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桃花香夹杂着火药味传入了沈无为的鼻腔中，同时满嘴的铁锈味又让沈无为久久不能忘却。不染略微不爽的盯着被沈寒搂在怀中保护着的沈无为，不染笑道：“可真是姐妹情深，沈寒你这下可莽撞过头了。”沈无为这才察觉道沈寒的不同，但回答不染的只有子弹上弹的声响。

    鲜红的血液无时无刻提醒着沈无为自己身体的虚弱，但无力感又让沈无为对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逃跑大神长陵胡聪眼疾眼快的拖着沈无为赶忙前往安全地带，而仿佛命运就是这样长陵胡聪粗糙的手法直接更加加重了沈无为的伤势。沈无为骂道：“姓长陵！你跟我有仇，你直说不必这么整我！”长陵胡聪满脑子便是祖宗别折腾了，但长陵胡聪又急于回到安全地带向睿俄救急。

    诡异而又刁钻的红线宛如毒蛇似得在不染身边十丈绕出了一个大圈，而刚与其他二妖大战过的沈寒明显已经出现灵力不足的现象。不染好奇的问：“堂堂一个邪神转世，怎会这么弱？不过我记得庄生……赫莲如梦以人类痛苦为食的，我倒挺好奇以痛苦为食的邪神,也会懂得什么是爱,怎么去爱一个人吗”沈寒听着不染与战斗完全不搭调的言论，沈寒突然扭动□□对准不染。

    不染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沈寒确定了一件事，不染已经成功成为鬼族一员。不染冷淡的看着肩膀上中弹的痕迹，不染不由得感慨着沈寒的强大的意志和足以匹敌范无双的灵力。但在这危机关头一丝圣光穿透云层照向不染，睿俄头疼的望着强撑着的沈寒和快速逃跑的不染，睿俄无语道：“可真是什么首领便有什么属下，一样的。”睿俄瞟了一眼一直藏在树木中张婷玉，睿俄赶忙将丹药喂进沈寒嘴中。

    所幸天神族的东西再烂也比外界的好，沈寒不过一会便像个没事人似得站起，但沈寒像脑子有大病似得刚好没多久便让睿俄处罚自己。张婷玉本打算躲着看，但沈寒毫不抗拒睿俄亲密的动作和沈寒之后的表现让张婷玉莫名的火大。沈寒好奇的盯着跳出来说着离我……好朋友的张婷玉，沈莫名感到有一丝丝丢脸。自打有人替沈寒解围后睿俄直接打横扛起沈寒便要带去疗伤。张婷玉自知睿俄是沈寒的上司兼挚友，但张婷玉还是担心的前去查看。

    十分好闻的药草味和熏香味夹杂在一起，让沈寒竟有一种安全了的错觉，但纱窗外那若隐若现的人影让沈寒本能召唤起配枪。映入沈寒眼帘的是一碗热腾腾的药汤和蒸汽上张婷玉那张绝美的脸，张婷玉一边从沈寒手中抢走配枪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沈寒姐姐，睿俄都说了你十分需要静养，你就不要想着工作的事了，睿俄都基本处理好了。”沈寒虽然知道张婷玉是因为对自己的善意才会给自己灌药，但沈寒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又让张婷玉感觉到了隔离和疏远。

    不让张婷玉触碰的沈寒顿时勾起了张婷玉的兴趣。张婷玉先将药碗递给沈寒，在趁沈寒喝药之时用闲聊的语气问道：“沈寒姐姐，你讨厌我？还是别的什么。”沈寒顿时被这个问题呛得不轻，沈寒不动声色的将被张婷玉刻意加了糖的药汤喝下打算装聋作哑，但张婷玉一脸真诚的目光又让沈寒无法拒绝。

    沈寒乃中都首席大弟子兼中都内门弟子指导长老。众所周知的是沈寒是在十六岁初出茅庐的，在第二年击败中都三位长老才成为了中都首席大弟子，在众人眼中沈寒是强大与美丽的代名词，但只要与沈寒共过事的人都知沈寒一直给人一股不可名状的疏远感。

    与沈寒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性格竟罕见的避开了张婷玉的回答选择检查起公文，张婷玉只好静静的望着沈寒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大约过了一二个小时后，沈无为这才摆手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给公文细细的分起类，张婷玉这才提问道：“沈寒姐姐，你是讨厌我还是什么？”张婷玉见自己说完之后沈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张婷玉只好放弃探究沈寒的背景想法。

    就在这气场快冷到冰点时，沈无为带着哭腔闯入了房间，沈寒无奈的轻声安抚着沈无为。沈无为在看见沈寒完好无缺的样子后，沈无为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张婷玉察觉到沈寒似乎是不止对她一人疏离，连与沈寒生活多年的沈无为，沈寒也似乎并不想被其触碰。沈无为害怕的问：“姐姐，你的伤好没？”沈寒虽然知道内伤需要静养才能好，但如果沈寒能有时间静养的话沈寒也不会稳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年了，沈寒只好略带糊弄的说：“无为，姐姐什么伤没受过？早习惯了，没多大事。”

    在沈无为不知道的事情上，前一世其实沈寒即便自杀那也会被严重的内伤活生生拖死的。沈无为因为对于沈寒的盲目信任，于是沈无为安心的抱着沈寒问：“姐姐，你说如果你要自杀，你最害怕哪种死法？”沈寒听见沈无为这个问题后沉思许久，沈寒缓缓开口道：“最害怕的话，我应该最害怕跳楼，毕竟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摔成一滩烂肉。”张婷玉新奇的盯着毫不避讳自己最害怕的死法的沈寒，毕竟历代中都大弟子能在长老的支持下能撑三年便是个奇迹，但沈寒不仅还独自撑了这么久还毫不避讳自己的所害怕之物，张婷玉突然觉得沈寒与那些人似乎有不同之处。

    前一世虽然沈无为没有亲眼看见沈寒从高楼上坠落，但沈无为能想象出沈寒当时的绝望和痛苦。沈寒感觉出沈无为似乎情绪变差，于是沈寒开解道：“无为，你还小，就不必想这么多悲伤的问题，成为一个普通人好好活着便很好了。”沈无为却仿佛叛逆似得喃喃道：“不要，我要变强，我要有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的能力。我才不要成为一个连自己性命都掌控不了的普通人！”

    略带执念的语气虽然让沈寒感觉出一丝细微的不同，但沈寒也单纯当做这是沈无为青春期叛逆的行为罢了。沈寒从无名小卒到中都赫赫有名的大弟子，鲜血早已浸满了沈寒的双手，像屠人满门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沈寒也快忘了做了多少件，毕竟无论是权力还是地位向来都是建立累累白骨上，所以沈寒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走向自己这条路。沈无为不高兴的听着沈寒劝解自己当废物的话，沈无为每每想起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导致的悲剧，沈无为便越发不可控制的想要更多的力量。

    摔门而出的沈无为直接让本在一旁看戏的张婷玉不得不出来说几句客套话，张婷玉说：“沈寒姐姐，你妹妹不懂事，她以后长大便会懂的。你别跟一个小孩子置气。”沈寒也只是想沈无为冷静之后再提这件事，于是沈寒也没有去拦沈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