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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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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昏迷,万籁俱寂,水雾轻颤,天光黯然。男孩姓许,名飛。许飛无父无母,乃弃婴。一道长云游,遇见,觉其可怜,心生不忍,遂收养。婴儿无名,道长怜其不幸,于是让孩子随己姓,取名飛。有飛行逍遥,也符合道长俢仙问道,飛升之意。道长漂泊,抚婴不便,于是将许飛寄养于一方姓人家。方家村地处云断山脉外围,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连通柳云镇。方家村以方家为主,方家有良田百亩园林无数,村民多以租种其田,或采药打猎为生。而其家主姓方名正,人称方正家主,在方圆百里颇有威望。方家势大,却不倚强凌弱;富有,而不蔑穷欺老。常在灾荒,减免田租,施粥济贫,因此名声在外,颇得敬仰。而方家,也受过道长恩惠,许道长曾给方正之母,施以妙手愈其痼疾,方家感念其恩,正愁无从报答,于是欣然应允,妥善安排。

    事了拂衣去,道长飘然离开。而方家不愧为方家,极为重诺,不负所托而对许飛精心照顾。方家许飛,幼极聪敏,五岁能诗,六岁会文,七岁则已胜过大多夫子,邻里四方极为惊异,誉为神童。夫子和许飛郊游,见一溺亡女子,在水里随波浮沉。夫子有感,叹道:“二八女多娇,风吹落小桥。三魂随浪转,七魄泛波涛。”

    “先生好文采,出口成章。诗是好诗,不过却有点不合情理,华而不实”。

    “什么?”夫子惊诧:“文由改中出,许飛说说看”。

    “先生怎知女子年方二八,难道先生认识落水女子?”夫子皱眉:“二八代指女子年轻,至于落水女子,老夫不识”。

    “既然不识,则不知其龄、其家,既然不知,何不将二八改成谁家?”夫子颔首:“可”。

    “而先生又如何得知女子是因风吹落桥,而非其它意外失足?难道女子落水时先生恰巧在场,亲见风儿作恶?”夫子摇头:“当时老夫不在,在场老夫岂能见死不救?至于风吹,是我猜测女子落水之因,是虚指、而非定论”!

    “既然只可虚指,不能定论,而先生却将落水之罪

    归因风吹,如此岂不前后矛盾?如此还不如把风吹改作何故,改作何故才符合实际,而不因此冤枉无辜。”夫子微笑:“好!赤子红心,许飛大善”。

    “还有,先生是怎么发现女子魂魄的,”许飛好奇:“我怎么没看着?”夫子大窘:“这、这,老夫也是凡夫肉眼,也看不着魂魄难见其踪。对于魂魄,我也知之甚少,不明所以”。

    “不明所以,不见其踪,如此虚妄,又怎能以虚代实,鲜明生动?而女子发丝脸庞,随波泛浪~何不把三魂改作青丝,而将七魄改成粉面?如此才可应景,才能体现诗文随心,浑然天成之妙”!

    夫子沉思,缓缓轻吟:“谁家女多娇,何故落小桥?青丝随浪转,粉面泛波涛。”不由击节赞赏:“好,好,好!一改好,二改妙,三改浑然天成。许飛真厉害,不愧为神童!”从此许飛神童之名,便不径而走。

    神童许飛,唇红齿白,清秀俊美,人又乖巧颇得方正宠溺。而其顽皮,喜欢舞弄刀棒。家丁打拳,武师练剑,但凡所见,不久学会。适逢门派收徒,检测灵根。也许天妒神童,左邻方玉,村后巧云都被选取,而许飛却没测出灵根,意外落选!

    “灵根、灵根,灵根是什么玩意儿?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堂堂神童居然没有灵根,没灵根又算哪门子神童?”许飛呆望着驭空远去的身影喃喃低语,满嘴苦涩。早熟少年满腹心事,自此总有些落落寡欢。方家主看在眼中,疼在心里,颇多劝慰而却收效甚微。

    难怪许飛郁闷,纠结!坤极大陆修炼成风,人人都以能入仙门,可修行为幸。能入仙门就能摆脱凡籍,可修行就有无限可能。可能飞天,可能遁地,可能驭鬼,可能伏妖,或者击杀凶兽战神魔,而快意潇洒,得敬仰,获长生。而落选则意味着淘汰,意味着低下。虽出彩,也因早逝,而如昙花明媚短;纵惊艳,也似繁花野草,一岁一枯荣!

    落选惆怅,如影随形

    ,颓唐郁闷,于事无补!因落选,许飛也由人人称羡的神童,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渐沦落成没人搭理的小屁孩。小屁孩许飛,虽小,却人小鬼大。没人搭理,也能自得其乐。和野兔赛跑,听黄鹂轻唱,潜湖泊逮鱼,跟猿猴戏耍。调皮孩子,亲近自然,暑往寒来,历风雨茁壮

    ……

    “哎呀,我怎么睡在这儿?”许飛翻身而起,看看头顶太阳,不由愣了愣。随之想起昨晚的惊险一幕,那流星、那岩浆,眉心的光点,可怕的头痛。“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算小爷倒霉。都是猴子,都是该死的猴子将小爷引到这儿。还好小爷命大,虚惊一场。猴子,死猴子躲哪了?哼哼,别让小爷逮着,逮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飛看了看周围,远处山峰崩塌,土石凌乱,湖泊周围也有龟裂、潮水辗转的痕迹,好好的世外桃源,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唉,毁成这样,怪可惜的。天威,天威莫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小爷真有后福。先不管这些,先填饱肚子再说”。

    此处山高林密,奇峰险峻怪石嵯峨。许飛逆流而上,眼前蓦然出现一抹红影。近前见是棵古怪的小树,而其枝如虬龙,却扎在崖壁石缝里,上面结了十几颗红彤彤的果实,果飘异香,闻之令人精神陡振。许飛小心攀爬,虽滑不唧溜,可凭跟猿猴打闹间练出来的敏捷,而有惊无险挪到近前,将果实一网打尽。见无异状悄悄溜回,刚想离开,耳听远处枝叶刷拉,许飛警觉,急闪入崖后草丛,躲藏起来。不久,见一怪蟒,将猴子追得狼狈躲闪,玩命飞逃。猴子虽狼狈,却仍一边躲闪,一边朝怪蟒呲牙、扮鬼脸,并不时扬起掌心异果而向怪蟒显摆,将怪蟒逗得竖眼圆睁,玩命死追!许飛暗道侥幸:“果然,天材地宝必有异兽守护。难怪小爷采摘之时安然无恙,原来是猴子偷摘果子

    而被怪蟒发现追逐离开,才被小爷趁机捡漏。死猴子,谢了!君子不立危墙,你俩继续,咱走。许飛坏坏一笑,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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