置完后交给体育委员管学生, 他自己则是将主要精力都放在几个想在高中继续参与运动社团的学生和将千夏身上。
同时也有许多非三年级的学生以各种方式试图让将千夏加入他们的社团。
“将千夏前辈，真的不考虑加入棒球社吗？我们学校的棒球社很强的。”这是在将千夏左侧陪着他一起上下蹲的棒球社的社长。
“将千夏前辈, 排球社也很欢迎你的加入, 我们正好缺一名攻手！”这是在将千夏右侧陪着他一起上下蹲的排球社的社长。
“将千夏前辈，要不要来试试游泳社！冬泳可以锻炼人的体魄和毅力！”这是在将千夏前方陪着他一起上下蹲的游泳社的社长。
将千夏：“……”
体育老师及时赶到吹响了哨子, “哔——！你们几个二年级的, 不好好上课跑到这里干嘛！都回去！”
“老师也太不解风情了吧！我们都是为了社团未来诶！”
体育老师冷漠脸，挥着手里的计分表赶人，“闭嘴吧你们，他都三年级了还能陪你们走几步啊。”
这样的戏码从将千夏在学校里出名后，基本每次体育课和他放学的时候都会发生, 运动少年们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 都是积极地在为社团招揽人才而已, 也因此将千夏每次拒绝都说得比较委婉不想太过打击他们……不过也有些笨蛋, 比如围住将千夏和他一起上下蹲的这三位就是，他都已经将“已经三年级了，我不打算加入任何社团。”这种话升级到了“我拒绝，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程度，他们竟然还能每周都来问一遍，这就是运动少年的意志力吗？
三个社团的社长被赶跑，体育老师无奈地叹着气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结束上下蹲项目的将千夏：“不过说真的，将同学你们也快到三者会谈了吧？有想好要去的高中吗？”
“将君——！”将千夏还没回答老师的问题，就听到有人在喊他，转头看去发现是班主任正朝他跑来，“将君，可以来办公室一下吗？有人找你。”
将千夏看了眼体育老师，得到对方笑着点头的许可后他朝班主任走去。
“是什么样的人呢？”
班主任左右看了看，确定体育馆内除了老师学生后没有可疑人士后才小声地对将千夏说道：“长得有点可怕，像是帮派人士，将君是不是在外面不小心惹到了什么人啊？”他只在校长室看了那人一眼就有种草食动物看到食肉猛兽的感觉，直到看到了将千夏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他一开始以为是云雀恭弥在并盛町收保护费的时惹到了帮派。在听到对方要找的是将千夏而不是云雀恭弥时，他倒真的松了口气，这两人他都不敢惹，但是前者到底还是比后者温和好相处多了。
将千夏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接触过的人后摇头，“应该没有吧，您不用担
心，如果是有什么恩怨冲着我来的话我会负责解决，不会给学校添麻烦的。”
“嗯嗯，我也觉得将君不会做出什么会被帮派盯上的事，大概是什么误会，能解释清楚就好了。”放他一条生路，也放现在还在校长室招待那名帮派人士的校长一条生路吧。校长都七十多了，不该经历这么刺激的事。
当将千夏和班主任抵达校长室的时候，校长确实松了口气，他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将同学来了啊，这位是——”
坐在沙发上身形高大的圆寸头男人站起身来看向将千夏，“你好，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蛾正道。”
将千夏知道五条悟应该是个行动派的，而且行动效率不低。但是在第二天下午咒术高专的老师就上门来了，这可是远超他预计了，这位老师难道也是行动派吗。
“你好，我是并盛中学三年级的将千夏。”
夜蛾正道点头道：“嗯，我是听五条家的少爷介绍来找你的，听说你希望来我们学校就读？”
少爷啊，五条悟那家伙的脾气如果是被家族宠出来的就还算合理。
“是的，我希望能成为——”
“咳咳，这个我们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谈。”夜蛾正道朝将千夏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暂停话题。
蒋千夏立即想到了咒术界保密工作的事情，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班主任和校长，“今天下午的课程我可以请假吗？”
校长飞快地点头，只要这个像帮派人士的高专老师能快点离开就好。
“等，等一下，”一直站在边上努力缩小存在感的班主任突然站了出来，“先声明我没有贬低贵校的意思，”他朝夜蛾正道鞠了一躬，然后转头看向将千夏，“将君，你的成绩在脱离不熟悉环境的第一周后已经追上来了，要考上好一点的公立或者私立高中不成问题，高专要读四年不说，教的都是些专业技能，以后想考大学在知识方面会差同龄人很多的。”
一直以来因为将千夏和云雀恭弥的事而有些畏惧讨好他的班主任在这一个月里已经放松了很多，对他也亲切了不少，但是会在害怕夜蛾正道的时候还站出来劝他为前途着想，这是将千夏意料之外的。
“谢谢您，老师。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现在我和这位夜蛾老师只是出去谈谈，并不是马上就要转学，请您放心。”虽然在将千夏心里是必定要去咒术高专的，但现在先安抚一下老师也很重要。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文凭的高低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的目的并不是考进更好的高中和大学后获得薪资更高的工作。
“嗯……嗯，好。将君要好好考虑，老师的电话一直是开机的。”班主任说着对上了夜蛾正道的脸，突然又秒怂，跑到门口给他们两开了门，“请慢走。”
走出校长室后将千夏指了指自己身上体育课用的运动服，“好，夜蛾老师可以稍等我一下吗，我去换衣服。”
“可以，我去校门口等你。”夜蛾正道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有五条悟的前车之鉴后他看学生都怀着警惕心理，看到将千夏的第一眼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长发肯定是违反校规的，这是叛逆的信号。可将千夏从容有度的应对自己和他的老师后，他就稍稍改观了一些，而且听那位老师的话，这孩子听上去成绩还不错，但愿这个学生是个听话的吧。
他在等待将千夏的时间里沉思了一下自己的学生缘。五条家的少爷不必说，这位在参观学校的时候对校舍提了一大堆意见，从住宿环境到空调电器再到网络信号，校长为了保住这个人才，好不容易才谈妥一个通信运营商在学校里建设基站。而且他除了要求多外，还脾气差，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是个人遇到都会血压升高，不失为一种治疗低血压的好途径。
其次夏
油杰，能发现这位高潜力的学生可能是他夜蛾正道今年运势最好的时候，高咒力量、罕见且成长空间巨大的术式，极强的正义感，多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夜蛾正道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挡住了京都咒高的招揽，用诚意打动了这位学生。
第三个则是家入硝子，她是东京咒高的其他老师在外遇上的，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用反转术式给自己治疗伤口。反转术式，多么珍贵的能力，这个世界上能灵活使用反转术式治疗的人不多，能治疗他人的更是就这么一个。高层在威逼利诱家入硝子踏进咒术界后评估了东京咒高和京都咒高新一届学生的实力，最终将家入硝子分到了东京咒高。
也是因此，京都咒高的校长和下一届一年级的班主任现在对东京咒高的校长和夜蛾正道分外不爽，在协会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神都快吃人了。
他们丢了五条悟这个炙手可热的“六眼”也就算了，没争取到夏油杰也含恨而归了，结果家入硝子因为前两人的强度原因而被分配到东京咒高，这也太痛了吧！
夜蛾正道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京都咒高的人，姐妹校的新一代是这样的阵容，他也会气出问题来。他打探过京都咒高下一届新生的消息，三个都是家系的学生，但咒力量都不高，术式也有明显的缺点。这意味着至少在这四年的交流会上，京都咒高会被他们压着打。而且除了这三人——
夜蛾正道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去，换回了冬季西装制服的将千夏朝他抬手打了声招呼，“我们走吧，夜蛾老师。”
“好。”如果除去那头长发，和腰上跟校服格格不入的包，将千夏看起来真的就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要不是五条悟说过将千夏是主动想成为咒术师的话，他都想开口劝他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了。
夜蛾正道带着他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的后座，负责开车的男人在车门关上后询问道：“现在去浅草吗？”
“稍等一下，”夜蛾正道按了一下手示意暂停，他看向将千夏问道，“将千夏，你想成为咒术师的原因是什么？”
这算是学校面试吗？
将千夏带着营业式的微笑回答道：“咒灵给我的朋友们带来了一些困扰，我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他们。”
才不是，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才想跨入咒术界。
“保护吗……你知道咒灵的危险性吗？”
“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想成为咒术师。在我看来比咒灵更危险的是未知，不知全貌便无从防范，与其被动地在遭受袭击后才做出回应，不如主动出击。这便是我的观点。”
夜蛾正道听完他的说法后皱眉，“咒灵诞生于人的负面情绪，它们是清理不完的，你的主动出击不会是一时，而是一世。”
将千夏笑着点头：“那便一世。”
“……”夜蛾正道沉默了片刻，挥手和辅助监督说道：“出发吧。”
在汽车启动后夜蛾正道才对他解释道：“我们现在去台东区的浅草，‘窗’，就是能看见咒灵的非咒术师，他们负责观测汇总咒灵出没的情报，在浅草的一处民宅里有咒灵出现，作为对你的入学评级测试正好。”
将千夏有点惊讶，他从见到夜蛾正道开始到刚才为止，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夜蛾正道的问题而已，“已经确定我可以入学了吗？”
“你的情况五条悟和我说过了，因为你没有术式但是拥有三级的咒具，所以这次要面对的咒灵也是三级，这个给你。”夜蛾正道从他那一侧的座椅上拿出一个艺术水平有限的布娃娃递到将千夏手里。
“如果觉得自己不行了，就把这个咒骸丢出去，他会替你消灭咒灵。但是注意，一旦你使用了咒骸就是投降，你的评级最多也只能到四级。”
将千夏听到后摇头
，“不能选择更高的考核吗？不论是四级还是三级我都不想要。”
夜蛾正道神色微变，他嗅到了麻烦的气味，还不能确定，再看看。
“三级的咒灵就已经具备基本的思考能力了，你如果想调整评级也至少把三级的咒灵祓除之后再谈吧？”
将千夏抓住重点问道：“所以就是能在入学前再次调整的意思咯？”
“……是。”
“好，我会祓除那个咒灵给您看的。这个，”将千夏双手捧着那只艺术水平有限的咒骸说道：“我也不会把这孩子丢出去的。”
“……你要是觉得危险的话还是用吧。”夜蛾正道开始头疼，将千夏这样自信的表现反而令他不安了起来。
同为东京都范围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便抵达了三级咒灵所在的民宅。这栋房子的样式并不算老旧，但是状态院子里的杂草比起将千夏刚到他的据点时看到的只多不少，房屋的外墙也布满了爬藤植物，再加上有咒灵盘踞，这栋房子光是看外表就很阴森恐怖。
夜蛾正道拿着辅助监督递来的文件夹念道：“这栋房子最初的主人在七年前悬于家中横梁结束了生命，曾经有几户人搬入这里都说半夜有奇怪的声响所以搬离了这里。此后周围居民对这栋房子的议论一直没停过，根据此事推测该咒灵是因为人们对凶宅的恐惧而诞生。”
将千夏观察了一番这栋房子的外在情况说道：“明明是栋好房子呢……”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很容易荒废，因为封闭的房子空气不流通容易潮湿，导致家具发霉建材损坏，同时灰尘无法排出渐渐积攒下来会让房子显得灰扑扑的。再加上无人的居所容易聚集虫蚁，用不了多少年房屋就会变得破旧不堪。
“那么我去了，夜蛾老师。”
“嗯，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