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暖情
“阿疏，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即便确定了是妖界，也要先查明真相。”
纳兰玉儿声音轻柔，但慕容疏却微微蹙了眉。
“这些日子孤调查了一下妖界，妖皇是个疯子，所以大部分的事情并不是他做的……”
“小玉儿。”
“嗯？”
纳兰玉儿抬头和慕容疏对视，慕容疏很少蹙眉，从来都是极温和的。
“小玉儿，圣医门悬壶济世不会滥杀无辜，但是妖皇，绝对不是无辜的。”
纳兰玉儿也是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说出这种话。
“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先查明真相’这种话。”
在潞州城的一次试探，纳兰玉儿直接牺牲了五百禁军，当舍弃时方舍弃，从来非是良善之人。
纳兰玉儿一时沉默，那日的梦境，让她乱了分寸，她向来睡得沉很少会做梦，又在这个时间发生在这个地方，她的直觉也变得荒唐。
她觉得，如果瑾瑜真的来了，应该会和妖皇有关系。
玉儿并不确定，到底是他窃取到了自己的记忆，还是他见过瑾瑜，但她不相信这一切是巧合，所以，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想赌。
看着纳兰玉儿沉默，慕容疏抿唇，小玉儿有事情在瞒他。
慕容疏抬起纳兰玉儿的下巴，与她四目对视，从来温和无争的他，眼睛里第一次如此的决绝，如此的确切的希望得到一个回复。
“小玉儿，妖界和圣医门之间的仇不可化解，他杀了上一任门主，我的亲姐姐。”
“在这件事上，我不希望你会因为任何其他事物有所犹豫。”
慕容疏可以对玉儿的多情退让，可以为她的喜好隐忍，但是这件事情上，玉儿任何的考量排在他的意愿之前。
不希望任何人让纳兰玉儿动摇。
纳兰玉儿回过神来，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对阿疏有多重要，她回抱住慕容疏，抬头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我不会的，阿疏，我知道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这些日子我们静候可好？。”
纳兰玉儿声音温柔，慕容疏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
“是有什么事情要调查吗？”
他不希望在任何事上和小玉儿产生分歧，尤其是这件事。
纳兰玉儿点点头：“是重要的事。”
慕容疏在纳兰玉儿柔软的唇上啄吻了一下：“抱歉小玉儿，刚刚我有些激动，不该那样质问你。”
慕容疏就是这样，人前冷漠疏离，但是却给了她十二分的包容和耐心。
纳兰玉儿摇摇头，靠在慕容疏身上享受片刻的安宁。
她对百里予渊纵容，对赫连雪茗怜爱，唯有阿疏是不一样的，小时候她叫他小叔叔，他就真的一直如一个长辈一般纵容着她。
就像母亲从来不会同自己的孩子计较，所以她才会因为这份纵容，肆无忌惮的将忽略他的心。
“抱歉阿疏，之前的，和现在的。”刚刚是她思虑不周，不该这样说话。
慕容疏闻言愣了一下，继而浅笑摇头，都过去了，现在他大仇即将得报，心爱的人又在身边。
他已经经历了太过悠远的时光，一些事情看的很开。
……
躺在床榻上，纳兰玉儿枕在慕容疏的臂弯里：“阿疏，姐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疏因为纳兰玉儿的这个称呼心情愉悦，他抵着玉儿的额头缓缓的开口：“父亲和母亲仙逝过早，阿姐是我唯一的亲人，长姐如母，姐姐对我很严厉。”
纳兰玉儿有些惊讶：“阿疏这样的天赋和心性，姐姐也会严厉么？”
慕容疏有天赋，精钻研，耐心细致，怎么还会有需要严厉管教的地方？
慕容疏浅笑感叹：“阿姐总说我性子太软，处事中庸，不太上进。”
原来先代圣医门主慕容离，是个强势的性子。
“阿姐很刻苦，相比而言我总是懒散，但对医一道却比姐姐的天赋高……”
慕容疏为人谦逊，很少有夸自己的时候，说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脸热，纳兰玉儿失笑，慕容疏更加说不下去了。
于是纳兰玉儿替她说了下去：“阿姐性子不服输，看你这样不争不抢，怕是恨铁不成钢。”
慕容疏手臂一用力，紧紧将纳兰玉儿闷在自己怀里，不许她再说。
纳兰玉儿闷闷的笑起来，慕容疏有些闷气。
“阿疏，好阿疏。玉儿错了，不该笑你。”
慕容疏轻轻出了个气音，不为所动。
小玉儿天性带着些爱使坏的活泼，从小便爱时不时的在言语上捉弄他，欺他不善言辞。
“阿疏……唔～小叔叔～”
这声已经有点陌生，但又十分熟悉的称呼响起，带着些禁忌的隐秘情愫，让慕容疏的心像是被电流打过，酥酥麻麻。
“别……别这么叫。”
纳兰玉儿的手游弋盘旋，抚摸上他的脖颈，插|进他的发丝里。
“小叔叔，玉儿要被你的身子闷死了……”
话音一出，慕容疏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松开怀抱：“胡闹！”
纳兰玉儿眉眼弯弯：“哪里有，小叔叔喜欢的。”
慕容疏气极，抬手捂上了纳兰玉儿不停放肆的小嘴。
步入地蒙者容颜永驻，纳兰玉儿如今看着不过双十年华，脸上的皮肤光滑饱满，被轻轻捂住，弹弹的脸颊十分可爱，少了以往的端庄持重，更显几分幼态。
看着这样的佳人少艾，慕容疏心里良心的谴责更深，又对自己更加羞惭。
明明是他这个老古董对人家小嫩草起了邪念，却还不许人说。
纳兰玉儿忽然瘪了瘪嘴，被捂住闷声闷气的说：“唔，小叔叔刚刚还凶我……”
是小玉儿小时候才有的娇蛮语气，湿漉漉的双眸，像是小鹿一般，萌的让慕容疏心肝打颤，于是连忙放开了手。
纳兰玉儿的皮肤水嫩，即便是没用力，捂了这一会儿的嘴也有些红了，更加楚楚可怜。
“没有，小叔叔不是在凶你。”
被纳兰玉儿这一番撒娇捉弄慕容疏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以往的自称，出口便后悔了，纳兰玉儿憋不住笑了。
笑的春华灿烂，明艳生辉。
慕容疏怔了一下后，直接翻身将纳兰玉儿压在身下，恼羞成怒的以吻封缄，有些凶，咬的玉儿有些疼。
“小叔叔……疼……”
慕容疏额头上隐隐露出些青筋，一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在四肢百骸流窜，玉儿还是当年年少的样子，就仿佛回到了他刚刚对她产生爱意的时候。
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克制自己，大概也是如今这副场景。
“小玉儿乖，忍着，小叔叔疼你。”
纳兰玉儿笑：“小叔叔也学坏了～”声音俏皮促狭，特意加重的称呼让慕容疏呼吸粗重。
纳兰玉儿将一只手伸进了小叔叔的衣襟里，另一只勾缠慕容疏茂密的黑发，微微用力却又勾人心弦的抓着，她低声呢喃：“小叔叔，玉儿怕……”
后半夜下了很大的雨，夹杂在风雨声里的爱语穿不透密密的雨幕。
湿软的土地被温柔的雨水浸透，花枝在雨中飘摇，雨水流入花蕊里又满溢而出，像是挽留，又像是大雨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