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76章
“越人?”听到这两个字,赫连觉不禁冷笑起来,“如今的越国已破,越人来找我作何,这魏止又是何人?”
“回殿下的话,”陆甲答道,“此人自称正是当日挟持青夫人一同坠入大裂谷的越人刺客。属下已命人将他拿下,只等殿下发落!”
赫连觉一听这话,立刻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臀背上的伤。
他愣怔了一瞬,随即立刻开口道:
“快,马上将此人带到偏厅。”
“喏。”
陆甲走后,赫连觉立刻便穿好衣袍去了偏厅。
因为马上就要动身去南泷郡,所以夏皇帝在杖责他的时候特意交代过行刑人要给他放水,他的伤不能说不轻,但也不能算不重。
他原本是打算在府上好好休养几天再出发的,没想到竟然等来了这么一号人。
曾经自己花了多少人力四处去寻此人,却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当初此人与女青一同落崖,既然此人还活着,那么就意味着女青极有可能也还活着!
她极有可能是被此人把持住,因此这一年多才无法回来寻他,也无法向王府传递任何消息。
但此人偏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也着实是可疑。
可无论如何,此人绝对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赫连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但渐渐的,这股沸腾的劲头又被他给按捺了下去。
他很清楚,他绝不能被此人牵着鼻子走。
他转身,沉静地盯向墙上的一幅壁画。
可他背在身后的那双手,却青筋毕现。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配饰服装"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4"></tt_keyword_ad>魏止被陆甲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赫连觉高大伟岸的背影。
只见他脊背挺得笔直、身姿挺拔,竟丝毫看不出来是刚受过杖刑之罚的样子。
知道他来,不狂也不怒,丝毫也不像是外人传言的那般疯狂。
难不成,他被罚是假,在院中掘坟也是假?
该不会他已经不再在乎他的那个妾室了吧。
不对,现在应该称呼那位杜氏为侧妃才对。
思及此,魏止不禁有些担心。
可他思来想去,若这些都是假,是有何原因呢?这些似乎并没有合适的缘由。
既如此,魏止便上前了两步。
跪伏在地上向赫连觉行了一个大礼。
“越人魏止,拜见平王殿下。”
赫连觉闻言转身,强压住了内心的激动,语气平淡道:
“你就是当年那个越人刺客?你来找我有何事?”
魏止将腰弯得更低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传言为爱疯狂的男人竟然一点也不疯狂。
面对一个曾经要刺杀他并且抱着他的爱妾跳崖的人,他实在是太过平静了,这让他的谈判很难再继续下去。
他皱眉,道:“当年次刺杀平王殿下,实在是君命难违,并非我本意。生而为人,谁又愿意去做旁人手中的一把刀呢。魏止这次来,是想求得平王殿下的原谅。”
“哦?”可他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冠冕堂皇了。
赫连觉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是请求原谅,那么你可以回去了。当年越国尚且还在时,割让城池三座,我夏国与越国的仇恨便就已经一笔勾销了。来人,送客。”
眼见门外的侍卫就要进来赶他走,魏止立刻抬起了头,急道:
“平王殿下请稍等!平王殿下的侧妃杜氏、即当年被我挟持着一同跳下大裂谷的那位,尚且还在人间。自那之后,我听闻殿下曾苦苦寻找佳人月余,想必殿下一定十分思念这位青夫人。我愿告知殿下她的行踪。”
“哦?”赫连觉背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此人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看来他定是有所求。
“如果这是你寻求原谅的诚意,那么我收下了。我原谅你,从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说吧,她现在何处?”
“她……”魏止看向赫连觉的眼睛,发现他的双眸竟平静无波,好似并不在意一般。
他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确实是可以将她的行踪告诉殿下,但眼下我却被一件事情牢牢困住,若殿下能助我度过眼前的难关,我必会将青夫人如今所居的地址双手奉上。”
“是吗?”赫连觉心中热血翻涌,但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否则一旦被此人察觉,那么必会被此人牵制利用。
“口说无凭,我为何要信你?今日你来提个要求,明日张三又来提个要求,我看起来很好骗是吗?我没有立刻杀了你,是因为我不想弄脏了我的府邸。”
“我有证据!若无证据,我怎敢入平王府。”
“那便呈上来。”
“一个人的字迹是不会变的。在那次跳崖之前,我从未见过青夫人的字迹,因此绝不可能作假。请平王殿下明鉴。”
魏止说罢,从背上绑着的一个小布包中拿出了一卷竹简给赫连觉递了过去。
“请殿下过目。”
赫连觉伸手将竹简接过,伸手时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他已经控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很急切了,但还是迅速地展开了那卷竹简。
那是一个药方。
确实像是她的字迹,第一眼看上去绝对没错!
但是,他不能掉以轻心。
“陆甲。”
“喏。”
“拿去,与青夫人的字迹仔细对比,若是发现有出入,你再来时便直接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是!”
赫连觉的心在颤抖,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他就知道她肯定还活着!
但他的声音依旧森冷无情:
“我再问你,你是从何处得到这篇药方的?该不会,她一直为你所囚禁吧。若是如此,我必会将你千刀万剐。”
“不敢!我绝不敢做这样的事。至于这药方,我是从青夫人的一个病人处得到的。这一年来,青夫人一直在四处替穷苦病人看诊,这药方便是我从病患处得来的。”
“原来如此……”
若此人所说是真,那看来她这一年多来过得还挺自在,都已经成为一名医者了。
赫连觉的五脏六腑忽然都疼痛了起来,她是真的从未想过要回来找自己啊。
可是想要找到她,以及重新得到她的那颗心,还是那样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