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35
keith到达医院的时候，母亲刚刚做完血透，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他便转去b病区探望曹竞。
才走到草坪，电话就响了。
“大叔，我已经到医院了，你呢？”
“我也到了。”
“哦，你在伯母那里么？我过来啊。”
“不用，我妈睡着，我现在去你爸这儿。”
“那我已经到了，你快来。”
lisa的轻快感染了他。
放下电话，他不觉自己笑容满面。
如此相处，大概也是不错。
三步并作两步，入电梯、穿过走廊，很快就见到了曹竞的病房。
门没有关实，似乎就是在等待访客。
从病房里传来lisa和曹竞的声音，keith不由慢了几步。
“你是不是同keith又和好了？”那是曹竞的声音。
“什么和好不和好？”lisa说，“我和大叔一直都很好。”
“不要骗你老爸，前几日你们分明有什么。”曹竞说，“keith还一个人跑去北京，若不是你惹他生气，他不会一个人走开……”
“那……我跟大叔有些误会，也没什么。”
“什么误会？”
“爸，你管的太多！”
“哦，你不管我么？”曹竞道，“你已经把我所有的女朋友都赶走了……”
keith听到此处，忍不住笑。
“别跟我提水果军团啊！”lisa表示不满，“你提她们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ok、ok，我不提。”曹竞头投降，“那我说keith，你和keith到底怎么了？我知道肯定是你惹他生气，就像你总惹我……”
“我惹不惹他跟爸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keith可是答应过我……”
“他答应过你什么？”
门外的人心中一荡。
“……没什么，”曹竞的回答令他松口气，“没什么。不过，我很喜欢keith，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也知道大叔很不错……干什么，你……”lisa充满狐疑，“你……不要打大叔的主意，他可不是同性恋。”
门内外两人同时绝倒，keith直摇头。
曹竞就笑起来，“你爸也不是同性恋！”
“那你说你喜欢他！”
“我很欣赏他，我希望他可以当我女婿！”
keith愣住，没料到他竟如此直接。
lisa也愣住，看着父亲半晌。
“你跟keith在一起那么久，怎么都不考虑这些？”他又问。
“爸……你开玩笑吧。”lisa似乎恢复了神志，“你以为我嫁不出去？”
“哦，怎么这么说？keith不好么？”
“我可没说大叔不好，不过哪有当爸的硬把女儿推给人家当后妈的？”lisa道。
门外的人僵在原地。
“你不是很喜欢苏苏么？”
“喜欢……那也不代表我要当她妈啊！”她又说。
keith如坠冰窖，再没勇气走进去。
兵败如山倒……不，是根本连上场的资格都未给他。
慢慢后退，慢慢等待电梯，6、5、4、3……徐徐下落，直到最低。
走到草坪上，找了个空椅坐下，将脸埋入双手。
他完全不懂思考了。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麻木接听。
“喂，大叔，你怎么还没来？”是lisa的声音，“你不是说已经到医院了么？为什么这么久？”
“……我……有事，不能来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声音。
“哦，怎么突然有事？这么急么。”
“呃……是……salon的事情，老板打电话给我让我现在回去。”他不想多说，越说多越容易出卖此刻的心情，“我赶着坐地铁，信号不好，我……挂了。”
他没等对方回应，掐了线。
“这算什么？”lisa就觉莫名其妙。
“keith有事不能来了？”曹竞问。
“他说salon老板找他，他要赶过去。”
“那是正经事，你又不高兴？”
“那他答应过我嘛。”lisa忿忿，“总是放我鸽子。”
“你刚才还说他跟你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爽约？”
“爸，这你就不知道了。”lisa说，“虽然我知道我朋友不多，从小到大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可是，不管怎样，他们谁也不会像大叔那样，动不动就冲我生气，动不动就放我鸽子！”
曹竞没有答话，只是笑。
“你不要不相信，从我认识大叔开始，他就特别喜欢跟我作对，我说东他偏说西，我说对他就要说错，还总是糗我糗我……我都不知道上辈子怎么得罪他了，这辈子要这样受他气！”
“能让你受气可真不简单。”
“哦，你不要以为今天这样就很严重，大叔生起气来……”lisa抚额，“我为了求他回心转意，什么方法都试过，跟他道歉、替他照顾女儿、甚至哭了一夜，他都可以无动于衷，还板着脸跟你说——我没有生你气啊！”lisa边说边模仿keith的神态。
曹竞就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真的吵架？你还因为这个哭了一夜？”
“这有什么？我不止哭了一夜，我哭着求他他也不理我！”lisa简直咬牙切齿。
“好了，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
“我不知道。”lisa回答干脆。
“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的确不知道啊，”lisa无辜。
“把来龙去脉告诉我，说啊。”
lisa看着父亲，扭捏几秒，“好了好了，说就说了。”
于是，lisa就把事情始末全部说了一遍，当中曹竞不时插口问上几句，差不多半个多钟头才把整个前因后果的弄清楚。
曹竞看着女儿微笑，不急着给出结论。
但是lisa忿忿，“你说，我有什么错？为什么总是我低声下气跟他赔不是，到结果还要看他脸色！”
“你知不知道keith那天为什么生气？”
“我不知道。”
曹竞呵呵的笑起来。
lisa惊讶万分，“爸，你笑什么？”
“我一直以为我女儿很聪明，没想到，她也有不开窍的时候。”
“哦，怎么说我不开窍？”
“傻丫头，你就没有好好想想，那天keith到底生气什么？”
“他……气我揭穿他带着女人回家！”
“是你气他带着女人回家！”曹竞纠正。
lisa瞪眼，随即反驳，“可他骗我……”
“他不是骗你，是在乎你！”曹竞道，“他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不告诉你。”
“那他为什么半夜带个女人回家，还是有夫之妇……”
“你都说了他跟那个女人是旧识。”曹竞回答，“你明明吃醋，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吃醋？”lisa好笑，“我为什么要吃tina的醋？”
“真是傻丫头，如果你承认，我想keith那天就不会生气。”曹竞终于点破，“你为了面子不承认，还要嘴硬说是因为sunshine和生意才留住keith……他以为你只是利用他替sunshine赚钱，当然会生气。”
lisa瞪着父亲，转不过弯。
“我问你，在sunshine和keith之间，如果要你现在选择一个放弃一个，你选哪个？”曹竞问。
lisa脱口而出，“当然是大……”她又忽然住了嘴。
曹竞又笑起来。
“爸，你这个题目太怪了！”lisa摇头，“sunshine怎么说都是生意，赚钱么……现在不赚将来也可以赚，可是大叔是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换一个朋友，你会舍得放弃sunshine么？”
“那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啊，keith不一样嘛。”
“爸，你把我弄糊涂了。”lisa支着额头。
“那就慢慢想清楚，”曹竞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能想太久。keith是个好男人，你要想久了被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再哭也晚了。”
“什么啊！”lisa蒙住头。
daron不知道lisa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赶到她的公寓时见到她正在客厅里转圈，绷着脸犹如困兽。
“大小姐，这么急call有何贵干？”他笑嘻嘻的试图缓解异常气氛。
“哦，死呆瓜，你来了。”lisa停止转圈，指使他坐下。
“……什么事？”daron被她的阵势弄得有点晕。
lisa扶住他的肩，一脸严肃，“我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如果让我发现你是敷衍我，我……”
“你不会又要暴力对待吧？”daron咧着嘴。
“死呆瓜，我问你，”lisa看住他，“我跟大叔到底算什么关系？”
“啊？咳咳，”daron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你说什么？”
“我问你我跟大叔到底算是什么关系？”lisa重复，“为什么我爸一口咬定我对他不一样呢？”
“那……你是对他不一样么。”daron小声说。
“啊？”lisa听到，“你说什么？”
“lisa，放手，你放手。”daron将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挪开，“你怎么突然要问这个？你……又跟keith吵架了？”
“去你的乌鸦嘴！”lisa啐他，“我跟大叔吵架，你很高兴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是多么希望见到你们相亲相爱……”他见到lisa的吃人眼神，连忙改口，“哦，是和平共处。你们两个相安无事，我们也轻松啊。”
“死呆瓜，我……”lisa看他半天，结果一屁股坐到旁边的靠椅上，手支着头，“我好烦好烦。”
“你到底烦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烦。”
daron看她说的没边没际的，耸耸肩。
“死呆瓜，你大学的时候追我……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跟你的狐朋狗友打赌？”
“呃……这个，都过去这么久了，”daron说起这个问题很是尴尬，“你让我怎么说啊。”
“你都不肯告诉我，那我怎么弄得明白？”
“这……跟我追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lisa看他，“那我至少要知道，为什么我爸说大叔是不同的。还有，我要弄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daron笑了，“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你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为他的不开心而不开心；不见到的时候会想他，见到了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如果他生气了会想尽办法哄他不要生气，如果他不见了，会不惜放弃一切要他回到你身边……”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
“对，这就是喜欢一个人。”
lisa一骨碌坐直，“那我……喜欢大叔么？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做。”
daron忍着笑，“这我可不知道，这要问你自己才行。”
“那也不对啊，”lisa又说，“如果我喜欢他，可是他却不喜欢我？那我不是很吃亏？”
daron张着嘴，没料到lisa居然说出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我觉得大叔对我所做的那些，没有一条符合你说的！”
“……lisa，keith是不是喜欢你，一可以由你自己去体会，二可以由你亲自去问他……我可没办法回答。”
daron站起来，“好了，你还有事么？没有我要走了，我约了ivy吃晚饭。”
“哦，死呆瓜，你……”lisa企图拉他。
daron就像脚底抹了油，飞也似的窜到门口，“不好意思，lisa，我不知道你和keith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百分百肯定我现在喜欢的是ivy，ivy也喜欢我。现在我要走了，因为我不想ivy不开心！”
说完，他夺门而出，溜之大吉。
剩下一个人。
lisa想到头昏脑胀，她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情烦恼过，可是现在……父亲和死呆瓜异口同声都说只有她自己才能想明白前因后果，怎么想？她想的脑袋都穿了，也没有想明白啊！
无趣的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忽然看到茶几上的门卡——是隔壁单元的门卡。lisa想了一想，拿着门卡往走廊那头去。
门锁“咔嗒”打开，lisa连灯都没开，晃悠悠进去把自己抛入沙发里。
事出突然，她来不及反应。
为何父亲和死呆瓜异口同声说她对keith态度暧昧非比寻常，她怀疑要么就是这两人合伙作弄自己，要么就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