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只黑猫
周礼骞微微一笑,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既然如此,那便让我和新同事一组,袁皓和瞳川先去处理别的案子。”
许晗姗立即炸毛起来:“周组,这分配不太合理吧!怎么能让这个新来的和你一组?”
瞳川难得说了一句实话:“既然是新来的,当然是得周组来带。”
连他都这样说之后,这件事便拍板定下,刚过下午三点,周礼骞便带着白芷又去了金顶山。
只是这次两人并没有直接去找那个守墓人,而是将车停在了路口旁,坐在车里静静地观察着。
白芷懒懒地将手搭在车窗上,重重地打了个呵欠:“领导,您这是要守株待兔?”
“你们不是都说那个守墓人嘴里没实话么,那再去找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她冷笑了一下,眼神幽幽地落在驾驶座上的人的身上:“您倒是有趣,非得拉上我来蹚这趟浑水。”
“你初来乍到,得给你机会多多表现,才能服众不是?”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她来出丑的?
但凡是个有点道行的都知道这里的问题可不小,就他们两个人来,不知道到底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送温暖”的。
等到了下午饭点的时候,白芷已经昏昏沉沉地眯了好一会儿,在额头第十二次撞上车窗时,她终于忍不住打开车门走下了去。
周礼骞正坐在车头前,手里燃着一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领导,不包饭的吗?”
“车里有饼干,你先拿着垫垫。”
“……”
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一个大白眼,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人是在戏弄自己的想法。
真要找什么线索的话,晚上来才是最应该的吧?
从下午就开始蹲守,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要不是看在苏曜一再给她强调过,要避让一些这个人,她现在真想给他的天灵盖都给炫开。
就这样等到了天黑,连月亮都已经挂上枝头时,周礼骞这才翻了一下已经空了的烟盒,转头看着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白芷:“时间到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透过车窗有些鄙夷地看着他:“为了等这一刻守一下午,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您才好。”
将车熄火,两人顺着那条小路摸了过去,沿途周礼骞还撒了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在路上。
在临近那栋房子后,找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树,他翻身就爬了上去,对着下面的白芷问道:“需要拉你一把吗?”
“不用。”
她不耐烦地拉住一根枝干,脚下蹬了一下树干便翻了上去,身手倒是比他利落许多。
周礼骞笑了笑,对她的行为并不感到惊讶:“厉害呀……”
“……”
她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两人站在树杈上,隔着不远的距离观察着房子内的情形,和他们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说那个守墓人有什么动静了,这整个坟山都安静得不得了,连虫鸣声都没有。
而且随着夜幕的深入降临,周围也慢慢起了雾气,潮湿的空气闷得人很是难受。
白芷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转头看向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人:“要不直接进去把人提出来打一顿,管他什么鬼都招了。”
“打人违法。”
“那吓吓她总行吧?”
“恐吓也违法。”
“……”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就在她想抱怨两句这雾气闷得人发慌时,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有轻微的声响传来。
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安静。
周礼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但她已经跳了下去,三步并两步就来到了声响发出的地方。
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重,迷得人已经看不太清周遭的环境,而湿润的空气已经把草都浸湿,随手一摸便是满手的水渍。
她弯腰走在草丛里,轻轻动了动耳朵,便听到那个声响到了右后方的位置。
“小东西,还挺能跑。”
她勾唇一笑,夜光下的眼神格外凌厉,尤其在捕捉到声响的来源时,浑身都充满了嗜杀的味道。
一个回身一跃,她已然到了近前,右手毫不犹豫地抓进草丛里,一下就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给拎了起来。
周礼骞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后,这才跳下树来,朝着白芷的方向跑去。
见她提着一只黑色的猫,正阴恻恻的笑着,不免后背有些发凉:“这猫从哪儿来的?”
“我哪知道,只知道这小东西跟了我一路了。”
大半夜的捉一只黑猫在手上,而且这猫的叫声特别的凄厉,像是婴儿在惨叫一般,她也不嫌瘆得慌。
他避开那只猫绿油油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不过是只猫而已,你是打算捉它来自己养着?”
“我打算吃了它。”
“喂……动物也有保护法的。”
白芷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蛇瞳一般立成一根细线,十分危险地看着他:“不吃它的话,吃你也行。”
“你疯了吧?”
“疯了吗?”她突然扔开手里还在扑腾的猫,直接伸手扑向他,将人扑倒后死死地掐住脖子喊道:“我可最爱吃人了!”
“靠……你脑子有问题吧!”
周礼骞拼命想要掰开她的手,奈何她这双手像是钢筋一般坚硬,连手指都掰不动不说,还越缩越紧,已经快要拿走他肺里所有的空气。
偏偏她还跪坐在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从她的膝盖传到心口,压得他心口炸裂般疼痛,嘴里也传来了一大股血腥味。
想到这个女的昨晚能单手拎起一个成年男人都拎不动的茶几,他心里直接开始骂娘:这是招了一个什么怪物进来,刚来第二天就打算要了他的命!
偏偏白芷那张娇艳得不像话的脸上还渗着白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随时要脱落出来一般。
嘴角处也慢慢地长出来一对尖牙来,激得人又急又怕。
用力地抬起脚想要把人给顶开,可这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丝毫不动,只顾着死命掐着他的脖子,不把他活活掐死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