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晚【修改】
柔和的灯光落下,拂过阿琉斯深邃的眉眼,荏弱的睫毛轻颤,在眼睑下方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光线落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像落满了漫天星辰。
虽然一直知道阿琉斯长得很好看,但沈灼还是不由自主得看晃了眼。
许是夜色温柔,灯光旎暖,阿琉斯看起来没有了白日的清冷凌厉,倒像是一只无害的漂亮大猫。
让阿琉斯服侍是不可能服侍的。
沈灼自觉自己是一个新时代的传统的好雄虫,这种事情只能和互相喜欢的虫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让阿琉斯服侍。
别看阿琉斯现在一举一动都循规蹈矩,温驯、顺服、隐忍,完全可以套在一个完美雌君的模板里,不偏丝毫。
但若是真信了阿琉斯就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沈灼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去看脑子了。
可是看着隐忍温顺的俊美雌君,沈灼骨子里的劣根性突然被勾了起来,让他忍不住想逗逗自己的雌君,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这种想法一出来就控制不住了,莫名有种刀尖舔血的刺激感。
真雄虫就要敢于挑战!
沈灼按住阿琉斯落在自己扣子上的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明亮的金眸中带着恶劣,目光肆意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是在对一件物品待价而沽。
他似笑非笑的俯视着阿琉斯,意有所指:“你就是这么服侍我的?”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从阿琉斯的眉眼上滑下,轻佻又暧昧,弥漫一室旖旎,最后落在阿琉斯的唇瓣上,拇指轻轻摩挲几下,就给那淡色的唇瓣添上了一抹艳色,衬着雪肤墨瞳,艳丽到了极致。
阿琉斯被迫抬着头,脖颈拉到了极致,露出了脆弱的喉结,不安的上下动着,额前的黑发凌乱的落下,淡化了眉眼间的锋锐,没有了白日里清冷凌厉,脆弱又易碎。
看到阿琉斯这个样子,沈灼更来劲儿了,他转身坐到床边,翘起一只脚,手指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阿琉斯,轻轻嗤笑,“要服侍我,可不止是这样的……阿琉斯少将。”
阿琉斯一愣,他淡漠的垂下眼眸,抽出一把短匕,双手举过头顶,“请您使用。”
其实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从来就不会对雄虫抱有可笑的期待。
而且大多数雌虫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是受一点点伤,他就可以多活几年。
军雌的自愈能力强,一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阿琉斯在心里权衡了无数次,他心想用一点小伤能换他活下去,这笔买卖也是值得的!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就是他为了活下去将付出的代价,从他接受婚姻匹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过来。”
沈灼简短命令着,勾勾手指,示意阿琉斯靠近一点,伸手从阿琉斯的手上接过短匕。
锋利的匕刃在灯光下闪过寒凉的白光。
沈灼打量了一眼阿琉斯,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浑身上下好像也没有藏武器的地方。
不知道他从哪儿拿出来的匕首,真是神奇的雌虫,沈灼心中感叹。
他指尖划过匕首寒凉的表面,金属表面上映出了他的面容,金发金眸,耀眼夺目。
沈灼用刀尖挑起阿琉斯的下巴,金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阿琉斯,像一只猛兽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正思考着从哪里下口,无声的沉默蔓延,气氛凝滞起来。
沈灼略带粗暴的扯着阿琉斯的衣领,将他拉的更近了一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低头靠近阿琉斯的耳边,声音低沉阴凉:“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含量的匕首抵着温热的肌肤,那一处被激出了鸡皮疙瘩。阿琉斯没有出声,面色也没有丝毫动容,好像被拿刀危险的抵着的不是他一样。
他仿佛没有听懂沈灼话里面的意思,沉默的任由沈灼施为,像一尊无悲无喜的人形雕像。
沈灼轻笑一声,他松开阿琉斯的衣领,手掌抚着阿琉斯的脸庞,动作温柔多情,像捧着易碎的瓷器,深邃的金眸紧盯着阿琉斯的眼睛,语气状似着迷,实则危险地轻叹着,“你的眼睛可真漂亮。”
雄虫看着孱弱,但是他们往往能给强悍的雌虫带来巨大的伤害,他们习惯将感兴趣的东西占为己有。
喜欢雌虫华丽的翅翼,那就割下来,喜欢雌虫漂亮的眼睛,那就挖下来。
并且将自己所谓的“收藏品”得意洋洋的展示出来,成为他们炫耀的谈资。
阿琉斯感觉到冰凉的匕首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划过的地方留下透骨凉意,被迫仰着头,眼眸微阖,头顶的灯光在眼前形成形状不一的光斑,世界都已经模糊一片,室内寂静无声,阿琉斯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他知道他越是毫无反应,雄虫就越恶劣,只要他卑微讨饶,雄虫说不定就会失去兴趣。过来的雌虫有无数经验躲过雄虫的施暴,卑微讨饶是一种方法,可是又有哪一个雌虫能从雄虫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不过都是被当做取乐的玩物。
阿琉斯做不出讨饶的举动,他一身傲骨,从来没有弯折过,也不会弯折。
雄虫靠的极近,气息喷洒在耳边,口鼻中满是雄虫身上的气息。雄虫尤其是高等雄虫天生血脉中对雌虫的吸引与压制在这一刻格外强烈,阿琉斯感觉到阵阵窒息。
咚——咚——
耳边雄虫的声音逐渐远去模糊,整个世界也一通消失远去,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阿琉斯心跳如鼓,双目中闪过猩红,一直压制的精神力也隐隐有了□□的迹象。
他觉得自己此刻分成了两半,一半本能的抗拒着这种压制,一半叫嚣着毁灭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