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方交易
沈宴禾休息了几分钟,才从刚刚紧张的急救中缓过神来,视线落在了躺在地毯上,还没从昏迷中苏醒,赤身裸体的傅言鹤身上。
眼前人身形修长匀称,肩宽窄腰,裸露在外的肌肤因常年少见阳光较为苍白,身躯更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腰身腹部还残留着锻炼的痕迹,光光地躺在那里,便能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的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可以窥见,在他还没出车祸的时候,身材比起如今是有多棒。
可惜了……
沈宴禾意识到自己看他的时间有些长了,面颊微红,暗道了声罪过,趁他还没醒过来,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细嫩如青葱般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沉着气仔细地给他把脉。
感受着这跳动规律极不正常,甚至带着两分涩意的脉搏,沈宴禾眸中浮现几分愕然,猛地低头看了一眼傅言鹤。
她这名义上的老公不光毁容残废,体内还被人下了毒。
这,忒惨了吧。
怪不得刚刚抽搐得那么厉害,原来是毒发……
“你这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傅言鹤从黑暗中苏醒,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被剥得光溜溜的身体。
而那个女人正蹲在自己面前,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看着他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怜悯。
仿佛他是一个小可怜。
傅言鹤眉头紧锁,下意识地要坐起身来,却猛然发觉自己上半身不能动了,当下眸中闪过几分惊愕与冷色。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宴禾看到他醒来,眸中闪过几分讶异,不愧是傅家大少,毒发后竟然能苏醒那么快,她还以为起码要昏上个三天三夜呢。
她一脸无辜,伸出手轻弹了下傅言鹤身上的金针:“傅大少别误会,我可没对你做了什么,反而还救了你一命。”
金针尾部抖动,身体中弥漫着一股酥麻,让傅言鹤更没力气。
傅言鹤瞳孔微缩,面上的暴躁与恼羞淡了几分,望着她的眸光微暗,沉声问:“你会医?”
“嗯,以前在乡下住的时候,入了一个老中医的眼,他教的。”沈宴禾风轻云淡地答了一句,伸出手将扎在他身上的金针一一拿下来。
“我救了你一命,你现在能冷静下来跟我谈谈了吧?”
傅言鹤眸光微沉,看向沈宴禾的视线中含着几分审视。
眼前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柔弱得跟菟丝花一样,纤细的脖子一拧就断,可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她好像和那些为了钱财攀附他的女人不太一样。
“扶我起来。”傅言鹤冷着脸,声音冷冽,耳朵却罕见地浮现几分薄红。
沈宴禾皱了皱眉,叹了一声,认命地上前搀扶起他,嘴里小声嘟囔着:“还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傅言鹤看着她这不情不愿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极浅的笑,转瞬即逝,待他坐回轮椅上后,立即又变回了那阴狠无常的傅家大少。
“告诉我,你来傅家的目的是什么?”傅言鹤神情淡淡的看着沈宴禾,眼神锐利充满攻击性,让沈宴禾感觉自己在被一只大型猛兽盯着。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傅言鹤,诚恳道:“我来傅家的目的,暂时不能和您说,不过,我想和傅大少做一个交易。”
她不确定,要是傅言鹤知道她要找的仇人是傅家人,他会不会出手阻挠她。
她不能赌。
“交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你救我一命,就会与你做交易?”傅言鹤挑了挑眉,有几分意味不明的看着沈宴禾。
未等沈宴禾开口说话,傅言鹤不容回绝地道:“交易免谈,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离开傅家,放你自由。”
“多谢傅大少,但,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沈宴禾淡淡一笑,拒绝了他,末了抿了抿唇道。
“若是,我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腿和脸,还有方法解了你体内的毒呢?这交易,你做不做?”
傅言鹤瞳孔微缩,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猛然一握,大手上青筋凸起,看向沈宴禾的眸中锐利又充满审视,声音极其阴翳:“沈宴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两年,傅家请过不少国际权威骨科和神经科的医生,每一个都给他的腿下了死刑。
更遑论他这张烧伤和刀伤夹杂在一起,近乎毁容的脸!
还有他身体里的不知名毒素……
不少权威的医生都无法解开!
有一国手曾说,唯有ym博士才有可能将他身上的毒素解开,可ym博士行踪成谜,他派了大量人手出去寻找,现在都还未曾将他找到。
他原本已经放弃了,可现在……
眼前这一个还没他大的姑娘,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治好他的腿、医好他的脸,解了他的毒?
荒谬!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沈宴禾十分冷静,看着傅言鹤道:“别人没有本事医好你,我有!”
沈宴禾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朝着傅言鹤走近一步:“而且,傅大少如今体内的毒素深入肺腑,你应该也感觉到,近期你毒发的愈发频繁了,再让它们继续扩散,不出三个月,你必暴毙而亡。”
傅言鹤神情阴沉,握着扶手的大手指骨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这个女人说得都对。
以前每个月毒发一次,而这个月,已经毒发两次了。
上一次毒发,还让那个女人趁虚而入……
沈宴禾站在他面前,小脸上神情认真地劝说:“与其等死,傅大少为何不死马当活马医,信我这一回?”
话音落下,房间内一片静默。
傅言鹤沉默片刻,目光幽冷地看着她:“你的交易条件是什么?”
沈宴禾闻言,面上一喜,蹲在傅言鹤身边,与他视线齐平:“我的交易条件很简单,我希望你能保护我的弟弟,沈淮。”
傅言鹤一怔。
这个女人费尽心思,就只为了提出这么一点小要求?
他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淡淡看着沈宴禾:“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的弟弟,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换一个条件。”
“不用了,傅大少。”沈宴禾抿唇一笑:“这个条件就好。”
她现在的势力还太过弱小,还不能方方面面的保护沈淮。
有傅言鹤帮忙,在海城内,她能安心不少。
末了她又道:“傅大少放心,待我将我的事处理完毕,您若还想离婚,我绝不会再留下来讨您嫌。”
傅言鹤皱了皱眉,心中生了几分不悦,面色也冷了几分,声音冷冽道:“随你。”
沈宴禾敏锐的感觉到这大佬情绪又不好了,连忙十分狗腿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衬衫,朝他晃了晃,带着几分讨好的甜笑问:“傅大少,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傅言鹤被她这灿烂的笑容晃了一瞬,臭着一张脸,伸手把衣服从她手上夺了回来,凶巴巴的:“不用!我自己来!”
他倒是忘了,他现在还赤身裸体地和这女人谈话呢。
不过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害臊?居然盯着他这么久!
傅言鹤冷着脸将衣服穿戴好,在穿裤子的时候遇上了难题。
他的腿没有知觉,使不上力,无法将裤子套上去。
试了两三次后。
傅言鹤的面色愈发的难看阴沉,眸底闪过几分暴戾。
安静的装木头人的沈宴禾眨巴了下眼睛,小小声的开口问:“要不……我帮你?”
傅言鹤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沈宴禾秒懂,乖乖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过裤子,帮他套了上去。
沈宴禾刚要给傅言鹤扣上裤头和拉链时。
房间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柔软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阿鹤,夏染来……”
沈宴禾下意识抬起头,与站在门口的柔弱妇人四目相对。
彼时,她的手还放在傅言鹤的裤头上。
以妇人的视线,她和傅言鹤正在进行某种不可描述之事。
沈宴禾:“……”
柔弱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