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消失的村落
一圈,两圈,…五圈,六圈…何家柱开着他的价值70万奔驰gle越野座驾在这个地区已经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但是他越绕越蒙圈,因为眼前的环境让他搞不清方向了,更确切地说,他找不到家了…
他始终不明白,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村庄到哪去了?
好在现在科技发达,车上和手机上都有导航系统,靠着导航,何家柱开着车再次回到那个熟悉桥头,眼前所有地方只有这座桥是他最熟悉的,从小到大不知道走过多少回,桥下是清凉平缓流淌的蒙河水。
在他记忆里,连接国道这座桥北头就是自己家所在村子,那里应该有一排排红砖灰瓦房子,桥头有张伯坐在一棵生长几十年大树下卖炸油糕和馓子,很多桥南边国道来往车辆上司机或游客会下车过来买张伯小吃。
村庄村口是江竹匠家门口摆着一溜自己手工编织竹器。
但是现在那些他曾经熟悉景象都不存在了,只有一眼望不到头宽阔道路,而在道路两边是一排排工业厂房…
经过十几个小时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已经身心疲惫的他开着在外漂泊5年辛苦打拼赚的钱买的豪华座驾回到家乡。满以为衣锦回乡能让村里乡亲们看到变化的自己,不再小瞧他是村里穷光蛋,让村里那些眼皮向上看人们也在他成功面前羡慕嫉妒恨。
本以为自己能带给家乡一个惊喜,但是他做梦没有想到,家乡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一个翻天覆地大变化的惊喜。
这里变化让他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他生活的地方…
他记得昔日村子里一排排门对门的平房,道路两边门面房做生意热闹非凡景象,村子南头一座风景优美田园菜地,村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场面全部消失无影无踪。
他还记得村子东头有一个小学校,那是自己和儿时伙伴们度过欢乐童年的场所。在小学校前面操场中心有一棵几十年的老槐树,每到夏季,那里就坐着很多老人和干活回来人们坐在树荫下纳凉聊天。可是如今他开着车绕来绕去,不知道兜多少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学校了,哪怕是一片残垣断壁影子都没有。
他更记得在村子西边有一片竹林,那片竹林里有一条小路。每到夜晚,夜深人静就有村子里情侣们在那里散步,在那里他曾和自己心爱姑娘春花度过无数个花前月下浪漫时光。竹林给他带来许多幸福快乐,即使他在外漂泊这几年,也经常在梦里还梦见它,可是现在也了无踪影。
现在他看到的这里只有一排排厂房,里面传来轰鸣机器声音,厂房前面道路上停着一溜各种装满货物货车。而在厂房西、北、东三面,是一片开发和建设起来的楼房,楼房很高,每一栋有20多层,耸立在蓝天白云下面,人抬头向上看楼房都有点目眩。
何家柱在这里已经寻不到一丝一毫当年家乡村落的影子,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一座城镇和工业园区。
何家柱开着自己座驾从南方城市跑一晚上,今天早晨到了这里。结果在这片厂房和楼房之间转了大半天,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一直到太阳升到中天。何家柱实在是找不到那个让自己熟悉家乡任何一栋房子,也遇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了。
他这才彻底放弃继续寻找,只能把车子停在这片唯一让他熟悉,没有被改变的蒙河桥南头。他走出车子,呆呆站在车子旁望着眼前这片让自己完全陌生的土地。
何家柱不知道自己的家现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去找什么人问一下。他就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这片陌生的景象,家乡惊人变化给他实实在在一个大大惊喜,他仍然不相信眼前就是他出生成长的故土。
本来他何家柱还打算回家乡后,再到村口桥头张大伯开的早点吃他喜欢的菜饼和油茶。他还打算用自己在城里买鱼竿再到家乡蒙河里钓鱼,做一顿大鲤鱼汤喝。他还打算去见自己心上姑娘春花,约她到竹林里见面,告诉她自己在外面生活故事。他还想约村里几个好朋友到村里的牛肉馆喝牛肉汤,但是现在都化为泡影。
因为他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所以回来谁也没有通知,本想突然出现在家人面前,让他们为自己变化惊掉下巴。
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家人了,他们都犹如从这片熟悉土地上突然蒸发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在桥南头站了一个钟头,看着天色已经临近中午,自己跑一晚上,人困马乏,肚子也提出抗议了。
于是他开车沿着大路上,问着路边上几个开着店的店主们,不断打听自己那个昔日家乡下落。很快他就得到答案,那个自己在外漂泊一直魂牵梦绕的故乡就在脚下,就在眼前,只不过它确实不存在了,变成了工厂和房地产小区,而当年家乡村落里的人们在拿到政府拆迁补偿款或者安置房产后,不是分散在工业园区工厂里打工,就是出去闯世界了。
何家柱本来回家乡狂热内心犹如被浇一盆冷水,内心落寞的他开着车,找到一处餐厅,他把车停在餐厅对面,走进去后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饮料,独自自斟自饮起来。
几杯冰镇饮料下肚,刚才还内心狂热、急躁的他心情被冰镇的水冷静下来。他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在异乡梦里无数次想念的家乡,那个生他养他的村落。
何家柱生长的村落是当地一片很大村子,坐落着2000多户人家。小时候听村子里长辈们说,村子是在明朝时候就有了。之所以在这里成为一个繁华村落,是因为这个村子距离当年明朝皇帝朱元璋出生的地方-凤阳古城仅仅200多里路。当年跟随朱元璋一起打天下一个重臣因为有功,被称为明朝皇帝朱元璋奖励他一片田地和家奴,这个重臣就在这个地方修建一个庄园,时间久了,人员越来越多,就形成一个繁华村落,就是今日这个村落。
这个村落地处中原,扼守南北交通要道,当年明清时期觐见皇帝的各路使节和大臣,南来北往客商,考学的举人和秀才,发配边疆囚犯,镇守边关将士等各类人都要经过这里。在这里补充给养,住宿吃饭,交易南北特产。渐渐地,把一个私人庄园发展成为一片繁华村镇,包括建有驿站和贸易市场。
从明清时期沿袭下来在这个村镇里生活的不仅有说唱花鼓戏艺人,还有会做各类工艺手艺人。从开始简单产品交换发展成定期每月的庙会更是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各类商品特产玲琅满目,应有尽有。后来成为明清时期远近闻名村镇,其繁华程度不亚于中外闻名《清明上河图》。
何家柱父母都是村里种田人家,靠着省吃俭用为家里盖了两栋大房子。其中一栋是三间房子,另外一栋是四间房子。有三间的一栋房子给了已经结婚大哥何家辉,另外四间一栋房子是父母带着他还有一个妹妹何家玫住。除了大哥和妹妹,何家柱还有一个已经出嫁到外村姐姐何家风。
何家柱妹妹何家玫高中毕业后,考上省城一所大学。妹妹上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何家柱这几年在外打工资助的,一直支持到她大学毕业。妹妹毕业后现在省城一个区里当一名公务员,据说还是一名干部,是他们老何家最有出息人。
父母犯愁就是何家柱婚事,父母已经打算小女儿在省城有正式工作后,她当初住的房间和何家柱住的一间房,就留给何家柱未来结婚用。
何家玫他们这个2000多户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大学人,后面才开始陆续出其他大学生,从何家玫开始,一共出了十几个大学生,甚至还出了四个研究生和一个博士生。何家玫能成为这2000多户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也算是给老何家争光了。
妹妹家玫也懂事,自己宁可在单位省吃俭用,从每月工资里省下一笔钱,又通过双休日为一些家庭学生补课赚钱,为二哥存了一笔钱,交给父母将来留给二哥结婚用。
何家柱姐夫是开长途货运司机,和姐姐平时生活积攒存款,加上自己贷款,买一台长途货运车,专门跑长途货运,跑一趟至少可以挣几千元。几年下来不仅还清贷款,家里还存不少钱。姐姐也向父母表示,如果家柱结婚,可以支持一笔钱。
何家柱大哥两口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两口子人很勤快,脑子也活络,除了种植十几亩地,平时用三轮车倒腾个蔬菜在集市上卖,一年下来也挣个十几万元。所以大哥也表示,何家柱结婚,他们两口子也出一笔钱。
何家兄弟姐妹感情好,听父母话,个个都争气。所以有了兄弟姐妹支持,父母对二儿子家柱结婚费用倒是不太担心。就是愁他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里。
何家柱其实有一个女朋友,只是一直没有和父母说。女朋友是家柱从初中一直到高中同学,叫顾春花,和何家柱同龄人。两个人在高中时期建立感情,高中毕业后,双双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在县里能上到高中毕业的就算是很有文化人,顾春花父亲是村里养殖家禽大户,养了1万只鸭子和鹅。他们不想让女儿和自己一样干出力气活。通过在县里一个在银行做行长表弟关系,花点钱把顾春花搞到县里银行上班。
顾春花自己有了正式固定工作,就想让家柱到县里厂子工作。但是何家柱看不上县里厂子每月千把元收入,一心想和姐夫学开车跑长途货运赚钱。为此,他特意跑到驾校考了a1大车驾照。只是苦于姐夫只有一台大货车,每次出车都要带着姐姐,暂时还没有时间带他,让他等一段时间。所以,他也只能暂时委屈自己在村子里帮助父母种地。
因为何家柱打算自己挣笔钱后,再迎娶春花姑娘过门,所以,他把和春花恋爱事情告诉父母,而且领着春花到家里见了父母,后,就一直想着自己尽快能挣一笔钱后,与春花结婚,突然出现在村里乡亲们面前,给村里人一个天大惊喜。
但是因为农村里人多地少,每家也就分配到十几亩地,靠种地收入低,只能解决温饱,碰到雨水的季节,庄稼颗粒无收,农民日子就难过了,会过日子的只能靠家里存粮生活,不会过日子的就得出去打工赚钱生活。
何家柱和村子里年轻人都感到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发展前途,靠种地这辈子也没什么出息,更不想一辈子和父母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
何家柱心里有一团火,他觉得自己大小是高中毕业,手里又有大车驾照,如果出去谋个一个月几千元工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刚好,他的一个儿时伙伴郑大龙在广东打工赚到钱风风光光回来,告诉他外面世界有多精彩,问他是否愿意和自己一起出去。
于是,何家柱和顾春花商量一下,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出去干几年,攒点钱回来到县城买套房子,再做个生意。顾春花也觉得出去比窝在家里强,于是从自己在银行工作积蓄里拿出3000元给家柱做路费。有了顾春花支持,何家柱毫不犹豫收拾行囊,与村里几个伙伴一起到外面闯荡。
他们和郑大龙一起来到广东深圳,郑大龙舅舅在深圳一家大型鞋厂做主管,因为何家柱是高中毕业又有大车驾照,于是,大龙舅舅给他安排在厂子里干货车司机工作,专门让他跑广东区域给经销商送货,一个月固定工资3000多元,
跑送货时间长了,何家柱和厂里这些经销商也熟悉了,对厂里业务也摸出门道来。他本来就有文化基础,加上脑子又活。在厂子开货车跑了一年下来,很快对厂子业务熟悉了。看着经销商们每月大把赚钱,他的心就活泛起来,就想与其自己累死累活拿死工资,还不如自己利用送货机会,自己也带点批发厂里鞋子产品。他让郑大龙舅舅给自己拿到厂里产品出厂价格,在给经销商送货时候,顺带也跑各地市场批发厂里产品。时间久了,何家柱发展一批自己生意合作伙伴,几乎每月都从他这里进货,几年下来,他竟然也赚上百万收入。
手里有钱了,腰杆子就硬了,底气也足了。他给自己从头到脚武装起来,一身上下全是名牌,不仅如此,他又买了一台属于自己高档奔驰私家车和一台送货箱车。最后他干脆和厂里正式辞职,自己跑单干,不仅批发产品,而且还发展代理商。
生意做大了,口袋里装满钱,自然思乡念头就越浓。所以,他就决定回家乡看看父母,看看自己心爱姑娘春花。
于是他开着自己豪车,穿着名牌服装衣锦还乡了。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是,回到家乡,曾经那个让他熟悉村落不见了,曾经在他心里一直日思夜想家乡彻底换了人间面貌,除了成排工厂和高楼大厦,还有笔直宽阔马路,马路中间和两边是开着各种花卉的绿化带。
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的儿时伙伴们,他的乡里乡亲们都去哪里了?这是他现在需要知道的答案,眼前高楼林立小区和一排排厂房,陌生的街道,让他犹如身在迷宫一样找不到那个曾经熟悉村子。他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在此生活,开车找了半天没有看到一个和他认识和熟悉的,大街上一眼望去全部是陌生面孔。
他感觉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本来开着豪车,穿着名牌时装想在家乡父老乡亲们面前潇洒走一回,结果竟然没有发挥的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他坐在餐馆里喝着饮料,越喝越憋屈,父母年岁已高,也不懂如何使用手机,肯定是联系不上了。他只有联系哥哥和嫂子,可是出去这几年,因为很少给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哥哥电话号码换没有。于是,他尝试拨通哥哥何家辉电话。但是电话打过去,接电话却是其他人。这说明,哥哥何家辉也换了号码,但是他换号码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把他当外人吗?他心里憋不住一股无名火上来,大喊一声。这一声把餐厅里食客们吓一跳,都纷纷望向他这里。
他也感觉到自己行为可能过了,低着头不敢看餐厅里其他人,手里摆弄着手机,心里在盘算着给谁打电话。他现在好歹回到家乡了却连家门在哪都找不到了。家乡变化实在太突然了,让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本以为这个世界就他何家柱变化了,谁曾想家乡的变化比他还大。而且看着家乡现在街道上停着一溜的私家车,有很多都是奔驰,宝马级别豪车。看情形,家乡人口袋里比他有钱人多的是,他心里本来想回来炫耀一番傲气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是赶紧找到自己家门在哪里,总不能在外打拼几年回来,连自己家都找不到了,自己没有抛弃家乡父老,而家乡父老把自己给抛弃了。
他心里越想就越难受,几年不回来,家乡日新月异,改朝换代,竟然让自己找不到北了。
他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找到妹妹何家玫号码,他在外面忙的几乎不经常和家里人联系,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给家里人买衣服或者礼品才和他们联系。每次打电话也就是寒暄几句,问问身体健康,问问家里人情况,但是却没有人告诉他家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他不知道家里人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以至于让他回来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他拨通妹妹家玫电话后,他真担心妹妹家玫会不会和哥哥家辉一样,也换了号码,电话那头会出现一个让他陌生声音。
还好,他欣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是妹妹家玫熟悉声音。
妹妹家玫在电话里问道:“二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生意很忙吧!”
家柱听到妹妹话,心里不是高兴,而是有一股无名火憋在心里,听到妹妹声音,这股火气一下子点燃了。
他完全忘记自己在餐厅里,也忘记周围还有其他食客在吃饭,向着电话里的妹妹家玫大声咆哮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吗?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吗?家里变化这么大怎么不告诉我,爸妈搬哪里去了,大哥手机号码怎么换了?”
周围食客们再次被他声音所吸引,纷纷转头看向他。饭店里老板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看着一个气的满脸通红男人拿着手机大声吼着,怕影响周围食客吃饭,老板此时也坐不住了,从收银台后面走过来,站到他身旁。
何家柱此时全然不顾周围环境,也没有觉察到饭店老板走到自己跟前,依然是借着发泄着心里憋屈火气。
电话里家玫听到家柱的话很吃惊问道:“二哥,你回家来了吗?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下,我们好接你去。”
何家柱听到妹妹电话里声音,这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委屈,几年在外漂泊生活和日夜思念家乡亲人感情,让他抑制不住自己地突然哭起来说道:“我回来了,可是找不到家了,家里人都搬哪里去了,搬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打算要我了是吧?村子怎么没有了?村子里人都去哪里了?大哥电话怎么换号码也不告诉我?”
饭店老板站在何家柱身边,看到他一脸委屈,听到他的话,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老板像一个笑面佛一样,慈眉善目笑哈哈对何柱说道:“大兄弟,是不是从外面刚回来的,很久没有回来了吧,现在这里变化太大了,让你找不到家了?”
何家柱在听着电话里妹妹声音,没有回应餐厅老板话,但是周围食客们听到老板话,再看看何家柱一副沮丧样子,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哈哈笑着打趣议论着,刚才还安静的餐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电话里家玫问家柱:“二哥,你现在哪里呢?我打电话让大哥过来接你,我现在省里单位上班,现在太忙也无法和领导请假,等有时间回家看你去。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爸妈搬家事情也没有告诉你。”
何家柱听到妹妹话,心里火气消了一大半,他抬头看着饭店老板问道:“这是哪里?”
饭店老板笑呵呵说道:“这是工业园区餐饮一条街,一家人土菜馆。”
何家柱听完老板介绍,正想告诉妹妹,但是电话里家玫已经听到老板声音,在电话里告诉家柱:“二哥,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大哥,你不要走开,在饭店里等大哥过来。有什么话一家人见面聊吧。我现在还在上班,不方便多说话,就这样,我挂了。”说完,家玫把电话挂了。
何家柱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傻傻坐在那里。餐厅老板依然笑呵呵拍拍他肩膀说道:“大兄弟,你是这个村子里人吧,多少年没有回来了?现在这个村子里人都被政府安置其他地方了,原来村子地方改成工业园区了。”
何家柱看着这个胖胖的,长的有些可爱像弥勒佛一样老板问道:“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这里人我一个都没有认识的。”
老板笑呵呵在他对面坐下来,告诉他说道:“这里自从变成工业园区就开始对外招商,而且发布很多优惠政策,所以周边乡镇和附近县里人都到这里来找机会。有的在附近小区买房子定居,有的在这里做起生意了。看你样子估计原来是这个村子里人,出去打工很久没有回来了,你们村子里人都被政府安排到安置小区了。”
何家柱听到他的话,赶忙问道:“你说我们村子里人被安置到小区里了,在哪个小区?”
老板用手指指外面说道:“出门右转,一直朝前走,离这里有七八公里,有一片住宅小区,就是安置房小区。当初政府拆迁,有的村民要补偿款,有的村民要房子,很多人都因为拆迁补贴发财了,有的发财村民就跑县里买房子定居了。估计你出门在外没有联系上你,不信你回家看看,你们家一定分了一套很大房子。”
何家柱听老板话,内心默默想着当年家里情况,当初他走时候,家里只有两栋平房,哥哥家辉结婚分走一栋房子,还有一套是他和父母,还有妹妹住。平房里也没有厕所,房间也很小,夏天天热,房间里闷热闷热,晚上热的睡不着觉,冬天的时候却干冷,屋里屋外都是一样温度,在屋子里都要穿着厚厚棉衣。
所以他在外头时候,就想挣钱回来给父母买一套能在屋里上厕所房子,让父母把老房子卖了。他都在心里核计好了,房子买一套100多平方的,再花十几万装修豪华一些,一家人住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这样以后春花来家里看着心里也舒服,自己也可以早点和春花结婚,把她早点娶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