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到时按王府规矩来吧
“喏,妾伺候殿下更衣。”
赫连觉瞥了眼她脸上的伤,起身道:“不必了,歇着吧。”
话虽如此,但女青还是穿上衣服下了床。
赫连觉正准备穿刚才脱下的衣物,她却去箱笼中另取出了一套。
“殿下换这身吧,那件已经皱了,不好再穿。”
赫连觉看了她一眼:“不是叫你好好歇着么。”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手上却丢下了捡了一半的衣袍,自然而然朝女青张开了双臂。
他动作舒展,女青觉得他看起来还挺高兴。
她渐渐的已经学会要怎样取悦于他了,他好像也挺好哄的。
他虽让自己歇着,但自己却不能真歇着。
他方才所说都没错,但自己与他又有大不同,他有势,她却没有。因此她只能借他的势。
很快,女青便伺候赫连觉穿戴整齐,并将他送了出去。
她一直将他送到了房门外,甚至还与等候在外的李汾等人打了个照面。
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赫连觉倒也不怎么在意,他多少也明白些她的意思。
她此刻在众人面前露脸,是想叫所有人知道她是有他护着的。
这小心思显而易见,但也不错,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些小心思,方才也总算是没有白教她。
不过她的胆子还是小了些,她若足够大胆,就该跟着他一起去见羊氏的人,理所应当接受他们的道歉。
待赫连觉一走,刘管妇等人便上前来请罪。
女青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可她想了想,还是罚了刘管妇。
“我知道你慌乱,我亦慌乱,但你在前院我在后院,事发之时你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与动静提醒,我若罚你,你服是不服?”
“服!夫人教训得是,老妇有错,该当罚,请夫人责罚,不必手软。”
“嗯,”女青点头,“我们的院子小,不曾立下规矩,今日便罚没你的月钱,待到了王府,一切便都要按照王府的规矩行事。你是我院中的管妇,你手下的人,日后也要自己管好。”
“喏,老妇明白了,老妇谨记夫人教诲。”
刘管妇跪在地上叩了几叩首,女青皆受了。
待到刘管妇退下,她便转身回了房。
除了家中弟弟妹妹外,她这是第一次罚人。
而她今日能站在这里罚人,全是借了他的势。
她越发觉得,离白水镇越远、离家越远,自己就变得越多。
正对镜梳妆,阿姜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夫人,您的汤药。”
女青梳头发的动作顿了一顿,她瞥了眼镜中黑乎乎的药碗道:
“此药性寒凉,多喝于身体无益。殿下今夜应当是不会离去的,且等到明早再喝吧。”
“喏。”阿姜便将药碗放在一旁,走到女青身后替她梳起头发来,又问,“夫人可要将脸上的这道伤疤遮一遮?”
“不必,遮挡住了反而好得慢。”
“喏,便是有条疤,亦挡不住夫人的美貌。还好殿下怜惜,方才亦不曾碰到夫人的伤口。”
女青盯着镜中自己的面庞,又仔细回忆了一番,还真是,方才亲密的时候,他一下也不曾沾染到她脸上的伤。
这张脸,还是能够取悦他的,得好好养着才是。
借他的势,取悦他,护住自己,让自己成长起来。
待到重新梳妆完毕,女青打开了了窗户。
屋里属于两人的气息需要散一散。
一开窗,她便听见了符延与刘老丈说话的声音。
好似是方才刘老丈伤了腿,符延正在为他医治。
不多时,符延便从刘老丈休憩处走了出来,刘老丈对他亦是千恩万谢。
女青站在窗前看着符延渐行渐远的背影,迟疑片刻后便大步走到了院中。
“符先生。”女青出言唤住了符延。
符延转身:“青夫人。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女青淡笑着朝前走了两步,问道:
“敢问这一路符先生都会随行,亦会跟随殿下一同返回京都,对吗?”
“不错,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女青微微颔首,继续道:“我闲不住,想向符先生借阅一些医书,医理、药理、毒理皆可。不知等到了万城,符先生可否借我些书籍?”
毒理?符延怔了一下,随即点头:“自是可以,若是快的话,不出半月队伍便可抵达京都。我家中藏书不少,到时我便叫人送些到王府去。”
“如此,”女青心中有了一丝期盼,眼中笑意渐浓,“那便多谢符先生了。”
“不必。夫人看医书是好事。此刻我手头便就有两卷,夫人若想以此打发时间的话,便请让婢女随我一同去取。”
“那真是太好了,小娥,你快随符先生一同前去。”
“喏。”
符延长相俊美、人又温柔,小娥一溜烟就跟了上去。
等取了书简回来,小娥更是对符延赞不绝口。
“啊,符先生真真是温柔,若全天下的男子都像符先生那样便好了。若殿下也像符先生那样好脾气那就更好了。”
“嘘!”女青正忙着翻竹简,一开始还并未注意到小娥所说,直到听见小娥提到‘他’,女青的面色当即就发生了变化。
“不得乱说话,怎么老不长记性?”
偏她话音才落,赫连觉便推门进来了。
他冷眼扫向室内的两个婢女,眯了眯眼:“说谁脾气不好?”
女青被他吓了一怔,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简迎了上去。
小娥也慌乱跪了下来,她怕得要死,结结巴巴道:“是、是婢女失言了,请殿下恕罪。”
赫连觉皱眉,若不是此时女青已站在了他身前,他早一脚踹飞过去了。
“自己掌嘴。”
“喏。”小娥心有余悸,哪里还敢耽搁,伸手便啪啪朝自己的小脸上扇了上去。
女青看了一眼便不忍心了,但她又不敢贸然叫停。她只怕忤逆了他的意思会换来更重的惩罚。
赫连觉压根也没将小娥放在眼里,他自顾搂着女青的腰在榻上坐了。
“听闻你方才罚了刘管妇等人。”
“是的。”
“太轻了。”
“是,妾知道。只是妾还不曾与她们形成规矩,只待到了王府,一切便依照王府的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