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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临安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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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府堤坝被毁,洪水泛滥,张忠仁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去,手下的人慌慌张张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都水监汪纲见状,跑到张忠仁面前“大人,那河堤是被人用炸药炸开的。”

    张忠仁心里瞬间明白了几分,站在原地,久久讲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不禁老泪纵横。

    他虽不情愿,但上面的命令下来,只能照办。

    只是这老百姓不干了,改粮为桑,虽说两年后能赚到更多钱,但今年这个冬天都过不下去了,谁还管明天的事情。

    官府也不能强行把老百姓地里的庄稼都拔了,逼迫他们种上桑树。

    眼看这项国策快推行不下去了。廖杰却突然有了主意,这汛期快到了,若是在汛期到来之前把堤坝炸毁,等汛期一到,大水冲田,到时候百姓就不得不改粮为桑了。

    但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张忠仁时,却遭到张忠仁的强烈反对。他拍着桌子把廖杰臭骂了一顿“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张大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廖杰劝说道。

    “住口,只要我张忠仁在一天,你就休想用这种方式。”张忠仁大声喊道。

    廖杰在张忠仁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但他还是不死心,把对策上报叶棋山。叶棋山思虑再三,点了点头,同时嘱托廖杰备好钱财,准备去临安收地。他知道这大水漫灌之后,百姓为了活命,只能卖地,刚好可以趁机压价,低价收地。反正这事情,他们不做,也会有别人做的,可不能好端端便宜他人。

    有了叶棋山的首肯,廖杰自然就不把张忠仁放在眼里,他张巡抚再大能大过叶相吗况且他廖杰是在为叶相做事。

    廖杰找到临安知府,他不想亲自动手,这事情虽说有叶相首肯,但若是闹到台面上,终归是不好看,他不能冒这个险。

    临安知府薛拙,熙宗三年中的进士,也是叶党。起初廖杰把炸毁堤坝的想法告诉他时,他有些迟疑。“这事要不要禀报张巡抚。”他自己可不敢做主。

    廖杰知道,若是让张忠仁知道他们的计划,这个计划就实行不了了,便对着薛拙说道“不必,此事张巡抚不必知晓。”

    薛拙还是有些害怕“这么大的事情,不让张巡抚知晓,下官只怕。”他也是个人精,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干。

    廖杰看他有些犹豫,便开口说道“此事是叶相的意思,现叶相绕过张巡抚直接找你,是看重你,还望大人不要错失良机。”

    薛拙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必须再三确定是叶相下的令,自己才肯去干“可有文书。”

    廖杰脸上有些许不悦“此等事情,你让叶相怎么下发文书。”

    薛拙一听,也觉得他说的在理,但他还是有些迟疑“若是张巡抚知道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廖杰安慰他道“你是听叶相的指令办事,张巡抚怎么会为难你,相反,他还会感激你,这事若是你不做,便只能由他做,他这个人,一向自命清高,怎愿做这样的事情,但若叶相真的下令,你说他是做还是不做。此事,你听张巡抚的,张巡抚听叶相的,如今叶相亲自下令,你是听还是不听。”

    廖杰这一番说辞之后,薛拙有些心动了,但他还是需要再肯定一些,便对着廖杰问道“可有叶相的书信。”

    廖杰见状,拿出书信,递给薛拙“此信你看完之后,我就要销毁。”薛拙拿起一看,果然是叶相亲笔,便信了。

    “罢了,既然是上头的命令,我等照做就是。”薛拙说道。

    廖杰心满意足,这事情有人做,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大人,事到如今只有把水往淳安建德两个县引,毁两个县总比九县俱毁来得好。”汪纲说道,他是治水方面的专家,此刻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只是苦了淳安、建德两县的百姓。”张忠仁说道,但他也明白,这是目前损失最小的方法。

    在张忠仁的指挥调度下,浙江官兵开始行动,其余7个县虽被救了下来,但建德、淳安两个县却是受灾严重。

    待洪水退去后,那田地都已被毁,百姓死伤不少,张忠仁站在地里,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他心里明白,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薛拙终究还是被发现,被五花大绑到张忠仁的眼前,薛拙却不害怕,一直喊着“大人,此事下官替你办妥了。”

    张忠仁颤抖着双手,给了他一巴掌“薛拙,你糊涂啊。”

    薛拙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听上面的命令做事,怎么就糊涂了,他把廖杰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忠仁。

    “廖杰这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此时的张忠仁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廖杰,既想要功劳,又不想自己动手。薛拙被当枪使,自己还不知道。

    张忠仁罢了薛拙的官,把他下了狱。此刻,比起事情的真相,安置好受灾百姓更为重要。

    淳安、建德两县的百姓流离失所,张忠仁给朝廷写了文书,请求朝廷拨粮救援。

    熙宗收到张忠仁的奏报,震怒“这临安府的河堤不是今年去年刚修的吗?这每年花在河堤上的钱比其他地方多,怎么说崩就崩了。”

    王恒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这去年刚修的堤怎么就崩了。

    “皇上,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赈灾。”一向抠门的户部尚书罗奔此刻却大气得很,主动出来说道。

    “你手里有多的粮食?”熙宗狐疑地问道。

    “这救人如救火,只能先从别处腾挪,本来有一批粮食要送到西北,如今临安出了灾情,可以先应急一下,想必定北侯是能理解的。”罗奔说道,定北侯陈寅此刻也在朝堂之上,他本只打算回来住几天就走,奈何这皇上偏偏要留他,他便只好继续待在金陵。

    “晚几日是无碍,只是罗大人别忘了,我二十万大军也是要吃饭的,这粮食不到,可是要出乱子的。”定北侯陈寅在一旁说道。

    “放心,老夫已经在抓紧筹措了。”罗奔说道。“不过这批粮食不多,估计顶不了太久,到时候还得拨些款,到临安府附近州府购粮。”

    熙宗见状,也答应了下来。和以往一样,这赈灾的差事,大家都抢,因为这里面有不少油水。叶相照旧举荐他的人,其他有背景的大臣也出来抢,就是想抢一杯羹。

    但此刻国库已经空虚,临安的灾情又如此严重,熙宗实在不想再让人从中牟利。

    “此事容朕好好思量,稍后再议,退朝。”熙宗见各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也是着实烦了。

    “那些灾民都已经如此可怜了,朕的国库都快空了,那些人还在抢,真是比强盗还强盗。”熙宗一边走向后宫,一边跟王福全抱怨。

    王福全不敢应他,只是跟着一旁傻笑。

    “这次无论如何,朕都要派个可靠之人前去。”熙宗说道,正好撞见许捷,他突然有了主意。

    “朕派个宫里的人前去,看看那些人还敢乱来,再说了,李掌言那么精明,想必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熙宗说完,便打算下旨,让许捷前往,突然,他又有些不放心“就怕她一个八品掌言,又是一介女流,那些人不给她面子,朕还得给她找个帮手才行。”

    “这皇上的人谁敢不给面子。”王福全在一旁说道“不过这女孩子出门,身边总得有人保护较为稳妥。”

    “保护”这时皇上又想起了一个人,暗卫队队长,兵部员外郎韩放“让韩放跟她一起去,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满朝文武都知道韩放是朕的人,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圣旨一下,韩放一听说是和李掌言一起出门,高兴极了,恨不得即刻就出发。

    庆安殿内,叶英来给萧敬暄请脉,皇上下令,让叶英医治他,叶英便日日到庆安殿请脉。

    “你要是再不追过去,只怕你的李掌言要跟别人跑了。”萧敬暄对着叶英说道。

    叶英显然还不知道,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些什么?”

    萧敬暄凑过来说道“这事你还不知道吧,临安水患,皇上命李掌言前去赈灾。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兵部员外郎韩放。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兵部员外郎痴迷于李掌言。人家可是御前红人,又单身未娶,你这下可是遇到劲敌了。长路漫漫,孤男寡女,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要是你的李掌言变心了,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叶英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让许捷去赈灾。“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

    “可是保不齐那韩放死缠烂打,要是他趁机对李掌言做些什么,你到时候可别哭。”萧敬暄又继续说道。

    “我”叶英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你啊,赶紧去找皇上请旨,跟着去呗。”萧敬暄给他支招道“你是个大夫,这临安水患,听说很多人受伤,你多派几个御医过去,既行善积德,又能与李掌言独处,最重要的是,不要让那个韩放趁虚而入。”

    叶英一听,觉得有道理,赶紧跑到御前,求了道旨意,也要跟着一起去。

    储秀宫内,毓秀姑姑正在偷偷落泪,临安正是她的家乡,她的外婆家在建德,听说建德被淹了,她有些担心。

    许捷去看她,想着这次去临安府,可以帮她送送信,顺便看看家人。

    “姑姑,我明天一早就出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东西需要我帮你带的。”许捷开口说道。

    毓秀姑姑写了封信,又拿出一些银两,托许捷带给家人“你记得跟他们说我在宫里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还有我娘生病了,记得用这些钱帮她找个好的大夫。”

    “你放心吧,这次叶英和我一起去,有他在,你娘一定会没事的。”许捷说道。

    “谢谢”毓秀姑姑说道,她离家太久了,此刻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何。

    徐福抓到了剪碎圣旨的人,竟然是春杏。

    许捷赶到的时候,春杏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这圣旨如同皇上,竟然连毁坏圣旨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春杏一个劲地在喊冤枉“公公,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看来是打的还不够。”徐福边说边让人往死里打。

    “徐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捷开口问道。

    “李掌言,春杏这丫头,嫉妒你抢了她的掌言之位,便伺机报复,那天,有人看到她去过尚宫局,还偷偷摸摸溜进去,不是她做的还会有谁?”徐福开口说道,原来他们把那天尚宫局的人找来一一盘问,最终发现,春杏竟进过那个房间。

    “我没有,我是进过那个房间,也想过动手,可我最终还是胆小,没有动手。公公,你就信我这一回吧。”春杏继续哀求道,后背上已经打出了血。

    “公公,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此事是否可以作罢。”许捷开口问道。

    “不行”徐福掐着声音说道“这件事情是大事,万不可如此轻拿轻放,这个贱婢若是不招,便只管打死。”

    春杏被打得昏了过去,徐福对着手底下的人说道“给我泼醒了继续打。”几个小太监提来两桶冷水,往春杏身上泼去,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看到一旁的许捷,恶狠狠地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陷害我。虽然我嫉妒你抢了我的掌言之位,可我终究也没有对你下手。一定是你为了报复我,陷害我。”

    “大胆,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他人,给我往死里打。”徐福开口道,那几个太监打得更卖力了,此刻的春杏怕是五脏六腑俱裂,鼻子已经开始出血。

    她大喊一声“李沅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便吐了口鲜血,咽了气。这一幕,让许捷想起荷叶,当初她也是这样被打死的。

    徐福把手指往春杏鼻子下方一放,确认确实是没了气息,对着小太监说道“把她拉到乱葬岗去。”

    许捷有些不忍,春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行差踏错,才会有这个下场。她拿出银子递给徐福“徐公公,大家共事一场,还请给她个体面。”

    徐福收过银子,他自然明白许捷的意思“李掌言,她陷害你,你居然还如此为她着想。”

    “她也是一时想不开,做错了事,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许捷开口道。

    “好吧,既然是李掌言所托,咱家就给你这个面子。”徐福开口说道。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这里的情况,但是当许捷跑过去时,那人却早已走远,只是留下了个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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