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道是什么
哪知道瞳川一把薅开拉住自己的手,对着白纸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信。”
“完了……”周礼骞拍了拍额头,无奈地走开:“都是命啊……”
白芷轻轻地笑了一下,转头拿起瞳川拿回来的资料:“你这么厉害应该猜到下一局是什么了吧?”
“金。”
“嗯,不过我们组也管刑事吗?”
“不管。”
周礼骞赶紧回答了一句。
别说不管去不去阻止的事了,他现在连手上的都不想管了!
瞳川可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虽然心性不算成熟,为人处世也相对简单,可这样的人才如果没落的话,那可是个大损失!
白芷没来之前,瞳川可是组里的顶梁柱!
袁皓看他痛心疾首的样子笑了笑,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有咱们盯着呢,小川他不会吃亏的。”
“这孩子又不像你一样有八百个心眼子,哪里能防得住。”
“他又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孩子,有自己的主意的,别担心了。”
这两人,活脱脱像扮演瞳川的父母一样,一个是严父,担心着他的前途,一个是慈母,觉得孩子开心就好。
瞳川看了一眼自己列出来的东西,满心期待地望向白芷:“五行之中,最难定,你觉得他们会以什么方式?”
白芷看得出来他眼中那种对知识的渴求,即便是有异心,也忍不住提点了几句:“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必须得发生。”
“为什么,我们既然知道了,不就可以去阻止吗?”
“如果是能被阻止和改变的事,那天我就不会伤成那样了,你是学道的,最应该明白的道理就是崇尚自然对不对?”
“自然……尊重自然发展,理解客观事实,不去改变原有的固定规律……”
“嗯,这才对。”
娅娅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轻轻碰了一下身旁的许晗姗:“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怎么知道。”
许晗姗根本没去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满眼都看着周礼骞地说道。
瞳川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心中也还是有些不理解:“既然不能阻止,那是不是有违本心,毕竟济世为怀……”
白芷直接打断了他:“真正的济世并非是要救一个人或者少部分人,而是要让自然规律得到正常发展,宇宙得到平衡,死的人就该去死,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
话虽然有些不好听,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明白了。
瞳川的格局在于眼前,在于力所能及,而白芷的格局就有些宏观了,甚至可以说她这个已经涵盖了一些宇宙观?
周礼骞看向她的眼神更凝重了些。
这个女人虽说有点毒舌又摆烂,性格也说不上好不好,但她不经意表现出来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
瞳川虽然不能完全赞同她的话,可也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如果说不能拯救眼前弱小,是否需要看在大世界里,去抛下这些微小的生命?
那救小到底对不对,成全大又到底对不对。
白芷知道他需要时间和经历去消化这些东西,便站起来走到周礼骞面前:“江家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你打算怎么做?”周礼骞看向她的眼神又变了些。
“杀了江源,一了百了。”
“啥?”袁皓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说的事实,只要杀了江源,这场无尽头的献祭闹剧就可以结束,他是源头也是结尾。”
周礼骞一下就捕捉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这些都是江源布置的?”
“不难猜啊……”白芷突然表现得十分无辜,仿佛刚刚那个笑着说杀人的不是她自己:“难道你们还没猜到?”
袁皓整张脸上可谓是五彩纷呈,各种表情轮番滚动:“等一下等一下,我们不是在说破案的事吗,怎么变成了要去杀人了?”
娅娅也按着太阳穴头疼道:“我要炸了,等我缓缓。”
许晗姗也突然想起了那张要吃掉自己的白芷的脸,赶紧埋下头不吭声。
只有周礼骞还保持着平静:“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真相。”
“哎哟……”
白芷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是有点讨厌他们的办事套路。
什么都要讲个事实证据,也什么都要遵循个伦理纲常,这样下去干脆去重案组得了,还干什么灵异调查?
本来就是高维度的事,非要她用当下的维度知识去解释,除了说什么献祭啊,闹鬼啊,抽魂啊……还能解释出什么?
要不推苏曜那个大神出来给他们解释一下?
不过那个大人在这里也只伪装成什么阴间使者,估计知道那套理论行不通,倒不如来个牛鬼蛇神更方便。
“反正就一句话,这件事要想了结,我立刻就去干掉江源,要是你们还想再继续拖下去,等着一个接着一个离奇的案子的话,那就继续这样呗。”
她轻描淡写地抛下这些话,又重新坐了回去。
仿佛刚刚只是说了一下下午要吃什么饭这么简单。
可那是杀人诶,活生生一条人命诶,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轻松说出,是把法律当空气,还是把他们当成杀手组织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仿佛这就是她长久以来常做的事一样,干掉一个人不过就是吐口唾沫这么简单。
周礼骞看着她,目光从惊讶转为沉定,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格外的严肃:“你打算怎么动手,要知道不光是法律的问题,他还是江家的主事人,这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袁皓闻言更加惊讶,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地问道:“领导,你不是吧,真打算这么干啊?”
就连许晗姗都很陌生地看着周礼骞,仿佛这个人不认识一样,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地和人商量着如何去杀一个人?
白芷将转椅转了过来,右手抬起捻着手指,脸上的冷光像把冷剑:“我可以千里之外,兵不血刃地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