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履约
内侍隔着大殿回道：“小的遵旨。”
林泽满怀欣慰道：“如此甚好，你就在那处宅院住下，我每天都会来这里，你若觉得感悟没了或微不可察，随时来找我。”
“弟子告辞，”江月生一边说着一边往宅院走去。
江月生离开后，林泽从怀里摸出两颗天地之精，弹手没入建木神树内。
江月生满心欢喜道：“弟子感觉很好，若能持续下去，不出三月，必定晋升天人境。”
庄周苦笑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哪有解不开的结？你和惠施之间的误会，说开就行了，何必耿耿于怀？”
跟在林泽身后的江月生，来回瞟了一眼，果断跟着林泽离去。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玄棠突然出现在永乐殿，默然不语将一个玉盒和一口大钟送到林泽面前。
林泽一路走到建木神树前停下脚步，指着一辆马车对身后亦步亦趋的江月生说道：“去将马车里装的东西埋到树根下，再朝建木神树拜上三拜，然后坐在树前凝神悟道。”
林泽转过身，直视庄周的眼睛，神色漠然道：“放下？师兄可否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谁不肯放下？”
不一会儿，陈平韩信吴凡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臣等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召集臣等，有何吩咐？”
林泽当即脸色一沉，带着江月生转身就走。
林泽微微点头：“天道奖励虽好，可用多了，无异于拔苗助长，不利于你后续发展。”
“俗话说得好，阻人道途，犹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某人若不能想通这点，对师弟的恨意便不可能消失。”
没过多久，一缕亮光，透过层层遮挡的树叶，落在江月生脸上。
玄棠想了想道：“十次机会，贫僧不想一次性用完，可否分批使用？”
“我的建议是，你每次获得天道奖励的大道碎片以后，先自行感悟一段时间，充分利用天道的奖励增强自身修为，直到用尽了，再来此地祭拜。”
“这样既能加快晋升天人境的速度，又能巩固根基，你觉得如何？”
庄周只觉头大如斗，正想着如何劝解时，被林泽一番话弄的火冒三丈的惠施，忍不住插话道：“让我来这里是老师的意思，林泽，你敢忤逆老师？”
庄周见状一急，连忙说道：“师弟且慢。”
吴凡顺着说道：“还请陛下示下。”
“师弟有事在身，师兄若无其他吩咐，师弟暂且告辞。”
江月生闻言一喜，知道自身机缘来了，连忙大声应道：“诺。”
庄周哪肯轻易放林泽离去，一边恶狠狠瞪了惠施一眼，示意他闭嘴不要说话，一边出声阻止道：“师弟且慢，此事你非但没有吃亏，反而教训了惠施一顿，为何不能放下？”
“你现在脑海里可还有大道碎片残留？”
林泽摇了摇头，直接否认：“误会？师兄弄错了吧，师弟和他之间没有误会。”
林泽神色淡然将之接过：“法师果然言而有信。”
江月生义正言辞道：“祖师此言差矣，弟子当日与祖师之间的约定完全不对等，若非祖师心善和有意提携，弟子岂有今日？”
林泽神色淡然道：“常言道，共患难易，同享福难。朕与诸卿相识于微末，今日同享富贵，亦算一段佳话。”
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天降灵光，江月生一举踏入天人境，普天同庆。
林泽很随意回道：“那就依法师所言。”
玄棠双手合十道：“不知人皇何时安排贫僧获取天道奖励？”
第二日清晨，林泽带着江月生赶到城外宅院，推门而入，赫然发现院内庄周惠施相对而坐。
“这桩机缘虽好，可亦非绝对，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三人能否晋升天人境，就看有没有这个命了。”
江月生脑海里冥想的画面随之一变，无数支离破碎的大道感悟涌入脑海。
林泽停下脚步，神色平静问道：“师兄有何吩咐？”
玄棠离去后，林泽立刻吩咐道：“来人，传召丞相淮阴侯和锦衣卫大都督前来议事。”
说完一路小跑将马车上的天材地宝搬到树前，挖了个大坑全部埋进去，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盘腿面向树干而坐。
整个过程江月生不敢有半点懈怠，生怕到手的机缘飞走。
林泽挥了挥手：“行了，不必多礼，朕所说机缘一天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得，你三人排好序，明日出一人随朕去见识一番。”
庄周面露无奈之色：“既然没有误会，师弟为何掉头就走？”
往后江月生每三天祭拜一次建木神树，积累晋升天人境所需资粮。
林泽摇了摇头：“记载纸上的东西，容易被人篡改，朕有个更好的法子。”
林泽说完这句，不理会无言以对的庄周，以及眼冒怒火，却敢怒不敢言的惠施，大步往外走去。
林泽微微皱眉，持续三个月晋升天人境，这效率似乎有点低啊。
林泽摆了摆手道：“去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你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陈平韩信吴凡闻言同时眼神发亮，难以抑制心中激动，齐声拜道：“陛下大恩大德，臣等没齿难忘，愿一生一世为陛下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过了许久，江月生从悟道中醒过来，脸上止不住的欣喜，朝林泽深深一拜道：“多谢祖师提携。”
“做人不能忘本，弟子永远铭记祖师的大恩大德。”
……
林泽神色坦然道：“虽然没有误会，但师弟不想看到他，师兄若顾及师弟的感受，就不要让他出现在这里，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若只是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就怕有人按捺不住动点歪心思，师兄应该很清楚，师弟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任由欺凌的老实人。”
陈平思索片刻，试探性问道：“陛下可是想修史书，将这段记载下来，流传万世？”
江月生满心欢喜道：“弟子遵命。”
“朕今日召你们来，却是想将这段佳话永久流传下去。”
“师兄该好好劝劝某些人了，不要一味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天地间有的是他惹不起的人，老师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林泽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本座只不过是在履行当日与你之间的约定罢了。”
毕竟这位祖师答应过助他晋升天人第三境，至于其他祖师，除了辈分高一点，有什么用？
江月生想都没想，如小鸡啄米一般：“祖师思虑周到，弟子十分钦佩，愿按祖师所言行事。”
“或者师兄问清楚，到底是谁无理取闹，偏执认为师弟抢了他晋升圣人境的机缘？”
玄棠微微松了口气：“如此谢过人皇了。”
林泽笑了笑道：“你我各取所需，法师不必客气，不知法师明日可想去祭拜建木神树？”
类似于这种奖励大头，林泽当然得留给自己。
玄棠斟酌了一下，选了一个时间：“三日后如何？”
玄棠双手合十拜道：“此事拜托人皇了，贫僧告辞。”
林泽脸上浮现一抹讥讽之色，冷笑道：“我哪敢忤逆老师的意思？你要想留在这里尽管自便，大不了从今往后我不来了就是。”
林泽神色肃然道：“朕有幸获得了一桩天大机缘，可提高晋升天人境的几率，你三人跟随朕良久，算得上劳苦功高，分润一些无可厚非。”
“一旦师弟认为受到了威胁，怕是忍不住会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届时会发生什么，师弟亦不敢保证。”
林泽懒得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第一次获得天道奖励，你感觉如何？”
林泽爽朗道：“没问题，法师想用的时候，提前通知在下一声，在下会给你安排。”
江月生感受了一下，老实回道：“还有一些，但不多。”
林泽想都没想回道：“明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