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别的隐情
林清欢挥了挥手，散去遮在脸上的云雾，那是他在别人面前的伪装，为的是防止其他人看清和记住他的长相，而这些在苏曜面前自然是用不上的。
收了脸上的笑容，他搬了椅子坐在了苏曜对面:“我正好就是去查这个事的。”
“上一次第二时空磁场出现混乱还是白芷遇上自己分身的时候，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林清欢抬眸看向他，似乎也带着一丝愁色:“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没查出来，你信吗？”
“连你也没能查出来？”苏曜皱着眉问道。
“拜托，你比我厉害得多，而且你人都身在第二时空也不知道，我查不出来也说得过去嘛。”
苏曜看着他，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但嘴里却没有直接说出来:“那依你的推断，会是什么造成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下意识地隐瞒了白芷因为磁场混乱受伤的事，不知道是觉得没必要提及，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愣是没能说出口。
林清欢垂眸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也许只是正常现象，毕竟宇宙的稳定架构并非绝对完美，偶尔出点异常也很正常，普通的碳基生物不也时不时会生病吗？”
苏曜看着对面的人，深知两人的关系再好，也不过是在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下的好，但凡真有争议，这个人未必还能继续保持着这种友情。
所以他没有再去继续深究，而是看似疲惫地揉了揉鼻梁:“没事最好，我可不想再多一个任务对象。”
“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人？这个白芷让你很头疼？”
“她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第二时空总是出现错误，这要一个个去修正也挺伤神的。”
“嗯……”林清欢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挺惊讶的，你是怎么找到时空跳跃器的？”
苏曜的眉心一跳，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去，便抬起头说道:“那个时空的人和我以前有点交集，借给我用一下也没什么。”
“我说的可不是咱们局里修的那个。”见他意兴阑珊的样子，林清欢也依旧没打算放弃，不依不饶地问道:“要知道你找到那个机器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带回局里，不像你的作风。”
“当时好奇多看了两眼，哪知道居然就启动了它。”
“是么？”
苏曜不再作答，林清欢也知道他只会言尽于此，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今天累死了，先去休息了。”
见人已经快要走到办公室的门边，苏曜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当年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谁？”林清欢握着门把手转过头来问道。
“0108号案件的主人公。”
一旦提到这个人，林清欢的脸上就会呈现出明显的阴郁，即便是苏曜在问，他也依旧止不住降落让人难受的情绪因子。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突然想到当初那个人出现时，也是这样频繁出现磁场混乱。”
他转身看着苏曜，想要从苏曜平静的脸上找出些端倪，可是很可惜，这个人的表情一向无懈可击。
有些丧气的松开手，他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双手抱着头，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时我虽然没有参与过那件案子，可也听说过那个人的一些事，据说当时所有的科学手段都杀不死她，可她最后怎么又……”
林清欢抬眸时，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似乎有无尽而又压抑的痛苦在折磨着他:“可她最终还是死了，死在了我的手里。”
苏曜看着对面的人，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向来喜好遮掩面目，但还算和煦的一个人，此刻怎么这么阴鸷？
他刚刚看过那份简略的记档，发现很多地方不仅有疑点，而且还有些强词说理，仿佛那个横空出世的“魔头”明明天下无敌，可最后却突然的死掉了。
林清欢因此升了职，可也从来没有说清过到底是怎么除掉那个人的，甚至于他现在都在办公室里放着那个人的相片，美其名曰是想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可……这不是功绩吗，为什么他要表现得如此痛苦？
莫非当年的事还有别的隐情？
他不愿意去怀疑这个朋友，可也不得不怀疑，因为一个人的三观和人品，始终是其他人界定他的关键。
而眼前的这个人，能力尚可，可人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全看当下的那些事对他有没有利。
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了然，要从这个人身上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便轻轻地笑了笑:“要不还得是你，换了别人可不一定行。”
听到这句话后，林清欢终于将那些情绪收敛了一些，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可别夸我了，当时只是因为你不在而已，否则这件案子也轮不到我头上。”
“是你的就该是你的，我当初这么叛逆，上头才不会放心将这种事交给我呢。”
苏曜尽量让气氛轻松下来，林清欢也终于扫除了阴霾，和他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借说自己疲惫离开了。
等助理重新回来的时候，苏曜也已经整理好了心情，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将手里的一份资料递了过去:“帮我好好查查这个人在所有时空分身的现状。”
“是……”
助理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标明的是江源，不由有些奇怪:“这个人不是在部长现在跟进的任务里吗，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好奇他在其他时空的状态。”
“哦，那我这就去查，您多久需要？”
“我就在这儿等着吧。”
“好。”
等助理走后，苏曜这才真的放松下来，轻轻地靠着椅背坐着，看到手边白芷的相片时，嘴角不自主地勾了勾:“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惹出多大的事来。”
他可记得在法庭上时，这位优雅的女士能那样失态，绝对不可能真的是被口水呛到，而是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