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孤独而又璀璨
“怎么可能嘛……”
“而且不管是这间守墓人的房子，还是你让江源给你找的公寓，都和你来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说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她现在感觉自己要炸了！
这一切都被他给揭穿，她还要怎么圆过去！
迅速进行着头脑风暴的白芷，整个人都散发着焦虑的气息，不停地来回转圈，愣是没找到一个能说服苏曜，也说服自己的理由。
毕竟说什么都有些无用，她的确是被拿住了证据，实实在在地在找同一个地方没错。
等等，这时空管理局这么牛掰的么？
居然能把她之前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都找出实时画面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随时随地被装上了一个摄像头了！
不过从这画面的进度条来看，应该最多只到她被抓去时空管理局的那一部分，对于自己在这第二宇宙的行踪还是不太清楚。
毕竟以苏曜这个人的行事手法来论，要真知道她做了什么以及打算做什么的话，现在的她肯定不止是被带到这个地方来进行逼问，指不定又被抓去那个地方处置了。
看样子，他也不是很有把握嘛。
坚定了心中所想之后，白芷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转头拉过苏曜的手臂摇了一下，语气软糯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嘛，肯定是想找找有没有相同的地方，也许还能回去呢？”
“可是我明明告诉过你，你在原来世界的身份已经死了。”
“死……死了也不耽误我想回去看看嘛。”
苏曜肯定不会相信她的这番话，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你以为时空管理局会容许出现第二次错误？”
好吧，他把路都给堵死了。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出了一个问题，若是没有时空管理局的准许，再想要跳跃到其他平行宇宙，只怕是毫无机会可言！
不过她可不会放弃，毕竟有些事已经有了影子，而眼前的苏曜也并非是全能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
“那我不是想家嘛，大人您也知道，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有个工作吧，每个人都对我有戒心……”
“白芷，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去到那个地方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不仅知道她去过那里，还猜到她的是故意的？
这不已经摊开了说明她是知道那里有时空裂缝，而且还故意去寻找的吗？
拉着他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白芷回眸看着那条长长的过道，满目都是卸下伪装的疲惫，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好像就苍老了十岁，失去了所有的光华。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在苏曜面前继续扮演那个咋咋呼呼又故作蠢萌的样子。
“你知道吗，每个人的轨迹都被既定好之后，总有一小部分人会不甘于此，他们会站出来反抗，会站出来去扭转一切的不可能。”
苏曜似乎能理解她的意思，和她看着同一个方向:“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外力更改也一样被扭转回来。”
他说的没错，即便她这个意外导致了第二宇宙白芷的分身死亡，可不也有她留下来继续该有的轨迹吗？
看似是一场意外，但却依旧保持着原有的事实，这个宇宙的她还在。
“可是扭转过后的事实还是原来的事实吗？”
第二宇宙的白芷的故事线再如何圆满，再被书写得如何万无一失，不也无法挽回第一宇宙白芷已经消失的事实吗？
除非……
她猛然回过头看着苏曜，那双眼睛第一次对他露出凶狠的杀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也知道我来这里代替白芷这个身份是注定会发展的事实？”
他默然，也是默认。
“呵……我还以为我终于超前了一次呢，结果还是按照轨迹在行走，多讽刺啊。”
她苍白的笑容一如她平时苍白的脸色，白得令人心惊，也令人惋惜。
明明是个娇艳似火的女子，有那么明媚的长相，那么动人的笑颜，却偏偏失去了最美艳的血色，化为一具冰冷的躯壳。
她黑色的长发落在脸颊两侧，黑与白的极致对比更加凸显出此刻的晦暗，仿佛那朵暗处生长的玫瑰义不容辞地跌落深渊，甘心与黑暗沦为一体。
苏曜看着她，仿佛看见了星体之中最令人害怕的暗物质，它以无限大的质量吞噬着，却始终只会继续拆分，最后只能膨胀爆炸。
孤独而又璀璨，极致却也浪漫。
第一次，他对她有了恻隐之心。
移开眼神叹了一口气，他将本来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你知道改变的后果，只要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没有强行扭转的可能。 ”
“我知道。”
“那你还想改变吗？”
白芷突然一扫阴霾，像乌云过境后的天空突然生出了太阳来，对他浅浅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我现在这么听话，不是已经接受事实了吗？”
这一笑，晃到了苏曜的眼睛，他似乎是习惯了她刻意造作的样子，却还没习惯她真正坦然明媚的样子。
“只要你不再乱来，在这里也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
这句话，怎么像是一句保证呢？
只是两个人心中都藏有太多秘密，且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这场谈话便也在这里终止。
他不再继续去问她的过去，她也不问他的将来，默契的在心里达成友好协作的共识。
只是在转身时，白芷的眼神骤然变冷，熟悉的癫狂染进眼底，现在的她尚且还得隐忍，但不代表她的野心就此作罢。
苏曜抓住她的肩膀一晃，两人回到了单位安排的房子楼下，天旋地转之间，白芷差点站不稳来了个原地平摔。
好不容易稳住脚，她捂着有些发晕的头感叹:“我说苏大人，你是被驾校开除自学成才的吧？这么擅长急刹的吗？”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一顿，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和苏曜同时抬头看去。
她住的那间房子居然还开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