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秦先生想要鱼死网破?花养得不错
声音落地,携着极快的力道,瞬间回弹进所有人的耳朵。
身后的佣人心头打鼓,每一次这位秦先生出现在祖宅貌似都能够掀起阵阵风波。
老爷素来镇定如山,情绪外露的情况极少见,只是,近段时间却屡屡破例。
且很多时候,这位秦先生都在场。
北冥瞮气定神闲地坐在程迦蓝对面,眉宇间的轻松让程迦蓝数度咬牙,合着,他到这里是来观光郊游的是吗?
“程总的诚意自然不会有差错,我相信苏家主不会看错人。”
男人语气平淡,不疾不徐,并无起伏。
闻声,程望熙笑容未变,垂眸看着在杯中摇曳旋转的茶叶,眸色晦暗,看来,苏家这些年也结识了不少狠角色啊。
“迦蓝,带着秦先生走走,今日报道,时间便从今日开始算起。”
说罢,程望熙抬眸,一双凌厉异常且浸满淡漠的双目落在眼底,他笑而不语,态度恳挚。
“雇主的话,除去安静听着别无他选,相信这点,秦先生应当明白。”程迦蓝微眯美目,语气淡漠清冷。
开局的下马威很到位。
“放心。”北冥瞮眼底笑意渐浓,声音如旧般沉冷沙哑。
她怕是看准了时机才会吐出如此凌厉的话语,众目睽睽,自己的确暂且不能将她如何。
面前男人摆出一副任人鞭策的模样,看得程迦蓝心底怒气再度深了一寸。
真是好、极、了!
带着北冥瞮夺步走到后花园,程迦蓝抬起长腿攻向男人腰侧,那里,向来经不得任何打击。
“嘭!”
锐利强势的腿风蛮横地撕裂空气,瞬间撞击在上,闷响连连。
见状,北冥瞮身形笔直。
快速袭来的利风竟是连他的眉头都没能波动,鼻若悬胆,光点汇集在顶端,赤光灼目,程迦蓝眼神微闪。
“不躲?”程迦蓝嗤笑发问。
“你舍不得。”北冥瞮声音浅淡,含着难遇的柔和刺穿了程迦蓝的耳膜。
这记鞭腿程迦蓝没打算留情,只是,最后却鬼使神差地卸下重力,她,对秦泽励早已下不了狠手。
抓住程迦蓝的脚踝顺着她的力道拖拽,扣住她的腰肢在臂弯,两人身体严丝合缝。
炽热的温度刺透了衣物,一路撩动着肌肤上燃起的小火簇。
煋火波动,顺势而起,程迦蓝只觉得心底燥得厉害,四下无人,北冥瞮越发生猛。
索性,直接托住她的腰将人彻底抱起。
“秦泽励,你太放肆了!”
“啪!”大掌没有犹豫重重拍在程迦蓝的腰后,那位置,再向下一寸,便是
她的臀。
脸颊迅速泛红,程迦蓝很想破开身下男人的无畏面孔。
“想要我放肆?”
“在这里并非不可以,只要你承受得住。”北冥瞮抱着她朝向中庭走去,字字清晰,且字字紧贴着程迦蓝的心尖儿。
“够了!”
“放我下来。”程迦蓝语气渐冷,她整个人被死死禁锢在对方怀中,双膝更是被扣紧,抵住他的胸膛,压力过重,酸涩的痛感刺激着神经。
“叫声师傅,我就放了你。”
此刻,程迦蓝要比北冥瞮高出一个头的距离。
奈何,某男道行极深,强盛的控制欲之下程迦蓝竟连一分占据上风的可能性都没有。
一局胜负,弃掉最初的进攻,剩余的主动权程迦蓝饶是连边缘都没能触碰到。
“看来,秦先生是不介意鱼死网破了。”程迦蓝阴恻恻地说道。
七月流火,单椒秀泽,远眺群山是种别样的乐趣,程宅位置怡人,原生态的山景曾是程迦蓝的最爱,但现在
一切入眼的事物皆带着欠揍意味,让程迦蓝不爽至极。
话毕,程迦蓝忽然垂头,双手抵在男人的肩头,发丝飘扬,独属于她的馨香强横入侵北冥瞮的领地。
环住程迦蓝的铁臂瞬时收紧,力道极大,险些让程迦蓝失声。
“去你房间。”埋头于削弱纤瘦的颈间,北冥瞮声音并不清晰,如同丝雾般朦胧感,仿佛与清冷的空气化作一体。
温热的气息在唇下的肌肤反复流连,无尽沉湎下,他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一夕千念间,心底深处的阵阵热意炽烈滚烫。
连同体温一并燃了起来。
熙熙攘攘的杂乱声响越来越近,程迦蓝太阳穴作痛,手刀打在男人的颈窝,角度刁钻。
察觉到程迦蓝的愠怒,北冥瞮眼中含笑,缓缓卸下臂弯的力道,动作缓慢磨人。
“大小姐,秦先生。”接收到程迦蓝信号的佣人立刻上前,对上一双寒气乍现的深窝眼顿时心窒不已。
“去带着秦先生转转。”程迦蓝淡声开口。
“不需要。”
“大小姐在这里就好,你们去忙吧。”北冥瞮淡淡地接过话,闻声,佣人左右为难,躲在夹缝中生存的滋味着实难耐。
“那大小姐的意思?”
“做事不要想太多,主子吩咐下去,就要照做。”北冥瞮贴近程迦蓝的脊背,幽深灼热的温度存在感极盛,程迦蓝指尖攥紧。
“秦先生说得有理,还不招待贵客?”
“若是舅舅知道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们。”程迦蓝语气忽然一厉,佣人立刻垂头不语。
畏葸不前,带着无休止退让的态度,随即,朝向北冥瞮做出请的姿态。
北冥瞮:“”
半晌,佣人被头顶那道阴冷如寒水的眼神盯到冷汗涔涔,咬紧牙关试图顶住压力。
“走吧。”
二字落下,佣人仿佛如获新生,侧身让出前方的路。
路至半途,北冥瞮脚步轻顿,回首定睛看着程迦蓝那副幽暗阴郁的面孔,唇角轻弯。
眉梢挑起,接连两次,暗示意味尽在不言中。
“呼。”程迦蓝深呼吸试图摒弃掉被反复压制的沉闷感,自己才不过软刀子刺了回去,这男人就能直接威胁她
在她的领地,如此张狂,偏生,她不得不吃这套!
回到房间,程迦蓝冷着俏脸坐在床边,细纱质地的窗帘轻盈缥缈,掠过肌肤宛若无物。
“滚进来。”程迦蓝看向身姿峬峭的男人,语气狠戾。
论爬窗经验,现在的北冥瞮无所畏惧。
光洁雪白的衬衫随着他的动作被撑起,几颗纽扣被解开,内里肆意横斜的蓬勃风光有着极端诱惑力。
向着床边的女人走去,北冥瞮扫视着屋内的陈设,深藏在骨中的警惕猛然间松懈下来。
“花养得很不错。”
“程宅的佣人素来知分寸,主子的东西自然不敢怠慢。”
“很会调教人?”北冥瞮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另起话题尾音微扬,玻璃花樽中的勿忘我仍旧娇嫩鲜活,花枝修剪得极为到位。
杂乱的旁枝,一点都没有。
“这里的佣人不只有眼色,修剪花草的技术都像极了主子。”说罢,北冥瞮薄唇漾起浅弧,语中的深意分明明显:
主仆相似,可见,手段之高明,就是夸人的话偏生叫人万般不适。
生怕,程迦蓝听不出来。
“现在开始给我收起这副面孔,想要浪,出了程宅一切好谈,但是在这里,皆是我程迦蓝说了算,明白么!”程迦蓝压低声音,不复曾经的轻嘲,恼怒,一改淡漠神情,言辞犀利直白,与以往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