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人不打脸
“？”
苏曜刚刚还很严肃的脸上出现了莫大的疑惑，自己来这里必然是有事发生，她不着急不说，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自己有多高？
“我个头也不算矮吧，怎么你比我高出这么多，你不会有两米吧？”
眼见她还来劲了，起身就伸着手走过来要量一下，他赶紧后退一步，抱着手臂警惕地盯着：“白芷，请你自重。”
“哦……”
她把不正经收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等着这人率先开口。
自一个月前来到这里，算是两人第二次的私下见面。
一个月前，她正在查看一座准备购入的古宅时，误入了二楼的神秘空间，刚打开门，就被扯入了混沌之中。
在经历了不知多久的漂浮之后，来到了这传说中的平行宇宙。
据苏曜说，这里是第二时空，也是相对于自己眼下这个身份的另一个世界。
只是初到之时便掉在了一个顶楼之上，还没弄清楚这里的规则，就眼见着自己的分身摔下楼去，当着自己的面来了个当场死亡。
而她则被赶来的苏曜带走，经历了一番“洗礼教育”后，不得不留在这里完成原有分身的故事线。
谁让她这么倒霉呢，一来就自己害死了自己。
苏曜作为时空管理局的人，还算对她客气，并没有急着追责，而是作为一个“监控人”，监视着她在这个时空的一举一动。
比如现在，他就化身为这个时空的“阴间使者”，也就是原时空传说中的“鬼差”，来帮助她行事。
“你今日所为还算不错，给你记上一笔。”他终于开口。
“额……就一笔？那这样的话，我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苏曜走到窗台附近，看了一眼楼下闪过的人影，嘴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急什么？”
“您也说过了，这时空秩序是不能被破坏的对不？”白芷捏了捏鼻梁：“那这个时空的我完整了，原来的那边怎么办？”
“你来的那个时空里，你……已经死了。”
“我就知道！否则你也不会让我留在这里！”
她泄气般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一盏孤灯，似乎很是惆怅的样子。
那个白芷死了，来这里当另一个白芷活着，科幻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就不得不按照时空管理局的规定，对你这种搅乱时空秩序的行为进行处罚。”苏曜转头冷冷地看着她，带着几分压迫感说道。
“什么……处罚？”
“抹除关于你的所有痕迹，包括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甚至你所有时空的分身。”
好嘛，这可比社会性死亡更加可怕。
“别别……我这么年轻，不急着找死，您说什么我都照做好不？”
“那就好。”
他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
白芷见他伸出手，凭空从掌心幻化出一沓纸来，不由得摇了摇头：“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神仙呢！”
“在这个时空，的确有这么一说。”
“啥？这里不仅有鬼一说，还有神仙这个说法？”
“不错。”苏曜的眼底没有任何波动，将那一沓纸放在茶几上：“但也只是意识形态的另一种称呼而已，就像对于你这类来自于意识流时空的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人的意识超越了身体时的正常反应而已。”
“6。”
她比了比手指，并且对这个说法找不到任何反驳。
“你要做的不仅仅是这个时空的分身该做完的事，还有……”
“还有？”她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你之前明明说的只有这个，现在怎么还开始加价了呢！”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对她这种故意咋咋呼呼的行为感到不理解，明明原来那个时空的白芷，应该是个沉稳内敛，且城府极深的人设，现在怎么崩成了这样？
而且她身上也透露着很多古怪，比如原有身份不该会的道法、异于常人的行动力，以及连他暗察时都惊叹的“超能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她这股咋咋呼呼的劲儿给遮掩了过去。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
“我愿……我愿意。”
白芷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认怂认得极快，赶紧乖巧地坐了回去，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脸谄媚地笑道：“您尽管吩咐。”
“以你现在调查组的身份，可能会遇上资料上的东西，你需要格外注意一下，并找到其中的缘由。”
“居然还有你们时空管理局也不知道的事呐？”
“……”
“我说错了么？”
“有人来了，你记得资料上的东西，切不可被其他人知晓。”
说完，连个招呼也没打，右手打了个响指，人就凭空消失了。
刚刚还笑得格外灿烂的白芷一下变了脸色，冷冷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嘴角带起一丝嘲讽。
什么时空管理局，不过也是些爱操控别人人生的强权罢了，若不是他们有着高纬度的科技和文明，现下谁压着谁还说不一定呢。
随着敲门声响起，她已经把那些资料放进了卧室的床板下面，转头冷声问道：“谁？”
门外一个男声响起：“我是周组，特地来看看你安置得怎么样。”
哟，领导过来送温暖了？
她走过去打开大门，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连袋水果都没有提的人：“我说领导，看望下属是不是该提点什么？”
周礼骞没有说话，只是勾了勾嘴角，突然朝她伸过手来，对准脖子就想要掐下去。
可白芷反应更快，回身便避开了，后退一步退入屋内，笑得有些邪性：“原来不是探望，是来打架的？”
“作为领导，我总得来试试新下属的身手。”
说完，人已经大步跨了进来，抬脚便对准她胸口一踹，在踹空之后，又随手扔出了一条细如小指的铁链，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她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白芷有些怒了，一个后翻避开攻击，随手便拎起了一米二长的大理石茶几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