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屋子中只剩下了阿云与王绍两人。
“原来……你竟有磨镜之癖吗!”几个字,却在王绍口中研磨了许久才被恨恨吐出,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气愤。
阿云先是恍惚,可一下又激动起来,心痛地瞪着王绍——磨镜?!
没有人能够明白阿云对那人的情感,他们怎么能够如此随意污蔑?
这一切都无关□□,她的情感是纯粹的。
是啊,谁能真正理解呢
没有人会懂的。
想到此处,阿云脸色惨淡,她已经不指望旁人能懂她的偏执,也不需要旁人能懂。只是她还是为自己被人误解、她纯粹的挚爱被人盖以原始欲望的名头横加指责而黯然神伤。她不愿她的信仰成为别人口中的怪诞,因为那原本就是应该的。
可是阿云的失望在王绍看来却像是被人戳破隐私后的默认,见她宛如陷入泥沼一般绝望的小兽,他心中火气更甚。
他一把扣住阿云的手,强迫她看向他。
“回答我!”
“我不是!”再次被人逼问,阿云的火气也上来了,她毫不畏惧地看向他,一对眸子亮得可怕。她的唇瓣失去血色,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不是?
这在王绍听来像是无力的狡辩,而这却不知为何成为激怒王绍的又一把火。
“那你便证明给我看——”鬼使神差,王绍吐出这句话,也不管阿云的反应,忽然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啃上阿云的嘴唇。
“唔唔……”
全无章法,只是凭着本能行动,他狠狠地堵住阿云,攫取了阿云的一切呼吸;而阿云心中更是一道惊雷,下意识地闭紧牙关,脑海一片空白,以及后知后觉的胸口泛上咽喉而来的恶心感。
王绍一只手把人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锢住阿云的头让她不得动弹;而另外一只手搂上了阿云的细腰,在王绍也没有察觉的欲望中开始抚摸。因为体力的差异,阿云一时虚弱松开牙关险些让王绍趁势而入,阿云心中愤恨狠地一口咬了下来,铁锈气味顿时在两人口中弥开,可这并未吓退强势追逐的王绍。
两人纠缠太久,阿云因为呼吸困难而脸色涨红,王绍强势的动作让她生出一种惶恐,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恐惧再一次降临心头,眼泪也顺势而下。
忍不住捧上了阿云的脸,摸到阿云几近崩溃的泪水,王绍一顿,他离开阿云的唇,两人嘴上皆是带伤。
阿云没有在看他,她紧闭双眼,被打湿的睫毛还在轻微颤抖。
“难不成你还在为哪个女人守贞不是!”未曾细想,王绍明明知道这是他违心的话,却像是叛逆一般一定要一吐为快。
不知为何,他可以意识到这话会狠狠地刺伤她,但他却似乎是很享受着这种折磨。
或许这种折磨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但在明确的结局之前,他确实是在放任错误的铸成。
果然,王绍的话语让阿云身子又是一颤,可她缓缓睁开眼睛,可她的眼神却无处可落。
没有意想之中的反抗,但或许王绍也明白,阿云会为什么所反抗呢?她把一切东西都深埋心底,就是把人逼到绝处,阿云也愿与之一同奔赴死亡。
不……这不是王绍想要的反应,心中的暴虐需要更激烈的暴虐来对抗,王绍忽然发狂,又一把抓住阿云的手,把人直接提了起来。
手腕上的痛楚阿云没有反应,两人面面相对,一人心如死灰,一人几近癫狂。
再不由分说,王绍顺势就把人打横抱起,然后向床榻走去。
“你要做什么?”阿云的脸终于有了些变色,惊恐地望着王绍。
没有回答,王绍把人丢上了床,因为被褥垫在着,阿云并没感受到什么摔打的痛苦。
床上的酒味仍旧很浓,王绍呼一口气只觉自己有些醉。
或许不只是醉,还有些疯。他想。
阿云明白的王绍的意图,勉强从床上坐起,因为王绍的靠近,她为躲避而往后缩,直到靠着床栏再也没了躲处。
野兽的欲望在猎物的挣扎中酝酿至顶峰,随时的下一秒就可以是咬上脖颈的致命一击。
王绍爬上了床,目光在落在被褥上——阿云莹白的脚腕还在不断往后缩,可是下一瞬便落到王绍手中,王绍狠力一扯,阿云就落到王绍身下。
还没等阿云反应过来,王绍整个人压了下去。
……
因为王绍的恐吓,阿云即时就昏了过去。
接着是两天两夜的高烧不退,把苏苏差点给吓死。
不敢想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苏苏被人叫来时也只见王绍一脸铁色,但没有再怎么为难她。
苏苏不明白,看王绍模样,似乎倒是对阿云是深情,可是两人之间的情愫是如何发展而来她确实全然不懂,前几日看两人之间的相处也不多,如何现在会变成中这种……若是说二公子与阿云姑娘之间有所情意来往,她也能信上三分,可偏偏二公子自去了城东救济灾民,对于阿云姑娘在府中的生活也太过放任了些。
像真的只是把阿云姑娘当一个客人一般。
罢了,苏苏也实在不敢多想,大公子性情本就阴晴不定,主子之间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小婢女所能参透的。而她自然也能看出了阿云姑娘对她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心结,但的确与苏苏本人无关。
她不敢奢求太多,对于阿云的看重她也实在惶恐,苏苏只是希望,阿云姑娘能够顺遂过好她的人生就好。
她不配阿云姑娘的看重,她也不愿承担那份看重。
高烧与昏迷中,阿云也有短暂的清醒时分。只是这种时候也不太美好。
王绍在床边受了一夜,眼睁睁看着人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辨明自己是愤怒亦或者是喜悦的情绪,便开始阿云开始呕吐。
她发着冷汗,脸色虚白,因为意识单薄而没来得及翻身,秽物险些让她窒息。
王绍皱眉,把连忙把人半扶起来,阿云便趴在床沿便呕吐——
这几日她本就没吃进去什么东西,胃里自然也没什么东西可供她吐的。
所以王绍只能看着人所在身子抽搐,她随意抓着被褥的手把王绍握在在手心,感受到一片冰冷,以及想要倾泻却奈何无力的虚弱。
勉强呕出些水,但整个人似乎已经去了一大半。
把人又扶回床上躺好,简单为她擦洗了脸,王绍心中滋味难辨。
从来都是只顾掠夺的他,如今到底是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