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身相许如何?
沈宴禾一怔,敏锐地察觉到现在的傅言鹤与方才那讥讽她的傅言鹤不太一样。
她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傅言鹤。
傅言鹤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着坐在身侧的她,薄唇微启,带着几分暧昧的缱绻:“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若沈小姐……”
他缓缓地拉长了声线:“以身相许如何?”
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有那么亿点点声控的沈宴禾感觉到耳朵一阵酥麻,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
尔后低敛着眸看着他,身子缓缓地朝他贴近,整个人虚虚地趴在他的胸口:“以身相许?”
傅言鹤微敛着眸,神情平静地看着趴在他胸口,容貌精致清丽,那双猫瞳中带着几分狡黠望着他的女孩。
她身上清新如暖阳一般的气息笼住了他,让他心中翻涌的暴戾逐渐平息了下来。
女孩似乎不惧怕他这张毁容,近乎恐怖的脸,甚至还朝着他的方向靠近,近得超过了以往的安全距离,软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又乖又甜的笑。
“我现在跟言鹤可是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了哦。”
傅言鹤看着她,忽然嗤笑一声,眸中含着几分戏谑:“什么关系?”
“父女关系吗?”
沈宴禾脸上的甜笑微微一滞:“……”
好家伙。
我把你当老公。
你居然想当我爸爸?
沈宴禾面上笑容不变,朝着他眨眨眼,乖软一笑:“如果你愿意,想当我爸爸,也可以呀~”
她咬着字,猫瞳一瞬一瞬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吐出了三个字:“傅、爸、爸。”
她声音娇软甜润,说这三个字时又故意放柔了声音,明明是普通的字眼,却带上了几分暧昧。
“……”
傅言鹤身子微僵,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极黑的眼眸微微眯起,眸底浮现了几分危险,低低地呵了一声:“乖女儿。”
沈宴禾:“……”
沈宴禾轻咳了一声,从他怀中退出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巧巧地坐好:“咳咳,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她看向他,猫瞳微弯,乖软地笑:“为了谢谢你来救我,今晚我给你施一次针如何?”
傅言鹤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颤,抬眸看向她:“解毒?还是治腿?”
“解毒。”
“你身上的毒除了在破坏你的五脏六腑之外,还在破坏你的身体神经。”沈宴禾说道:“要想治腿,得将你体内的毒先解了才行。”
“但你体内的毒素堆积太久,要想一次性清干净是不可能的,得要配合药浴,至少要清上半个月。”
沈宴禾眨巴眨巴眼睛,朝他腼腆一笑:“不过,先说好啊,这药浴要用的药材,后续治疗腿、脸需要的药材,都得你自己出钱。”
现在她身上一穷二白。
别说买药钱了,要不是傅言鹤来接她,她连打车回傅家的钱都没有,方才都已经在想着要不要睡天桥下了。
末了,不等傅言鹤说话,沈宴禾又笑了一下,朝着他伸出手,露出了软白的手心:“要是让我帮忙买也可以,得给跑腿费。”
沈宴禾顺势打了个广告:“飞一般的速度,梦一般的质量,宴禾跑腿,你值得拥有。”
傅言鹤:“……”
沈宴禾打完广告词才反应过来,朝他露出一抹尬笑:“咳咳,放心,我跑腿费不贵的,我,值得信任哟~”
“……”
傅言鹤指骨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揉了揉微疼的眉心,神情有些无奈地看向她,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算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苍白的指尖捏着递到她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拿着,这张卡里的钱你随便刷。”
沈宴禾手上动作比脑子快,看到银行卡的那一刹那直接伸出手,十分熟练地拿过来往怀里一揣。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银行卡已经被手揣兜里了,她:“……”
“呃……不好意思,手比脑子反应快了。”沈宴禾朝着挑眉看着她的傅言鹤讪讪一笑,从兜里把银行卡拿出来。
在看清楚手上的银行卡时,沈宴禾眉梢微不可闻地一扬。
这张银行卡与别的银行卡不同,它由黑金花样交织而成,上方是四个篆体大字:雾山银行。
雾山银行,是大夏国内存在极悠久的银行之一,在国际上排名也能进前三。
据说雾山银行的幕后掌权者,祖上的某个朝代的王爷后裔,出身十分尊贵。
这张黑卡,还是十年前雾山银行向世界发行的特殊黑卡,全世界加起来只有二十张。
获得这张黑卡的条件,必须在雾山银行中存款高达千亿。
而她手上这一张,便是雾山银行黑卡的副卡。
不过……
沈宴禾眸光微深。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她昨天调查的资料中显示,傅氏集团上市估值最高唯有百亿,远远达不到获得雾山银行黑卡的要求。
看来,她这个名义上的便宜老公,也不简单啊。
心里思绪闪过,面上沈宴禾敛了所有情绪,双手拿着银行卡,忍痛往傅言鹤面前一递:“这张银行卡你拿回去,我不要。”
虽说她很想直接把卡揣兜里。
但是吧,她现在跟傅言鹤就是表面的塑料夫妻。
帮他治疗身上的腿伤、毒素、脸上的疤痕,也都是有交易条件换来的。
这钱,能不拿还是不拿。
要不然以后跑路都不好跑。
傅言鹤看着她这嘴上说着还,实际手上紧紧攥着黑卡,那双圆润澄澈的猫瞳中却透露出了极浓的不舍。
像极了他以前喂过的一只流浪猫,在看到猫罐头时那渴望的眼神。
他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
还真是个小财迷。
傅言鹤看着她,抬起手。
沈宴禾看到他的动作,心更痛了。
没有什么,比看到暴富的机会在眼前,自己却必须得让这个机会溜走更心痛的了。
傅言鹤的手转而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大力地揉搓她的头发,声音冷冷:“让你拿就拿着,别让外人觉得我们傅家亏待你。”
“我傅言鹤再怎么废物,也还没有废到养不起自己妻子的地步。”
手下的黑发极其柔顺,手感极好。
这么一揉还着有些让人上瘾。
傅言鹤又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沈宴禾冷不丁地被他袭击,当即瞪圆了一双猫眼,身子往后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利利索索地把银行卡往兜里放。
“你说的啊,那我可就收了,先声明啊,我用了可不还得。”
有钱不收是笨蛋!
大不了,她在给他治疗的时候,用上最贵的药材,争取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站起来好了。
傅言鹤空了的手微微蜷了蜷,看着已经躲得缩到车门的沈宴禾,轻啧了声,略有些遗憾地收回手:“不用你还,只管用就是。”
沈宴禾十分感动,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你在这一刻好帅啊!”
傅言鹤:“……”
傅言鹤顶着一张毁容的脸,极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薄唇扯了下:“你在嘲笑我?”
沈宴禾:“……”
她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啧。
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